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誣陷私通的姐姐三十(1 / 2)

常言道,娶妻之禮,以妻為昏,意思就是娶妻的時間在昏時,也就是晚上六點半左右。這時新郎新娘拜了堂,喝了酒,才能剛好在睡前入洞房。

柳若顏為妾的規矩沒那麼多,隻要不在昏時,隨便撿個時間即可。

是夜,柳若顏待在落梨居,隻著了身單衣靠在燕禮的懷裡,泣道:“慕容哥也負我,他讓我為妾,我實在不知還有什麼奔頭……”

她梨花帶雨地瞟了眼燕禮,暗示道:“我現在隻恨,當初沒珍惜真正對我好的人……”

柳若顏的手指在燕禮身上打著圈兒,本來隻是抱著她解解饞的燕禮忽然一精神,荒唐如燕禮,在這一刻都感到了興奮。

還有這樣的好事?

這個姓柳的女子,今夜就要嫁人,現在竟然在暗示和他春風一度,燕禮感受到了渴意,他還從來沒玩過那麼刺激的。

送上門的吃食,燕禮不吃就有鬼了。

他抓住柳若顏的手,氣喘籲籲:“柳兒,現在也來得及,給我一個疼你的機會好嗎?”

七皇子燕禮本就是花叢老手,柳若顏也抱著同樣的意思,兩人當即乾柴勾動烈火,滾在一處。

柳若顏滿麵緋紅,她盤算定國公府來接她的時間,刻意將聲音放得特彆大,生怕彆人聽不到。燕禮正在興頭上,加上他本就隻把柳若顏當成送上門來的玩物,柳若顏表現得越開放,他越覺得刺激。

漸漸地,雲府守夜的人便聽到動靜,腳步聲雜亂地響起來,每個人都聽到似有若無的女子吟哦,而且萬分主動享受。

守夜的人對視一眼,喊了起來:“來人,府裡進采花賊了。”

“快去叫人,報官,彆讓賊人溜走了。”

所有人都行動起來,開始四處搜查異動的來源,嘈雜的鬨聲這時也把溫柔鄉中的燕禮驚醒,燕禮心中猛一咯噔,不帶一絲感情地起身:“有人來了,我得走。”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可不能被發現和一個妾私通。

柳若顏抓著被子起身:“你就這麼走了,我怎麼辦?全府人都聽到了我的聲音。”

燕禮得到了柳若顏之後,便懶得同她溫存,道:“你自己聲音太大。”

柳若顏咬唇,不知道燕禮怎麼這個反應,她道:“你怎能如此,我都把身子給你了……”

燕禮冷漠地穿褲子,他煩柳若顏攔住自己,譏諷道:“你那身子又不隻給了我。”

這話一出,柳若顏的身子晃了兩晃,她以為她和燕禮上了床後,燕禮就會供她驅策,為什麼燕禮不隻沒臣服於她,反而這麼羞辱她?不是都說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

這時,外麵的響動仍在繼續。

柳若顏焦急地望了眼外麵,這個男人不能走,他要是走了,她怎麼把雲月璽拉進泥潭?

柳若顏道:“你現在要是直接走,我馬上就叫人。我們現在的事鬨得全府都知道了,到時候彆人肯定要找和你苟且的女人在哪裡,我不管,你現在必須得去幫我禍水東引。”

燕禮冷笑兩聲,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皇室中人哪有好相與的,如果柳若顏再說話,燕禮就會直接殺了她,一個放.蕩些的女人罷了,殺了燕禮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沒想到,柳若顏道:“雲府中有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叫雲月璽,今天還剛被降旨成為太子妃。她還是黃花閨女呢,你去玷汙了她,可算是撿了大便宜。”

燕禮目中一深,太子妃?燕昭的未婚妻?那可就有意思了。

燕禮深恨燕昭,不隻是因為燕昭是權勢顯赫地位穩固的太子,也因為當今聖上的偏心。聖上偏心到什麼程度?昭者,日月同輝,無人可攝其鋒芒,其餘螢火都不敢同他爭輝。而他們其餘的兄弟,則是詩書禮禦騎射……他們是拱衛燕昭的臂膀,在父皇的眼中,隻是為燕昭效力的臣子。

燕禮武功高強,雲府的護衛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他思忖著,現在他去毀了太子未婚妻的名聲,也有時間全身而退。

柳若顏見這男人答應,才鬆了一口氣。

她艱難地爬起來,忍著酸痛的身體給自己梳妝,她得把自己拾掇好,等會兒再看戲。

燕禮按照柳若顏給他指的雲月璽住處的方向奔去,他仗著輕功卓越,本來在夜色中不會被任何人發現,沒想到,院子的西南角忽然憑空竄起一個身著護院服的人,但是氣息綿長,竟是燕禮這些時日未見過的高手。

那高手封住燕禮的路,但也沒有擒下他,燕禮見勢不對,忙向另一個角突去。每個角都出現同等水平的高手,燕禮被步步緊逼,隻能退回柳若顏的房間。

他腹部被打了一掌,現在臉色極差,正好撞上柳若顏。

柳若顏準備好的珠釵衣服散落一地,驚道:“你怎麼回來了?你現在不能回來,你快去找雲月璽啊。”

她現在首飾也掉了一地,衣服也沒穿好,還怎麼梳妝?

燕禮略帶恨意地看她一眼,實在是被聒噪得難受,一巴掌打過去:“蠢鈍如豬,閉嘴!看不出來我們被人設計了嗎?”

燕禮捂住被打傷的地方,喘著粗氣,如果來人是設計他的,不會用這種小打小鬨的手段,隻能是這個柳若顏,想害彆人卻反遭設計,連累了他。

燕禮趕緊給自己治傷。

柳若顏捂著臉,第一次感受到燕禮的可怕,這個男人是被人追殺躲避到這兒的,他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會不會殺掉自己?

柳若顏又怕又委屈,早知如此,她當初就不隨便收留人了。

不,當務之急是,她得趕緊換好衣服,等會兒定國公府的人就來接她了。

與此同時,定國公府的人已經來了。

雖是納妾,但慕容煜真心喜愛柳若顏,他不顧家裡人的反對,親自來接柳若顏。慕容夫人則怕柳若顏再給人雲府添亂,破壞兩家的交情,破天荒地也跟來了。

他們剛進府,就聽見有人說府中混入了采花賊,繼而被人狠狠喝斥一句:“什麼采花賊?分明是郎情妾意,快活得很。”

“到底是哪個方向傳來的?”

“落梨居那邊,老爺他們已經過去了。”

“糟糕,今夜老爺同太子殿下秉燭夜談,太子殿下也要見到這樁醜事了?”

這些種種聲音,慕容煜都聽不進去,他隻聽到“落梨居”三個字,馬上陷入恍惚,拔腿跟了上去。

慕容夫人也臉色一白,郎情妾意,快活得很?

她踉蹌幾步,趕緊讓人扶著去找慕容煜。

定國公府的人和雲府的人恰好在落梨居外會和,燕昭也在那裡,他身長玉立,冷漠的神色同周圍焦急、興奮、羞慚的人群格格不入。

雲月璽也站在燕昭身後,心情複雜,燕昭今夜逗留不走,實在很難讓她不想到燕昭昨夜那句:“你什麼都不用怕。”

府裡那個人是當今七皇子,說起來,如果燕昭沒在這兒,確實會格外費上不少功夫。

慕容煜雙眼發紅,居然忘了參見燕昭,撥開眾人進了落梨居。

慕容夫人像是一夕蒼老了幾歲,忙跪下對燕昭道:“太子殿下,臣婦萬死……煜兒他,他隻是心裡太苦了。”

燕昭倒不至於因此治罪,隻淡淡道:“你太縱容他,今日是你們的私事,孤不願多管,起來吧。”

若非定國公府一開始對慕容煜放任自流,也不會鬨到今天這個地步。

慕容夫人強打精神,謝過燕昭後起來,她麵容恍惚,如果最開始早點管束慕容煜,是否不會發生今日之恥?

柳若顏她怎麼敢?

在出嫁當夜和彆的男人私通,她就那麼缺男人嗎?

屋內的柳若顏這時正哆哆嗦嗦地穿衣服,她得快點打扮好,今天沒害到雲月璽也就罷了,必定不能再把自己折了進去。

柳若顏穿衣服時,房門被一腳踹開。

她緩緩抬起頭,慕容煜站在門口,正雙目發紅地盯著她。

柳若顏從沒見過慕容煜這樣的樣子,他臉頰上的肌肉抖動,眼裡的愛恨交纏,為了柳若顏同雲府決裂、家人對抗、私通名聲傳滿京城也沒後悔自己愛過她的慕容煜在此刻,隻覺自己是頭徹頭徹尾的蠢豬。

他眼裡的熱切退得很快,幾乎讓柳若顏如墜冰窟。

柳若顏哀求:“慕、慕容哥……是他逼我的,我是被迫的,慕容哥。”

慕容煜看著她衣衫不整還竭力撒謊的模樣,忽然就覺得可笑,事實上,他也確實肩膀聳動,發出淒涼的笑聲,他這時才看清,他曾經覺得最純真的女孩,眼裡哪裡是善良,全是虛偽、算計和對財富的渴求。

慕容煜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眼見著柳若顏頭發沒有任何散亂、眼角隻有春.情,沒有對賊人的懼怕,甚至她現在還緊緊挨著彆的男人,那是被逼迫的嗎?

慕容煜沒傻。

他恍惚間,覺得自己也是罪有應得,他背叛了雲府,對雲月璽不忠,所以,現在也要嘗試被人背叛的滋味。

柳若顏見一向疼她的慕容煜沒同她說話,淚盈盈地撲過去:“慕容哥,真的是他膽大包天欺辱我,你替我做主啊。”

燕禮厭惡地看她一眼。

都被捉奸在床了抵賴什麼?丟人。

慕容煜退開,離柳若顏遠點,麵沉如水地一拜:“卑職見過七皇子。”

慕容煜身為定國公府的嫡長孫,諸多皇子他自然見過,也包括七皇子燕禮。

柳若顏震驚地望向燕禮,他,他是七皇子?

燕禮雖為皇子,但和彆人的妾私通了被捉住,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燕禮答應一聲,準備將此事揭過:“本殿聽聞慕容世子納妾之喜,特來慶賀,慕容世子可會怪本殿禮數不周?”

燕禮索性坐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容煜。

慕容煜嘴皮一動,拳頭緊緊握上,七皇子的意思是,要他不要聲張此事,仍然納了柳若顏。

他在以權壓人。

正好這時慕容夫人進屋來,聽見這句話後身子一晃,幸而周圍的人眼疾手快才扶住了她。

燕禮看她一眼:“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這個道理,定國公府應該懂得?”

慕容夫人氣得心緊,如果柳若顏進了定國公府的門,定國公府才是名譽掃地,可麵前的人是七皇子,她們該如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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