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這句話落下,孟清遠的心底也泛起名為恐慌害怕的漣漪。
他抓住青年的肩膀,急切的問道:“阿祁你怎麼會消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麵對他的焦急,祁澤隻是狡黠一笑,故意說道:“我逗你玩呢,你急什麼?”
孟清遠不相信他的話,因為一些事情已經讓他隱隱猜到了什麼。
他鬆開祁澤的肩膀,沒有再說話。
而青年見他不說話了,還以為是生氣了,搭著他的肩膀問道:“你怎麼了?這麼不禁逗啊?”
“放心吧,我怎麼會消失呢。”
“哎,話說回來,如果真要消失一個人,你怎麼辦?”
他用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問道。
孟清遠抬眸看著他。
“我選你。”
祁澤把手收了回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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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夜宵離開江邊以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妙,都有著心事,但都不明說。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五點了,天色蒙蒙亮,祁澤打了個哈欠,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和孟清遠告彆。
一踏進黎家大門,剛還一臉困倦的祁澤感覺到了什麼,頓時警覺起來。
客廳裡沒有開燈,昏暗的環境下隻有外麵透進來的一點點亮光照明,而在一片靜默之中,祁澤看向端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眸色一沉。
聽到他回來的動靜,坐在沙發上宛如一座雕像的黎緒這才有了點動靜。
他抬起頭,和一步步走過來的祁澤對上了視線。
兩道不同的目光在黑暗中相交,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不知過了多久,黎緒才笑了笑,道:“回來了,哥?”
祁澤眉頭緊蹙,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沒回他的話。
黎緒忽然站起身朝他的方向走過來,“這麼晚了,趕緊回房間休息吧,哥?”
他的語氣和平時如出一轍,隻是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說完那句話以後,黎緒便自己先上樓回了房間,直到樓上響起房門關閉的聲音,祁澤才動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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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祁澤就被黎緒帶到了醫院,說是做半年一次的全身檢查,但給他做檢查的項目卻全都是心理醫生的問答。
出於對黎緒的信任,就算疑惑,“主人格”也沒有抗拒什麼,老老實實的回答所有問題,再進行其他的一些檢查。
直到檢查接近尾聲後,好幾頁的資料才被送到黎緒手中。
看著上麵寫滿專業術語的診斷報告,黎緒臉色很是難看。
“黎先生,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黎緒眸色微動,放在桌上的手指不斷的敲擊著桌麵,敲擊所發出的沉悶聲音就好比他現在的心情一般。
“你繼續說。”黎緒沉聲道。
隨著醫生的一句句話語落下,黎緒幾乎維持不了自己表麵的平靜。
兩個人格,隻能取一。
黎緒沉默了十幾秒後,才問道:“不管如何,讓另一個人格,消失。”
他不能讓任何人威脅到哥哥的安全,哪怕那個人,是哥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