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就算是這樣知青院的知青夢也累得脫了一層皮,人看起來更瘦了走起路來都慢悠悠的,吃的東西也沒什麼營養連吃飽都困難,會成這樣也很正常。

黎秋算是知青中最引人注目的,她長得漂亮皮膚白皙,還不是那種病態的白和餓出來的白,一看就是富養出來的。現在還沒到分糧的時候家家戶戶的糧食都快見底了還有人能把自己養的那麼好,那麼一定就是有一定家底的。

哪怕大隊長沒把黎秋是烈士家屬的事情說出去隊裡的人隻知道她是一個下鄉知青,可這段時間以來她連續收了好幾個鼓鼓囊囊的從首都寄來的包也能說明她家境不一般,登時間知青院來了不少給她說媒的大姨大媽。

在隊裡大姨大媽甚至大爺大叔的眼裡,黎秋都是一個行走的金母雞,還是會下金蛋的那種。

黎秋對這些事情沒興趣,她這具身體年級還小,才十六歲,對於她這種後世穿越過來的接受過晚婚晚育教育,見多了三十多四十才結婚的甚至直接就不結婚的人來說,十六歲還太小了。

還是個高中生呢。

“行情那麼好,你現在很得意吧。”等黎秋送走了今天最後一個來拉纖保媒的大媽關上院子門之後劉美玲雙手環著胸朝她冷哼了一句:“鄉下的活兒那麼難做,你可彆告訴我你想要在這裡紮根。”

自從那天吃飯和趙曉曉撕破臉之後劉美玲反而會跟黎秋說說話了,雖然開口也不是什麼很中聽,可黎秋還是能聽出她的意思來。

沒有哪個知青想要紮根農村的,許多懷著一腔熱血報名參加貧下中農再教育的知青都被繁重的農活磨平了棱角。

難道不想回城嗎?想的。

知青院的老大哥薑越今年都二十多了,因為長得不錯平時乾活努力公分也高,陸陸續續有不少隊裡的姑娘看中了他,可是來探口風的都被他推了。久了誰都知道他還是想要回城的,在農村結婚生子了,就算將來有機會回城了老婆孩子也不是城裡的戶口吃不上城裡的供應糧,靠著一個人養一大家子比在農村臉朝黃土背朝天還要苦。

“農村也沒什麼不好的,不過我年紀還小,暫時不打算考慮這些。”

劉美玲才不信黎秋的話:“虛偽。”

黎秋也不在乎她信不信,本來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信或不信都不重要。黎秋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團結大隊就是個香餑餑,經常能收到首都來的包裹,裡麵都是一些吃的用的穿的還有錢票。

她的包裹也不是自己拿回來的,而是隊裡的婦女主任或者是大隊長去公社的時候幫忙帶回來的,每次隊裡的乾部給她送包裹都是老大一個,看得人眼紅不已,甚至她的包裹到了的時候還有村裡的小孩會過來圍著她。她偶爾也會讓那些小孩幫她做點什麼,比如說撿柴和割一些草,然後用糖來交換。她不喜歡這種水果硬糖,換給小孩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一種雙贏。

黎秋和蹲在院子裡伺候知青院的薑越打了聲招呼進了自己的小房子。

知青院的自留地打理和做飯一樣都是有安排的,黎秋被分配到和餘紅英一組排在第一輪,不用幾天就又要輪到她了。

根子叔早就做好了她要的家具,根據北方的情況協商後衣櫃變成了炕櫃,除此之外還做了一張帶櫃子和抽屜的寫字桌,一大一小兩張靠背椅,一個小飯桌和一個洗臉架,一個衣帽架,此外根子叔還額外贈送了八個木製衣架。跟石妮兒說的一樣根子叔不收錢,因為做家具的木頭是根子叔出的,所以黎秋給了根子叔十斤白麵。這個分量的細糧如果是換成粗糧能翻個三倍,夠根子叔一家吃上一段時間了。

現在小房子裡炕上放著一個炕櫃,裡麵有黎秋常穿的衣服和毛毯,帽子等衣物。

窗戶下邊靠牆的地方是一張寫字桌,桌子的兩邊靠著兩麵牆,寫字桌的抽屜裡放著書,紙,筆,櫃子裡放著首都寄來的麥乳精,罐頭,水果糖還有一些自己買來的糕點等吃的。寫字桌前放著一張大的靠背椅。

寫字桌的旁邊是一個背簍和衣帽架,上麵掛著她的那件軍大衣和空槍套,軍用水壺以及木質衣架。

正對著床的扇牆離門不遠的位置是壘好的小爐子,小爐子旁邊放著用厚紙箱裝好的煤球,再過去一點是小飯桌,桌上放著飯盒和筷子,桌前有一張小靠背椅,另一邊放著一個暖壺。

再過去兩扇牆的夾角立著一個洗臉架,架子上麵放著一個臉盆,洗臉架底下的空位裡放著一個洗澡桶,洗臉架上麵掛著兩條毛巾。旁邊還用一塊簾子拉出了一個比較小的位置供黎秋洗澡。

知青院沒有單獨的洗澡間,北方冬天冷平時都是擦一擦,偶爾自己燒了水在自己的臥室裡麵草草解決,夏天的時候可以去隊裡特地修出來的洗澡堂洗澡,水自備。黎秋既不想去洗澡堂也不想去女知青的房間湊打擾到她們,索性自己弄了一個小洗澡間。平時的時候拉開簾子房間還是那麼大,洗澡的時候拉上簾子鎖上門也很好隱蔽性。哪怕她可以在空間裡麵洗澡,平時還是要打一點水裝裝樣子。

黎秋打理好了自己,然後從櫃子裡把自己準備好要寄出去的東西拿出來檢查一遍,想了想又從空間裡拿了幾件東西出來打包好放進背簍裡,這才拿著飯盒出去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自從那天跟著我奶奶去種了西瓜之後,我奶奶仿佛解鎖了我的什麼新技能,此後都叫著我幫忙一塊鋤草挖土,我手上不僅有水泡,而且要有繭子了。

我都心疼我自己,不管什麼時候,農民真的是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