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來找她的蚩尤, 祝蓁蓁不等他把打的主意和條件說出來,就毫不遲疑的拒絕,見他依然不肯死心, 還要繼續糾纏;她非常乾脆的把話和他挑明:當前兩軍對壘, 雖然看似相持不下,但實際上巫修是被以天庭為首的聯軍壓製的, 因此落敗是注定的事。這種情況下, 她腦子又不是糊塗了,怎麼可能去上一條注定要沉的船?
麵對她的嘲諷, 蚩尤不躁不怒,而是很好脾氣的對著她笑笑,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輕挑左眉, 一臉趣味的問:“你這話說得有意思, 誰說我們一定就敗了?是,我們當下是稍微落了下風, 可難道就不許我們翻盤嗎?
不管是修行界,還是凡間, 前麵順風順水,後麵被對手反敗為勝的例子可不少,你隻是在一旁旁觀而已, 又沒有在戰場上,要知道戰場上情勢瞬機萬變,而且也不清楚我首例到底有多少張牌還沒打出去,憑什麼下斷語,認為我會敗?”
儘管最開始,他聽她談論成敗, 表現得好像很豁達,一點都不在意的模樣,可說到後麵言語之間不可避免的帶了一點怒氣,讓祝蓁蓁知道,原來他內心其實沒有外在表現得那麼雲淡風輕,因此頷首道:“你說的不錯,仗沒打到最後,焉知沒有逆風翻盤的可能?我也確實不了解你的底牌,但這並不妨礙我看出,你這邊贏的可能性近乎為零。”
緩緩上前,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她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半杯之後,笑道:“彆嫌我說話不好聽,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是,目前來看,你這邊隻是稍稍落下風而已,而且我也不怎麼懂打仗,但我知道一點,即所謂的戰爭,特彆是像你們這樣相持時間比較長的,不僅是要看軍隊的戰鬥力,打得還是後勤。
而後勤這裡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有足夠的後備士兵補充。不同於聯軍,有整個三界的生靈作為後備力量,你們巫修的後備軍在哪?因為巫修之前在三界的情況,所以就算有因為某些原因加入你這邊的修士,可也不會多,而且再加上你起兵反叛之後,三界立刻在四大部洲嚴查巫修的動作,因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跟隨你上戰場的,幾乎都是你這些年在三界隱藏下來的巫修了吧?所以這些人戰死之後,你上哪裡去找人來和天庭的聯軍打仗?”
“啪啪啪——”聽了她這一番話之後,蚩尤為她鼓掌叫好,“不錯,不錯,分析得有理有據。這麼說起來,確實我這邊後備力量不足,吃了大虧。”
隨即話音一轉,他一臉玩味的的提醒她:“可是你好像忘了一點,即雖然我在三界中找不到補充的力量,但並不代表我就沒有其它兵源來路,要知道,這個世界可不是隻是三界這一方世界,其它世界不僅有生靈存在,而且他們的力量很強大。”
聽了他這話,祝蓁蓁愣了一下,是,其它世界確實還生活著很多生靈,但他們也都開啟了靈智,並不是傻瓜,因此肯和他這種注定失敗合作的少之又少,隨即反應了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吼道:“你瘋了嗎?你不會是打算和魔族合作吧?”
蚩尤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而是端起茶杯,有滋有味的喝起茶來,並且閉上眼睛,搖頭晃腦仿佛喝得是什麼金貴無比的悟道茶似的,而不是一壺其實已經泡了很長時間,泡得甚至都沒有了茶味,應該被丟棄,但因為太乙多日不曾來書房了,而祝蓁蓁因為出不去,所以就沒管的,無滋無味的普通茶葉。
看到他這個樣子,祝蓁蓁急了,倏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放在桌子上,身體前傾,雙目如電如劍一般,盯著他,因為姿勢的緣故,對著坐著他的,看起來有點居高臨下,厲聲問道:“彆在這裡給我裝傻,回答我,你是不是和魔族勾結在一起了?”
輕笑一聲,蚩尤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抬頭看著她,慢悠悠的駁道:“什麼叫勾結,這話說得怎麼那麼難聽,我們是合作,是合作,好不好?”
在他沒回答之前,祝蓁蓁心裡還是存著一分僥幸的,覺得他或許不會這麼做,但他的答案擊碎了這份僥幸,氣惱的斥道:“合作個你個頭!”
從這方世界死而複生之後,她雖然想過低調安生的日子,但也不是真正的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關起門來過日子,還是稍微了解了一下三界,以及周邊世界的大概情況的,因此得知,魔族和魔修並不是一回事。
魔族生活的世界,她沒有去過,不過據說那裡苦寒無比,哪怕三界中公認的不適合居住的北俱蘆洲都無法和其相比,暗無天日,而且凶氣、煞氣、戾氣、魔氣、瘴氣……彌漫,並且那裡的水,不僅大部分苦澀辣口,而且喝多了,還會對神智有嚴重的影響,倒不是變成癡呆,而是會放大魔族本性中凶殘的那一麵,因此本就好鬥成性的魔族,更是幾乎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戰鬥中。
太古時期,據說因為撐天的不周山倒塌,造成三界和魔界相通,因此魔族通過通道來到了三界,然後看到與自己所在的世界相比,簡直是天堂一般的地方,自然不想離開,可是他們身上的魔氣和三界的靈氣完全相克。
一旦靈氣被魔氣侵染,那麼將這種帶有魔氣的靈氣吸收的三界修士就像之前祝蓁蓁去北海水眼摘取化生蓮時,聽到的那樣,修士將會變成沒有神智,隻知道殺戮的魔化屍;而且魔族生活習慣也和三界的生靈大不相同,而且相比建設,他們更擅長破壞;並且他們還以人族為食,甚至將其當做“兩腳羊”來圈養;因此三界不容,最終廢了很一番氣力將魔族趕回他們所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