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孫悟空對符咒和陣法並不精通,但他從典籍中看了很多這方麵的書,所以紙上談兵還是可以做到的,因此將那個靈物拿了起來,非常仔細的看了又看,指著上麵的一個線條疑惑的問:“音希,你這上麵的符咒和禁製,我怎麼有幾個認不出來啊?不應該啊,若是讓我做,我是沒這個本事,但論眼界,我還是有的,我師傅和天庭這邊的典籍,我都看了,你這個符咒和禁製未免太過偏門了吧?”
“也算不上偏門,隻是失傳了而已,它是我這次在太陰星的收獲。”祝蓁蓁雖然和他詳細的講述了被上古寶庫裡的那個聲音丟到太陰星之後,遇到嫦娥的經曆,但並沒有把常曦展現她的人生經曆給她看時其中的一些事情告訴他,在簡單的一語帶過之時隻是提了一下常曦和嫦娥都是巫修這碼子事,這是因為除了有些事,不適合他知道之外,還因為有些事,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和他說。
果然,聽了她這話,孫悟空迷惑的問:“什麼叫你這次在太陰星的收獲?你這次淪落到太陰星難道還因禍得福,得到了什麼傳承不成?”
長歎一聲,祝蓁蓁帶著幾分感慨道:“傳承?也算,也不算。之所以說算,是因為我確實在旁觀太陰星原本的主人,月神常曦,也是妖後的一生中,因為她的展示,學到了一些不管是不是巫修都能學到的技能,其中有不少都是失傳了的,而且這其中還包括妖族的。說不算是因為它們並不是係統的,不僅比較零碎,而且東一棒子,西一榔頭的,有些東西需要自己整理,所以不能將其當作傳承來看。”
原本孫悟空在上古寶庫中得到了好處不少,對比隻拿了一件東西就被丟出去的祝蓁蓁,他心中有愧,因為他覺得如果沒有她的話,他根本發現不了那個上古寶庫,更不要說進去了,至於什麼好處,自然也是烏有,所以才會在她一回來,就趕緊將龍血這個她用得上的東西送給她,算是一點補償。
如今他得知祝蓁蓁雖然錯失了上古寶庫裡的好處,卻另有機緣,心結立刻去了,開始有心情和她開玩笑了,打趣道:“你這話讓人聽起來,真是非常欠扁。你就知足吧,不管是不是傳承,隻要是法術,能有得學,就已經不錯了。”
話音一轉,歎道:“都說寶物會自己擇主,原本我對這話嗤之以鼻,覺得完全是荒誕之談,但經過這次上古寶庫之行,還有你在太陰星的機緣,讓我覺得,這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你看啊,不管是上古寶庫,還是太陰星機緣,其實不是沒有彆人去尋覓,但最終拿到手的確實我們。”
聽了他這話,祝蓁蓁嘲笑道:“你怎麼信起這個來了?原本你不是隻信你自己,不信命運的嗎?再說,上古寶庫那事與其說是寶物擇主,倒不如說是你的氣運使然;至於我在太陰星的機緣,彆人沒能得到,完全是因為常曦設定的條件達不到。
妖後月神常曦是巫修這件事,我之前和你說了,所以你應該能想得到,當年巫修和妖修,甚至和其他修士之間,相處得很是和諧,可我們都知道,最終巫妖決裂,而巫修在三界屬於一經被發現就要斬草除根,趕儘殺絕的。這種處境,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並且當年攻打天庭,殺了妖皇的修士中就有巫修,所以這對嫁給妖皇,成了妖後,並且夫妻兩個感情很好,但偏偏又出身巫修的常曦來說,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因此她內心一直是希望巫修和妖修,以及其他修士重新恢複友好的關係,所以她留在太陰星和廣寒宮的機關,都是需要一個巫修和其他修士聯手才能打開的。可就巫修在三界這個處境,你覺得這種情況會出現嗎?”
不等孫悟空回答,她自問自答道:“是,嫦娥也是巫修,但問題是她把這個身份瞞得死死的,而且去太陰星或廣寒宮尋寶的那些修士,又有哪一個將修為低微的她放在眼裡?
若是她對太陰星或廣寒宮有所了解,或者有什麼特殊的尋寶技能,說不定還能與他人合作,在尋到寶物之後分潤一二,但她什麼都沒有,並且人皆有私,再加上玉帝的禁令,所以去太陰星和廣寒宮尋寶的都想著獨吞,並且他們也不知道常曦是巫修,所以這才是在月神死後那麼多年,那麼多人去尋寶,卻一無所獲的真正原因,和寶物有靈,會自己擇主沒有半點關係。”
其實祝蓁蓁有的時候,還是相信萬物有靈的,但她不希望孫悟空信這個,特彆是不想讓他相信命運天注定,因為他現在做的是反抗幕後操縱他命運的黑手的事,而幕後黑手其實在他還沒出生,尚且是石胎,甚至更早,就已經把他的命運安排好了,如果他信了這個,她擔心他會有一天繃不住,向既定的命運妥協。
當然,如果他放棄了,不做鬥士了,她也不會說什麼,也不會因此鄙視他。但那個前提是他決定放棄,可在他還鼓足勁,想要和操控他命運的幕後勢力對抗的情況下,他信這個,不是在拉胯他的信心嗎?屬於給他泄勁的,不適合。
她這一番話,雖然沒有和他明言,讓他不要信命,但意思已經透出來了。孫悟空是一個一點就透的,所以聽話聽音的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怔了一下,伸手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帶著幾分懊惱道:“看我這腦子,竟然被上古寶庫那聲音給影響了,還沒有察覺。看來這好處不是那麼好拿的,誰都說不定裡麵裹著的是蜜糖,還是毒藥!”
雖然孫悟空不肯告訴她,他和那個聲音做了什麼交易,他答應了他什麼,但祝蓁蓁覺得做不過就是振興那個聲音所在的種族或為其報仇等情況。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還不是有意對孫悟空施加這方麵影響的,因此為其辯解,“你可能誤會了,我覺得他可能不是有意的。
他在講述他的情況時,說過他是為了種族犧牲,因此可能就和卜卦的情況類似,族中有人算出了未來情況很差,他們信了,因此做出了一係列應對措施。而這些措施,其實是為了掙脫那個不好的未來。但這其實是矛盾的,所以不能因此就認定他們也是信命的,如果真的信的話,就不會為了未來做打算了。”
聽了她這話,孫悟空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其實和這個情況也有一點相似,隻不過我和他們不同的是,我的未來是切切實實的真實情況,而他們的未來則是未定的,相同的是我們都在為改變未來而努力。”
提到他既定的命運這個沉重的話題,祝蓁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寬慰的話說了沒用,因此想了想,轉移話題,問:“對了,你剛才去查探寶庫的情況,它附近的寶官殿還有人嗎?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其實馬上就可以。我剛才看到在寶官殿開會的那些神仙都散開了,這會兒寶官殿隻有仙娥和力士,等晚上他們也回去了。隻是晚上有些不便,而且你的空間獸還沒醒,再加上,你剛才刻畫符咒和禁製又消耗了不少精力,需要休息一下,恢複好狀態,所以我覺得還是再等等吧。”說到正事,孫悟空忙打起精神道。
見祝蓁蓁皺起眉頭,他忙道:“你放心,我都打聽過了,明天寶官殿雖然還會來人,但他們並不是開會,因此很快就散了,所以明天晚上行事也行。其實不僅你急,我也急,我們在第二座寶庫那裡耽誤了一些時間,你還有血咒要解,因此不好耽誤太久,因此我決定明天晚上動手,你現在先好好休息一下去吧,恢複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