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鬥心眼 ……(2 / 2)

和他做了師徒這麼些年,雖然不能說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吧,但他想什麼,太乙大體還是能猜出一些的,看到他眼珠轉個不停,就知道他正在動腦筋。待他停下,猜出他想得是什麼的他搶在他前麵道:“彆打請你師祖出山的主意,到了師尊這個地位,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備受矚目,所以很多時候,哪怕他沒有任何意義的言行都會被人解讀,而音希的身份又比較特殊,因此你師祖不可能出手救人的。”

隨即嗤笑了一聲,他奚落他道:“這會兒子有事你倒是想起你師祖來了,不是之前在玉虛宮對著師尊大放厥詞的時候了,你覺得就你那個大不敬的模樣,你有那個臉開口請求你師祖幫你救人嗎?”

雖然哪吒並不是一個臉皮薄的,但聽了他這話,臉還是騰得一下子紅了。他也知道自己無顏開口,可讓他就這麼放棄,實在是做不到,因此眼巴巴的看著太乙,上前拉著他的手,一麵搖晃著,一麵撒嬌,並語帶哀求的道:“師父——,師父——”

“你這次就是喊破了大天也沒用。”太乙讓自己狠下心來,甩開他的手,歎道:“不是師父狠心,不幫你,剛才我都說得很清楚了,實力不如人,因此有心無力。”

見哪吒的臉色因為他的話又變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兒是一個不到黃河不死心的,而且雖然他封住了他的丹田和穴道,但因為想讓他跟著他修行,還是給他留了一點法力的,而且他在三界也是有朋友的,若是求助過去,彆人卻不開麵子,答應幫他救人,但實力不夠,豈不坑了對方?

因此他忙道:“你也彆太擔心那音希。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既然能修行到這個地步,想來也是經過一番風浪的,因此儘管她被蚩尤抓走,但未必不能逃脫。要知道,她可是中了蚩尤的算計的,可你看看這屋子的狼藉模樣,顯然,他倆是經過一番打鬥的,因此能看出她並非束手就擒的主,所以未必沒有辦法應對蚩尤。”

見他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開顏,他想了想,又道:“在我們來書房的路上,我和你,還有金霞,一直在說話,並且聲音還不低,因此書房裡的音希絕對能聽到我們的聲音,知道我們來了。

你想想,正常情況下,人在麵對危險的時候,是不是聽到有人來了,要趕緊呼救才是?可哪怕我們都出現在她眼前了,她卻一聲都沒吭;而且就算她那個時候已經被抓,來不及呼救了,但從屋裡留下的痕跡來看,他倆打鬥的時間門並不短,這期間門她可是有足夠的時間門喊救命的,可金霞僮兒卻沒有聽到呼救人,你覺得這種情況說明了什麼?”

在哄騙哪吒的時候,太乙賭的是他並沒有意識到書房對內不隔音,對外隔音這個問題。因為人常常忽視自己身邊習以為常的小事,他覺得以哪吒的性子,不會去注意這種事,反正這書房的守護陣法看樣子應該也被破壞了一個七七八八,回頭自己重新設置的時候,讓外麵的人也能聽到裡麵的動靜就是,到時哪吒如果來質問自己,就能糊弄菇過去了。

太乙臉不紅心不跳的在心裡暗自想著,從頭到尾對音希都沒有什麼歉疚之情。其實就算實力和蚩尤相當,或在他之上,他也沒想過去救人。儘管哪吒一再和他說,祝蓁蓁並沒有暗中算計他,而且楊戩也幫她說話,但他還是覺得,他原本前途無量,在三界的身份和地位甚至不下於自己的好徒兒之所以會落到今天這個境地,和她絕對脫不了關係,所以對她的怨恨之心並沒有減少多少,因此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去救人的。

“若是如師傅你所言,”因為他這話,哪吒的思路被帶偏了,順著他這話去想,不是很肯定的道:“音希其實是故意讓自己被蚩尤抓走的?”

不等太乙回答,他反應了過來,搖頭,“你的推測不對。如果音希是故意被抓的話,那蚩尤就沒必要往她茶水裡下東西,暗算她呀。”

因為他這話,太乙的神色一噎,飛快的調動大腦,給出一個合理的借口搪塞道:“說不定是音希順水推舟呢?本來音希可能是沒有被蚩尤抓走的打算,但我們猜測,他們還曾坐下聊天來著嘛,說不定就是聊天的內容讓她動了心思,正好,這個時候蚩尤又給她的茶裡下了東西,因此她乾脆就將計就計,借此讓自己被他抓了去。”

雖然他的推論聽起來合情合理,但哪吒總覺得還是哪裡似乎有點不對勁,可讓他指出來的話,他偏偏又說不出,因此對他給出的結論,不是很認可,猶疑道:“是這樣的嗎?”

了解他性格的太乙沒有把話說死,輕咳了一聲,道:“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不是很肯定,就和我們雖然都猜闖入的賊子是蚩尤,可卻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他,因此也不能一口咬定一樣。”

見哪吒還在那裡低頭想著什麼,他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將其扳過來,口裡還道:“現在聽我的話,轉身。”在將他的身體轉過來,麵對書房門口之後,又推了他一把,“先彆在這裡耽擱了,趕緊退出去,我讓人將這裡收拾出來要緊。”

剛才在腦海當中,將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的哪吒腦海中似乎閃過一線靈光。就在他想要抓住這個靈光的時候,因為他這一推,措不及防之下,他的身體前傾,但腳下沒跟上,因此一個踉蹌,差點麵朝下,跌倒在地。等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之後,再接著去回想剛才腦海裡的事,曾經冒頭的那點思路,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個九霄雲外去了。

在跟著師傅往書房外麵走的哪吒忍不住回頭,回看了書房一眼。他還是覺得事情不像師傅說的那樣,但他想不出個頭緒來,因此決定一會兒問一下楊戩和孫悟空,這兩個人一個是他最信任的兄長兼同門師兄,而且他覺得是道門當中,最有頭腦的一個;一個和祝蓁蓁關係密切,應該也是很關心她的安危的人選之一;讓他倆幫他思量一下這件事。

想到此,他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不知道他打算的太乙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隻覺得他們師徒之間門這次短短的對話讓他又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他沒有長後眼,如果知道後繼事情的話,他一定會覺得這口氣鬆得太早了,甚至時光能夠回轉的話,他一定不會這麼做。畢竟他們師徒之間門感情會發生變化就是由此而起。

而此時被蚩尤從傳送陣帶出來的祝蓁蓁並不知道,隻是因為自己被抓這件事,在太乙和哪吒這對親密無間門的師徒之間門,竟然上演了一出博弈,害得太乙都對徒兒動起心眼來了。

出了傳送陣之後,蚩尤就將她放了下來,看著她因為腳底發軟而身形不穩,笑道:“怎麼樣,能不能站穩,要不要我扶你一把?你應該還有走路的氣力吧?如果不能走的話,直接和我說一聲,我並不介意繼續將其夾在腋下趕路。”

“謝謝,不用了。”祝蓁蓁斜睨了他一眼,拒絕了他伸過來的走,跺了兩下腳,感受一下腳踩到實地的那種感覺,打量著眼前雖然略有起伏,但隻是有點小丘陵,還算是平坦的地勢,以及遠處高聳入雲的山峰,抬著下巴,毫不客氣的道:“如果是眼前這種情況的話,我獨自趕路沒有任何問題,但如果是要爬這樣的山的話,恐怕還真的要你的幫助了。”

聽了她這話,蚩尤愣了一下,沒想到不同於在金光洞的書房那時,此時她竟然這麼直言不諱的在他麵前,絲毫不掩飾她的虛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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