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十一(1 / 2)

此時正值初夏,夜空中淅淅瀝瀝的小雨已漸熄,雲層中重新鑽出了月亮,光暈朦朦朧朧,將雲層染得有些模糊。

雲月璽孤身走出雲家,雖目前身無分文,卻生出種“海空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感覺,此後,她再也不用擔心努力得來的機緣被搶奪,也不用擔心無緣無故被虐打。

雲月璽心中夾雜著些酸楚,酸楚過後,便是豁然開朗、如釋重負。

那是原身殘留的情感,她也在高興。原身雲月璽在被父母日複一日的虐待欺辱中,或許也生過離開的想法,但她曾想著,若她離開是否是不孝,心中會否有負罪感?抱著這樣的想法,原身雲月璽錯過了離開的機會。

現在,她徹底離開了,心中居然全是欣喜,那是她的身體本能在喜悅。雲家太苦了,像吃人的狼窩,剝皮抽筋喝血嚼骨樣樣不落,不離開就得死,離開才能活。

雲月璽現下打算找個地方處理臉上的傷,當時如果她不受這鞭子的傷,看起來不那麼怵人,下雲家族長應當不會那麼輕易同意她脫離雲家。

畢竟,天道有序,修真者子嗣不豐,家族的每個後代都是家族的希望。這次,要不是下雲家族長眼看著雲月璽被毒父母打死,留下雲月璽也沒用,他絕對不會放雲月璽走。

雲月璽特意走到一個偏僻之處,打算治療臉上的傷口,她引導靈力,附著於麵上,繼而皺眉……雲母這次鐵了心要教訓她,居然在鞭子上動了手腳。

雲月璽的靈力流轉在傷口上,大多數全被那個傷口吸收,無法使得傷口愈合。雲月璽心內歎息,哪怕是習慣了雲母苛刻的她,這時候也不禁喟歎於雲母的惡毒總能打破她的心理防線,雲母對無辜幼女,居然使這種毒辣的手段,臉上的傷口無法愈合,反而吸收自身靈力,漸漸潰爛……這不是虐待是什麼?

雲月璽當機立斷,使用靈力將臉上的傷口包裹住,她同雲父雲母的父母緣已經結束,此事,她必不會善了。

雲月璽正要去鐵雲峰找何無敬,忽而瞥到蔥蔥蘢蘢的樹影間,有一抹雪白的身影劃過。

雪影飛快,幾乎隻留下殘影。

雲月璽一愣,繼而,那抹雪白的殘影停了下來,一雙孤高冷傲的眸子看向雲月璽,來人手執長劍,在停下來的瞬間化作女身,褚昭看向雲月璽:“你能看見我?”

以他的速度,不該被這個女修看到,或許是這女修體內有他龍息的緣故?

雲月璽見到幫了自己大忙的金龍居然在這裡,喜出望外,她得了金龍的恩,一直覺得過意不去。

雲月璽當即連臉上的疼都不顧了,眼睛又黑又亮地看向褚昭:“……能,我打擾您了?”

她說話間,臉上的血又流下來,蒼白的臉頓時染上血色,但她仍滿眼熱切地望著褚昭。

褚昭頓了頓,冷聲:“你臉上有傷。”

他雖好看,但也不至於讓這女修連臉上的傷都不治了,這麼熱切地看著他。

雲月璽道:“我知道,您旁邊跟隨的人呢?他們不在的話,城裡很危險。”

龍族作為神獸,尤其是金龍,非常受修真者的覬覦。

褚昭能感受到雲月璽沒有惡意,他今日來是要處理一個人,現在已經處理完了。

他一副同任何人都沒話說的模樣,哪怕化為女身,也高冷絕俗,不容侵犯:“無人敢對本座出手。”

褚昭適才殺人時,身上不慎沾了絲血,他清冷的眸中微帶厭惡,哪怕用了清潔咒,這條龍也覺得臟。

雲月璽看他神色,道:“前麵不遠處,就有客棧,您要不要在那裡歇一晚,立刻便有熱水。”

褚昭冷冷地看著她,麵無表情,似乎毫不動容。

在雲月璽以為他要拒絕自己的時候,褚昭道:“尚可。”

雲月璽立馬接上:“看樣子,您是第一次來城裡,您應該不熟悉道路,要不,我帶您去?我也正好要住客棧。”

褚昭的模樣有如天人之姿,風華氣度也不染俗套,加上他是金龍,雲月璽便以為,他是避世的龍女。

並不是第一次進城的褚昭:……

他懶得同雲月璽解釋,也需要雲月璽領路,頜首:“多謝。”

雲月璽真心感謝道:“上次要多謝您,您才是人美心善……我隻是投桃報李罷了。”

雄性金龍不發一言,頂著清美絕俗的女身殼子和雲月璽去往客棧。

他那天被雲月璽吻了個把時辰,實在不願在雲月璽麵前使用男身,以免尷尬。褚昭天資卓越、極有氣度,哪怕是頂著女身被誇,他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條龍想著,皮相,不過是惑人的表象。

雲月璽帶著褚昭去了最大的一間客棧,此時,客棧內也有不少修士。雲月璽臉上有傷,破壞了相貌,男修們都盯著美如天邊清月的褚昭,眼睛都不舍得挪開。

褚昭不悅,正要釋放威壓,便見雲月璽冷了臉,護食一樣擋在他麵前,示威地拿出了自己的大鐵錘。

雲月璽冷冷地衝店家道:“兩間上房,要看房。”

她臉上有血,看起來有些匪氣,店家立即帶她和褚昭去看房。

等上了三樓,雲月璽才小聲對褚昭傳音道:“龍女姐姐,人族修士皆好美色,你長得如此美貌,定要小心被騙。雖然你修為高深,但人族修士最擅長以花言巧語迷惑人,你千萬要小心,不要輕易相信人族。”

雲月璽有些操心,龍女人美心善,哪哪都好,但是實在太單純,那麼輕易地就和自己來了客棧,如果自己是個扮豬吃虎的男修可怎麼辦?

褚昭聽見雲月璽的傳音,看她一眼。

他身為白雲宮少主,手下做事的人族萬千,並不如這女修想得這般……美貌易碎?

褚昭同樣冷冷傳音:“沒那麼可怕。”

雲月璽更憂愁,龍女姐姐輕而易舉被她吻了那麼久,還不發火,在雲月璽眼中,已經是單純善良容易被欺負的龍了,她傳音道:“真的很可怕,而且,不隻是男修可怕。人有千萬種不同,哪怕是女修,也有磨鏡之好,你也不要輕信。”

褚昭動作一頓,磨鏡之好?女子間的畸戀?

他冷冷地看著雲月璽,雲月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褚昭忽而覺得,這道房門或許他不該進。

雲月璽馬上又傳音:“當然,我不是!我隻是來報恩的。”

是嗎?金龍有些不信。

褚昭暫時在心中存疑,他看了圈房間,抬袖一個清潔咒掃過去,房間頓時能看了。雖沒什麼華麗的擺設,但褚昭一踏進這房間,當真如蓬蓽生輝。

他也不嫌這房間簡陋,道:“尚可。”

雲月璽見他覺得行了,便對店家說就要挨著的這兩間屋子。

但是,雲月璽身上的靈石都給了下雲家,她其餘的靈石暫時放在楚河那裡。雲月璽從自己發上拔下一根簪子,這個簪子是一個小小的白玉簪,是雲月璽身上除了大鐵錘之外的唯一靈器。

她打算先把這靈器當給店家,明日找了楚河拿靈石後再來贖。

褚昭冷冷地望著她,眉心幾不可見地一皺,他還不至於住個客棧都要彆人給錢。

褚昭走過去,拿出靈石給店家:“我付。”

店家立馬收了他的靈石,把雲月璽的靈器還給她。

雲月璽更覺不好意思,這樣一來,她不隻得了龍女的龍息,連住客棧都是蹭龍女的。

雲月璽愧疚地跟過去,道:“明日我就給你靈石,我其實有錢,隻是現在靈石不在我身上。”

褚昭從容地看了她身上的衣料一眼,這個女修,看起來不像有錢的樣子。

褚昭道:“不必。”

雲月璽更覺受挫,龍女出身高貴,性格也好,似乎沒什麼需要她報恩的地方。不過,她還是決定以後碰到龍女,都要與之方便。

雲月璽現在想退出去,把時間留給龍女沐浴。

她道:“我先去隔壁了,如果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叫我,或者叫店家。”

褚昭點頭,他看著雲月璽,分明一身的血,似乎才經曆過一場惡戰,但她似乎很想同自己親近?

褚昭坐下,雪白的袍袖無風自動,他雖化女身,但仍是男子的衣服,褚昭伸出手,眼眸如深潭不化的寒冰,一道金色的靈光從褚昭手中飛出,飛入雲月璽臉上,刹那間,雲月璽感覺一股暖意從自己臉上的傷口處經過。

褚昭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精美的盒子,盒子中蠕動著兩隻黑色的小蟲。

他道:“噬靈蟲,給你。”

他將盒子關上,一揮袖,盒子便飛入雲月璽的懷中。

龍掌天下正氣,褚昭是所有魔物的克星,所以,噬靈蟲如果給雲月璽自己解決,她至少需要半個月的藥浴,如果是褚昭來解決,隻需一瞬間。

雲月璽接過盒子,雲母居然有魔族的噬靈蟲?

她心中有了計較,褚昭看她的臉色,便知她會處理噬靈蟲的主人,也就不再插手多管。

雲月璽真心實意地看著褚昭:“多謝,您又幫了我。”

褚昭道:“舉手之勞。”

雖然是龍女的舉手之勞,但確實是幫了自己,雲月璽思忖一番,道:“敢問,您要在城中逗留多久?”

褚昭來此,不隻是為了處理一個人,還有其餘事情。

他道:“五到七日。”

雲月璽眼睛便一亮:“七日時,拍賣行會拍賣一些物品,也有稀奇古怪的珍寶,應該符合您的審美。到時候,我帶你去,您看上什麼,您就告訴我,我幫您買。”

龍族,有收集癖,定然喜歡拍賣。

褚昭的珍寶奇多,本提不起什麼興趣,不過……這個女修明知他是金龍,還敢幫龍買東西?

她的靈石,夠?

褚昭道:“尚可。”

這事兒便這麼定下來,雲月璽回房間去處理傷口,收好噬靈蟲。

第二日,雲月璽去找褚昭時,褚昭房裡已經空無一人。

金龍來去如風,行蹤詭秘,皎皎如天邊涼月,不輕易出現。想來也是,本是神獸,又怎麼會經常讓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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