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的嘲弄, 祝蓁蓁沒有他和呈這個口舌之利,因為她的目的是要知道,蚩尤抓她要做什麼, 這樣的話,才好做好應對的準備, 所以她必須趕在吃下去的那些種子發揮的效用失效之前弄明白他的目的。
“你這話大謬, 我可不僅僅是隻能耍嘴皮子了。”她在繼續出手攻擊他的同時,輕笑著把話題轉移了回來, “不過, 你說的沒錯,如果你沒有說起的話, 我確實不知道, 當年女媧補天還有你們巫修的功勞。不過這和你抓我‘影響’魔族又有什麼關係呢?”
由於他剛才言語含糊,所以她特意在“影響魔族”這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以確定他抓她, 是不是真的和魔族有關?並且因為吃下去的那些種子陸陸續續的開始起作用了,所以此時她對他的攻擊, 威力要比剛才大了一些,隻是也就是比稍微大了那麼一點,比剛剛發現中招時對蚩尤的攻擊還是要弱了一線。
不過就算是這樣, 見她的實力有了提高,依然讓蚩尤有些吃驚,很是意外的一麵躲開她攻擊,一麵驚訝的道:“不錯嘛,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你竟然還能稍微恢複一點實力,如此看來, 你剛才要麼是有意隱藏,想打我一個措手不及;要麼是你剛才吃下去的那些種子還是起了一點作用。
隻是雖然如此,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一聲,可惜了,不管這兩種原因是哪一種,又或者是二者兼有,反正對我來說,都沒差,因為結果從你喝下那杯茶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不管你怎麼掙紮,都是困獸猶鬥,殊死掙紮,沒用的。”
雖然蚩尤話說得信心滿滿,但他剛才確實被祝蓁蓁的突然反擊,嚇了一跳,因此也堅定了他一定要讓祝蓁蓁自己倒下的心思,不準備對她下重手。
這是因為對他來說,他要做的事,祝蓁蓁越是完好無缺,起的作用越大;還因為作為一方大能,他深知,不管是哪位修士,手中都有最後的殺手鐧,最次最次也是自爆的那種,因此儘管祝蓁蓁中了他的算計,但他也不敢小覷她,倒不是怕她能將情勢反轉,而是怕把她逼急了,她不管不顧,對他用上殺手鐧,又或者是自爆的話,這個書房實在是太小了,空間就這麼大,哪怕他用法力將自己防禦得很好,恐怕也會受到傷害,甚至一個鬨不好,他們都有同歸於儘的可能。
作為巫修反叛的首腦,蚩尤可不是一個人,他身後還有那麼多巫修指望著他呢?因此他自身的健康和安危非常重要,所以在明知道祝蓁蓁中了他的暗算,無法翻盤,隻要等她支撐不住,他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擒下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不想冒風險的。當然,這和他目前的處境也確實冒不起風險的情況有很大的關係。
祝蓁蓁雖然不清楚他沒有趁她虛弱時趕緊對她下手的心思,但猜也能猜出幾分,左右跑不出那幾種情況,因此心中還是有幾分遺憾的,畢竟,之前她發現自己中招之後,確實是準備了幾道後手,結果卻沒能用上。
不過這個時候,她顧不上那麼多,正所謂輸人不輸陣,更何況,他剛剛才誇過她的嘴皮子厲害,因此不服氣的駁道:“不管有用沒用,總得試一試,總不能就這麼束手就擒吧?那可不是我的風格,更何況,說不定我就能從中找到一線生機呢,你說是不是呀?”
在她說話的同時,終於不需要扶著八仙桌,必須要有個支撐才能站立,從而兩隻胳膊得到了送閒置,但能獨立站立的她身形並不穩,搖搖晃晃的。不過她顧不得這些,當下雙手一揚,一大把淡黃色和芝麻粒一般大小的種子對著他撒了過去,並且很快就生根發芽。
隻是儘管蚩尤看到那些種子的時候,心中警惕,迅速施展法力將身體保護起來,並將那些種子隔絕在外,但那些種子不管是落在哪裡,長成之後,全都對著他纏了過來,並且他如果不使用法力將其清除還好,一旦用上了法力,它們長得越發快,並且粗壯不說,而且想纏繞他的強度也越大。
他反應很快,隻是稍微出手立刻就意識到了這種外表看起來仿佛牛筋一樣,可在攀爬和纏繞的時候,卻像是活的蟲子一般靈活的植物的特性,因此手一晃,將他的武器月牙鏟拿了出來,並施法將其變成鐮刀,直接對它們進行物理攻擊,割斷它們的根莖。
祝蓁蓁在灑完種子之後之後,身形一歪,一個踉蹌,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趕緊扶住眼前的八仙桌的話,絕對會栽倒在地。借助桌子的支撐,穩住身形的她明知道此時是乘著蚩尤被她改良過的菟絲子這種植物纏住,迅速追擊的好時機,可不管是身體,還是法力,又或者是神智,都讓她沒辦法繼續,因此忍不住在心裡暗咒:這個該死的蚩尤,也不知道在茶裡到底下了什麼,這實在是夠狠,夠厲害,她快扛不住了。
不管是上一個修行界,還是這一世在這方世界死而複生之後,她一直都是單打獨鬥,而且她也習慣了這種模式,因此甚少向人求助,此刻有些支撐不住的她忍不住在心裡暗自祈禱守著洞口的金霞僮兒能進來看看,又或者是太乙帶著哪吒趕緊回來,不然,她可能真要被蚩尤給抓走了。
不過在被抓走之前,她這隻困獸終究還是要死命掙紮一番的,因此在穩住身形,稍微停了幾秒之後,用左手扶住八仙桌,撐住身體,右手手又是一樣,又是一大把菟絲子的種子對著蚩尤灑了過去。
並且她在攻擊他的同時,沒有忘了剛才的問題,仿佛當眼前的危機不複存在似的,笑眯眯的仿佛用和朋友聊天一般的口氣問:“對了,蚩尤,你剛才的話可是隻說了一半,怎麼不繼續說了,你到底要用我怎麼影響魔族啊?我是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啊。”
被她的菟絲子弄的有點手忙腳亂的蚩尤斜瞟了她一眼,在割除菟絲子根莖的同時,出手將她用來支撐身體的八仙桌給打碎,看到她站立不穩,一個前傾,差點摔倒之後斜靠住一旁位置移動的書架才站穩;但在他又出手將她靠著書架打碎,早有準備的她後退幾步,背靠著牆麵站好。
雖然不能將牆麵擊穿,但他對她也是一連串攻擊法術,看到她有些應接不暇,狼狽不堪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才有心情和她閒聊起來,冷笑一聲,想到三界這些年對巫修的打壓和誅殺,冷聲一聲道:“你不知道當年巫修的攻擊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