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十七(1 / 2)

渡寒真君尤為護短, 尤其是對他這溫柔善良的女徒兒。

若非渡寒真君所修功法太過剛猛,他必定會收雲如煙做真傳弟子。當即, 渡寒真君看向跪在地上的幾名男弟子, 冷道:“半柱香後入我峰中請罪。”

他朝雲如煙揮了一道靈力,刹那間, 雲如煙臉上淡淡的疤痕便消失不見。雲如煙一喜, 叩謝道:“多謝師尊!”

她隨著渡寒真君回到主峰, 稍後, 那些欺負過她的人就會在他們師尊的帶領下來向她賠罪。

渡寒真君地位超然, 在宗門裡影響力非常大。

雲如煙見了自己的靠山,一時間, 所有委屈都浮上心頭, 師尊回來了, 她再也不用看人眼色了, 她終於能再過上之前的想怎樣就怎樣的日子。

雲如煙一有了靠山, 便著手對付雲月璽:“師尊……這些日子你不在,徒兒被人欺負倒是其次, 徒兒隻怕墮了您的威名。雲師妹也不知怎麼回事, 她再對我有所不滿,看見我被人欺負時也該伸以援手, 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

渡寒真君即刻皺眉:“同門不睦, 罪大惡極,讓她立即來見我。”

雲月璽回到主峰時,便見到雲如煙紅著臉和一名男子說著話, 那名男子氣宇軒昂、容色冷漠,腰間掛著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武器。

這是位冰靈根的修士,修為深不可測,正是渡寒真君。

雲月璽是渡寒真君的弟子,立即上前拜見他:“弟子見過師尊。”

渡寒真君打量著她,有些驚訝:“你築基了?”

以雲月璽的修煉速度,他以為她終身無法築基。

雲月璽道:“是。”

“有何奇遇?”

雲月璽正要回答,雲如煙便搶先一步,撒嬌道:“師尊,雲師妹這些日子什麼都不做,隻知道修煉,她的修為當然能上漲,不像我,每天被人欺負來欺負去,也才築基中期,才比雲師妹高半個層次而已。”

渡寒真君道:“你的修為和她的修為不一樣,你過於依賴丹藥靈石。”

雲如煙沒想到渡寒真君當眾揭她的短,更是恨上了雲月璽。

雲月璽在一旁什麼都沒做,就感受到了雲如煙的恨意。她已經習慣了,雲如煙這樣的人,喜歡討好彆人,若她討好的人有一點不順她心,她就以為是雲月璽從中作祟。

雲如煙拉拉渡寒真君的袖子,小聲道:“可是……師尊這些日子不在,雲師妹也不管我,徒兒被人欺負得好慘。”

渡寒真君的確心疼雲如煙,雲如煙曾救過他的命,他的弟子沒一個能繼承他衣缽的,故而,渡寒真君最喜歡雲如煙。

渡寒真君不在意雲月璽,下意識處罰她,安撫雲如煙:“既然如此,便讓你師妹去思過崖待三天。”

思過崖全年如冰,風刀霜劍,條件非常惡劣。

雲如煙撅嘴,怎麼才三天?

以前,師尊罰雲月璽,都是一周起步的,難道是師尊看見雲月璽築基,覺得她還算可造之材?

在雲如煙的不滿中,雲月璽拱手道:“稟師尊,弟子不服。”

這話一出,雲如煙和渡寒真君雙雙看向她。

曾經的雲月璽極怕渡寒真君,或許是渡寒真君愛責罰她的緣故,她見了渡寒真君便如老鼠見了貓,囁囁嚅嚅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因此,雲如煙更猖狂地在渡寒真君麵前說雲月璽的壞話,現在,雲月璽居然敢反駁渡寒真君?

渡寒真君自覺受了冒犯,皺起眉頭。

雲月璽絲毫不怵,反正,她不管怕不怕,渡寒真君都隻會聽雲如煙的一麵之詞。

雲月璽道:“弟子並未犯錯,若師尊要罰,還請師尊給一個理由。”

渡寒真君道:“你不友愛同門,見到你師姐被欺負而無動於衷,難道不該罰?”

雲月璽不卑不亢道:“弟子此舉,完全是受師姐的教導。昔年弟子被欺負時,師姐告訴弟子,要友愛同門,要原諒彆人,還讓弟子自檢自身有多惹人厭,才讓所有人都來欺負弟子。弟子深感師姐心胸寬大,故,在師姐被欺負時,弟子不敢出手,以免耽誤了師姐自檢自身。”

她這話便是說之前她被欺負時,雲如煙也沒幫襯。

雲如煙臉色漲紅,正要汙蔑雲月璽胡說。

雲月璽便道:“曾經在戒律堂,師姐當著眾人的麵說弟子應該原諒,師尊若不信,可請戒律堂袁彆堂主來辨彆是非。另外,若師尊覺得弟子處置不當,弟子甘願認罰,但師姐所犯之錯和弟子一樣,請師尊責罰我們兩個。”

渡寒真君聽得皺眉。

印象中,雲月璽一對上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似乎很害怕惹他生氣。現在她倒是條理清晰,半點也不怕惹惱了他。

雲如煙生怕渡寒真君對自己印象不好,忙道:“師尊,你聽徒兒給你解釋……”

她楚楚可憐道:“當初雲師妹沒被欺負得多狠,徒兒才是被他們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

渡寒相信雲如煙,但也不好再因此懲罰雲月璽。

這時,欺負雲如煙的趙師兄等人被各自師尊帶了回來,那些師尊客氣地同渡寒真君寒暄後,紛紛令自家弟子認錯,還揚言要將他們關去思過崖半年。

那趙姓弟子卻道:“師尊,弟子不服!若師尊是因弟子曾欺負雲月璽要罰弟子,弟子認了,但是因弟子欺負雲如煙……弟子不認。”

渡寒真君冷冷看他一眼,那弟子卻愣生生撐住了。

思過崖半年,可是要人命!

雲如煙恨不得這趙姓弟子去死,道:“師尊……您看,徒兒這些天來不曾惹是生非,但是,總有人要欺負徒兒,便是當著您的麵,他也敢如此。”

渡寒真君道:“思過崖,三年。”

他是門派內的天才,最年輕的元嬰修士,還是元嬰巔峰,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那些師尊都不敢惹他,反正,又不是核心弟子,思過崖三年,舍了算了。

沒料到,趙姓弟子道:“弟子不服!那雲如煙做的事和我們一樣,她也愛欺淩弱小,恃強淩弱,大家明明是一樣的人,為什麼弟子比她強,欺負了她,就要受懲罰?”

不隻趙姓弟子,就連其餘弟子,看向雲如煙的眼裡都有恨意。

他們打心眼兒裡瞧不起雲如煙,因為她受罰,簡直是奇恥大辱。

趙姓弟子飛快道:“曾經有位救了雲如煙的弟子,雲如煙反手就把他推入深淵,其餘身體有缺陷的弟子,雲如煙也沒少嘲笑,她能嘲笑譏諷彆人,彆人就譏諷不得她?”

雲如煙聽得瑟瑟發抖,她沒想到這弟子居然揭穿她的底。

照理,他欺負她,被她師尊看到,他不應該乖乖認罰嗎?

雲如煙想錯了,人有善惡之分,這趙姓弟子其實就和她一樣,是天生壞種,哪怕是死,也要讓彆人不好過。雲如煙惹他,便是踢到鐵板了。

雲如煙白著臉對渡寒真君道:“師尊……他們冤枉徒兒,他們合起夥來欺負徒兒,當然會給徒兒編造莫須有的罪名。”

那趙姓弟子看她這樣,更是恨得牙癢,無奈,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如何反駁雲如煙。

想來,渡寒真君給人的壓迫太大,趙姓弟子能鼓起勇氣指責雲如煙已經極不容易。

眼見著渡寒真君要讓他們去思過崖待三年,雲月璽在一旁冷冷開口:“是不是冤枉,難道沒有證據可以證明?”

所有人都朝她望過來,雲月璽不慌不忙道:“如果雲師姐和你們一起欺負過彆人,你們就沒有物證人證嗎?若有,則帶上來分說,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

她說完,向渡寒真君抱拳:“弟子實在不忍見師姐被誣蔑,故忍不住同他們辯白,不許他們敗壞師姐的名譽。”

是嗎?渡寒真君沒從她的眼裡看出半點對雲如煙的維護。

雲如煙更是臉色奇差,雲月璽分明是在給那些人遞點子。

果然,趙姓弟子立時順杆爬,道:“弟子當然有證據!這些日子,雲如煙為了討好我們,和我們一起去欺負彆人,她不隻把她的靈石丹藥都給我們,當然,師尊師叔們可能覺得是弟子逼迫雲如煙,但是,雲如煙親手為弟子繡了手帕,我們每人都有一條。”

說著,他們把雲如煙繡的帕子從懷中拿出來,雲如煙繡的東西針腳細密,一看就是用了心做的。她這些天為了討好這些弟子,可謂是煞費苦心。

那些站立著的師尊們看了都不禁在心裡鄙夷,隻是他們老成持重,不好當著渡寒真君的麵表現出來,這女弟子,看起來斯斯文文,怎麼背地裡做這種事情?

她寧願討好彆的弟子也要去欺負人?

這還不夠呢,趙姓弟子道:“而且,我們今日才欺負了一個外門弟子,是個跛腳的男修。這男修是雲如煙告訴我們的,她說那個男修走路姿勢非常可笑,明明跛腳還修仙,她說她已經教訓了那男修一頓,才請我們再去找那男修。”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

這些話,很難想象是雲如煙嘴裡說出來的。

很快,那男修就到了。

那男修是個外門弟子,雲如煙選他來欺負,便是看中他修為低微、沒有背景,他才練氣四五層,就已經四十多歲了,半隻腳踏入棺材裡,這輩子是沒什麼指望了。

然而,也正因此,那男修才敢暢所欲言,而不懼怕渡寒真君的威勢。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便是如此。

那男修道:“當時,確實是這位雲師姐先說弟子醜陋跛腳,她給弟子施了定身術,使得弟子待在原地不動,再去請其餘師兄來奚落弟子。回稟諸位內門仙師,弟子雖跛腳,但從踏入仙門那刻起,不曾有一絲懈怠。弟子也不敢指責幾位師兄師姐如何,隻能怪弟子天生殘疾,礙了眾位的眼。”

趙姓弟子馬上道:“幾位師叔師伯、師尊,你們聽到了,分明是雲如煙和我們同流合汙,憑什麼隻罰我們,還罰得那麼重?難道她就沒錯嗎?”

鐵證麵前,饒是渡寒真君也不好太維護雲如煙。

他冷冷道:“既然如此,思過崖一年便罷了。至於本尊之徒,本尊會親自教訓。”

渡寒真君向來霸道護短,眾人都習慣了。

隻是,這事一出,縱然彆人嘴上不說,心裡也會更鄙夷雲如煙。

雲如煙等所有人走了,才流著淚對渡寒真君道:“師尊……弟子也是沒辦法,弟子不欺負彆人,就不能融入他們,他們不欺負彆人就會欺負弟子的。”

她抹著眼淚:“師尊知道,弟子隻會些清心咒,熬點清粥小菜……哪裡打得贏他們。”

如果說渡寒真君方才還對雲如煙的行為頗有微詞,聽到這句話後,便什麼想法都沒了。

那日他入魔瀕死,是雲如煙的清心咒把他從魔道邊緣拉回來……

渡寒真君道:“螻蟻罷了,你不必解釋。”

他再轉頭看向雲月璽:“至於你,去思過崖三天,需要本尊說理由嗎?”

雲月璽分明是故意害如煙,渡寒真君怎會不知?

雲月璽道:“不必,徒兒明日便去。”

這渡寒真君明知雲如煙做了壞事,卻仍會維護雲如煙,反而處罰使得雲如煙被揭穿真麵目的她,這樣的態度,便說明他不會被任何言語動搖心神。

他是鐵了心要護雲如煙。

雲月璽行禮後轉身離去,她不再管身後的雲如煙和雲月璽如何師徒情深,反正,一直以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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