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1 / 2)

閆圳眼見著安拙慢慢地垮了肩膀垂了頭。他想做點什麼,重新上前,卻見她與自己同步地後退了一步。

她抬起頭,在閆圳看習慣了的目光中,寧靜與溫柔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憤怒、悲傷、失望閆圳發現,他受不了這個。

安拙一語不發,決絕的轉身,閆圳大步向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把她攔在了車前,拿手指著她:“你說清楚,你剛是什麼眼神?你什麼意思?”指著安拙的食指有規律地點了點,預示著閆圳的憤怒值已達到頂峰。

安拙閉了閉眼,她自認體麵人,從不做絕事說絕話,她以為閆圳也是。但看今天這意思,想要體麵地離開是不可能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的是那本歐大的紀念冊?你怎麼知道那本畫冊裡沒有空頁?還有,那幅有爭議的畫是在中間頁?”安拙語氣平靜地問著閆圳,從明白過來他是故意不給她畫冊後,她的內心受到了海嘯過境般的打擊,某些東西轟然倒塌。

強烈的憤怒到極度的失望,安拙太失望了,失望到已經沒有力氣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閆圳知道她要說的是這個,他微昂著頭,傲慢道:“不用這麼多問題,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東西在我那,不過,我不是成心不給你的。”

閆圳認為這沒什麼不能承認的,他也沒想過要刻意瞞著,本意也不是要拿這個來威脅她。隻是他想了想,對於閆圳來說,這事過去的時間有點長了,他要倒一倒才能想起前因後果。

對了,是想讓她開口求他,他再拿出來的,後來,她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生氣了,這事也就放下了。再後來精力都放在了即將到來的對簿公堂上,他把這事給忘了。

徹底想起來了,閆圳補上一句:“最近事太多,我給忘了。”

安拙冷笑:“是啊,不忘怎麼會說漏嘴呢。”

從她找不到畫冊開始,沒有一秒懷疑過閆圳。他於她,或許有著這樣或那樣的不好,但安拙從來沒有質疑過他的人品。

她喜歡過,深愛過,迷戀過的這個男人,她要離開他了,隻是因為她生了貪心,以為隻要時間夠長,她做得夠好,他就會愛上她,而結果是她失敗了。而安拙知道心態變了的自己是不能再在這場無愛的婚姻裡活下去了,出於自愛自保的目的,她隻能忍痛割尾,選擇逃跑。

所以,她從來不恨閆圳,也沒怎麼怪過他,安拙知道,如果把她四年婚姻生活裡的遭遇說給彆人聽,對方一定會義憤填膺,替她不值的。但她本人卻不這樣想,都是自己選的,心甘情願,當初答應結婚,是帶著賭徒心態的。

輸了就是輸了,不能把責任都推到對方身上,那是耍賴。然而此刻,安拙對閆圳生了恨意,恨他毀了她這份愛戀美好的部分,恨他輕輕鬆鬆的一個忘了,就把她置於抄襲的泥壇中掙紮。

他說他是忘了,可能是吧,但安拙再也不信了。“忘”其實代表了一定的潛意識,閆圳的潛意識裡不僅沒有她,甚至還因為自己的不聽話而產生了讓她吃些苦,治一治她的意思。

當閆圳產生了這種潛意識,其結果就是把彆人辛苦做出的成績毀掉,令一個創作者身上被潑滿臟水,百口莫辯。在安拙看來,這樣毫無顧忌地毀掉彆人人生的行為,就是人品問題。

也好,閆圳在她眼中的最後一點濾鏡也失掉了,安拙終於意識到,當年的自己膚淺又幼稚,瞎得厲害。曾與仝玲那樣卑鄙無恥的人相戀過,閆圳又能好到哪裡去。

她的冷嘲熱諷,他同樣受不了。閆圳心裡像是懸了一件事,怎麼也按不下去,而令他心焦的源頭是安拙對他態度的改變,他能感覺得出來,他在小妻子的心裡恐怕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不再指著她,聲音也低了下來:“上車,我跟你去取行李。抄襲的事你不用擔心,歐大年年出畫冊,那本畫冊並沒有說服力,沒有它我也能擺平,不是什麼大事。”

安拙:“那本畫冊上的暗紋不止是用來標注歐大出品用的,歐大雖然年年都出畫冊,但隻那年的畫冊有暗紋。你說得唯一對的地方,是我不能證明裡麵的那頁肖像不是後期添上去的。可如果當初我把畫冊公布開來,至少不是現在這個局麵,能少遭些罵吧。但同樣的,你的人就會有人罵了。”

閆圳眉頭皺得緊緊地,質問她:“誰是我的人,你說得什麼屁話。”

“反正不是我,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離婚都離到法庭上了,還想著與你好聚好散,全是我一廂情願。早點跟你跟仝玲學做人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閆圳的火氣快要壓不住了:“閉嘴!否則”

“否則怎麼樣?畫冊你自己留著吧,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我不要了。我也不需要你幫我澄清,我始終相信,人在做天在看,老天不會把無辜的人逼|入絕境,你們會有報應的。”

“砰!”的一聲,閆圳的拳砸在了車前蓋上:“你瘋了!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怕人說,就彆乾缺德事。”

閆圳眯起了眼:“安拙,你可能不知道,我從來沒有真正對你上過什麼手段。你彆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