其實祝蓁蓁立廟收集凡間香火並不完全是她和石猛說的那些理由,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她沒說,那就是這東西是用來對付蚩尤這樣的巫修的。
如果說雖然其它修士就算不走香火神道的路子,還能用提純的香火,但對巫修來說絕對沒有這個可能,這香火不管多麼純淨,對他們來說,都是毒藥。
更何況,擁有凡間的人族香火,讓祝蓁蓁去南瞻部洲時,不需要凡間官府開出的身份文牒,就能進入由九鼎守護的九州大地。
化身一個容貌普通的中年婦人的祝蓁蓁一身荊釵布裙,來到九州一個重要城池中,走在街上,街上很是熱鬨,除了川流不息的人群,小攤小販,雜耍藝人都有不少。她邊走邊看,感受著萬丈紅塵中繁盛的人間煙火。
來到一家麵向大眾的知名食店,她點了幾份拿手好菜,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細細的品嘗著。這時一個瘸了一條腿的耄耋老人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兒童,背著二胡進了店中,來到店裡各位客人麵前點頭哈腰,希望他們能點首曲子。
在被所有的食客拒絕了之後,這一老一小來到了祝蓁蓁麵前,看著老人麵上的滄桑和風霜,還有跟著奔波的可憐稚童,她讓老人隨意拉幾首曲子,又把一盤還沒有動的煮羊肉遞給了那個稚童。
在老者咿呀的二胡聲,稚童埋頭吃肉,漫不經心的聽著曲子的祝蓁蓁被旁邊桌上客人的八卦吸引了注意力。
食客甲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的對外爆料,“你聽說了沒,這金城裡的拐子膽子可真夠大的,前幾天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連州牧家的小公子都給拐走了?”
聽了他的話,食客乙不認同的道:“拐子應該一開始不知道州牧大人的公子吧,是將其當成了哪家的富家小公子,等拐到了人,才知道闖了大禍?”
撇了撇嘴,食客甲駁道:“才不是呢,那拐子是明確知道是州牧大人家的小公子動的手。那天跟隨小公子一起出門的仆從們,其中一位的姑媽是我表姨婆家鄰居的三妹的四堂兄的長嫂,她說得很清楚,小公子出門時是明明白白的打著州牧家的旗號的。”
“哎喲,是嗎?要是那樣的話,那拐子的手段可真了不得。”食客丙驚歎道,“難怪最近幾天城門進出外鬆內緊,盤查得那麼嚴,並且街麵上躲了那麼多的兵丁呢!隻是這陣仗弄得這麼大,恐怕也未必能把孩子找回來。那拐子當初既然敢伸手,想來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會那麼輕易被抓到。”
食客乙忙點頭附和,“就是,就是。不過我聽說,州牧大人和清微教關係頗好,不知道他會不會請其出手幫忙啊?那清微教乃是道門嫡傳太乙真人的傳承,若是能請動他們出手的話,那神仙手段一出,就算那拐子有通天徹地的本事,隻怕也得束手就擒。”
“哼!”食客家冷哼一聲,不讚成的道,“那可未必。那拐子說不定也有什麼了不得的詭譎手段呢,不然,那小公子裡三層外三層的被丫鬟婆子和仆役,還有護衛守得嚴嚴實實的,還能被拐走,說明這拐子也非一般人。”
……
在老者演奏完,付了曲子的錢,祝蓁蓁又招呼店小二讓他打包了一些乾糧和狗肉,拿給這一老一小,等這兩位離開之後,又坐在位子上聽旁邊的食客談論了幾句她比較感興趣的州牧大人家的小公子被拐一事,在他們轉移話題,說起彆的閒事來之後,結賬走人。
出店門的時候,她和一個道士打了個照麵,看到熟悉的麵容,他的名字“燕赤霞”差點脫口而出,隨即想到自己的模樣和當初與他見麵時大不一樣,因此將到了嘴邊的名字咽了回去。
燕赤霞是一個感覺非常敏銳的,雖然祝蓁蓁在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和遇到他時不一樣之後就立刻將流露出的異樣情緒收拾好了,但還是被他察覺到了。他盯著祝蓁蓁看了幾秒,在記憶當中沒有找出相熟的麵容,對上她清澈靈動的雙眸心中有些奇怪,這麼一個為生活奔波的中年婦人不該有這麼明澈的眼睛。
跟在他身後的道士見他站在門口不動,其中一位伸手攬上他的肩膀,邊推他往前走邊道:“老燕,站在門口發生呆,還不趕緊進店吃飯,填飽了肚子好忙正事。”
在他們一行人在店裡坐下,點好飯菜,等飯菜上來期間,燕赤霞越想越不對勁,想到剛才那位中年女子是從店裡出去的,就將店小二喊了來,“小二,剛才出門的那位女客人進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