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馬文裡的天下第一美人八(1 / 2)

一群人行至柳暗花歇之處,醫女綠芽才在宋成璧的催促下為骨心兒治療。

骨心兒躺在地上,身下隻墊了一床薄毯隔絕灰塵,綠芽把住她的脈搏,骨心兒的脈非常平穩,看不出有什麼異象。

綠芽自負醫術,從未碰到這樣的疑難雜症,現在心裡便生了暗火。

她冷臉喝斥:“能不能安靜些,你們這般我怎麼把脈?”

骨心兒的護衛一直非常安靜地守在旁邊,聞言有些摸不著頭腦:“綠芽姑娘,我沒說話。”

。綠芽清秀的臉暗藏怒氣,視線直直望著昆吾宗弟子,昆吾宗弟子們正在用餐,本看她不爽,現在再被隔空叫罵,皆個個不善地看著她,綠芽更為氣怒。她從來沒遭受過這種待遇,以往她哪次不是被人畢恭畢敬地求著看病?就這樣好的態度,綠芽每次出手,不管能不能治好,還得給求她看病的人下一劑毒,按她的話來說,這叫生死相替。

每次為患者求綠芽看病的,都是患者的至親,綠芽將那些至親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彆人還得捧著她。

可是現在呢?沒有一個人理會她,連端個茶水的人都沒有。要知道,綠芽以往給人看病時,彆人要是腳尖沾地發出了聲音她都會直接不治,若是茶水太燙太冷她也不治。

綠芽從未被這麼怠慢過,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這時,雲月璽也望向她。她的目光如盈盈秋水,帶著三分嘲諷七分不屑,雲月璽直接提了劍,朝綠芽走來,居高臨下望著她。

“我們吵到你了?”她的劍尖上閃過一絲暗金星笀,好整以暇地看著綠芽。

綠芽知道她那劍的厲害,就在剛才她還被燒得渾身疼。

她本能地害怕雲月璽,壓了怒氣:“……沒有吵到。”

“嗯,我也覺得沒有。”雲月璽道,“你治療這個女人,和我昆吾宗毫無關係,如今是休息時間,我昆吾宗弟子彆說分享乾糧,就是燒火做飯也是應當。你若是再吵吵嚷嚷指桑罵槐,彆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她話音剛落,綠芽的裙邊便生出一朵暗金火蓮,差點燒到了她的裙角。

雲月璽這麼過分,綠芽卻一改剛出現時下毒害人的囂張作風,她嚇白了臉,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和初見時判若兩人。

雲月璽心底冷笑,綠芽……不,應該說是宋成璧的那些女人都是那樣。

她們踩低捧高,對著空有美貌卻沒反抗能力的原身多般折磨,對修為高的女人卻半點都不敢惹,對掌握話語權的宋成璧更是曲意逢迎。

這種人,對她們惡,她們反而會乖如貓,對她們善,她們則會欺身而上,直到榨乾彆人身體裡的血。

如今雲月璽這般威脅綠芽,綠芽的命攥在她手中,大氣都不敢出。

雲月璽冷冷收劍,轉身回去。

綠芽果然連恨雲月璽都生不起心,她反而瞪了眼僵在地上的骨心兒,怒衝衝地取了一根針,照著她胳膊上狠狠紮下去,都怪這個女人,如果這個女人不受傷,宋真君怎麼會舍得讓她來照顧她?

一旁的護衛見她動作這般狠辣,眼神閃爍:“綠芽姑娘,這樣紮心兒小姐可會痛?”

綠芽冷對:“她神魂被禁錮,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我要是紮得她痛,她還該感激我,另外,你能不能彆說話,彆吵到我!”

護衛被她劈頭蓋臉一罵,沉默退遠一步。

綠芽橫眉倒豎:“再退遠些,輕點呼吸,你還想不想你家小姐被救?”

護衛緊緊攥住拳,讓他呼吸輕一些,是說他呼吸吵到了她?那不遠處的昆吾宗弟子談笑她怎麼不說他們吵到了她?

護衛目中一凜,思及骨心兒,到底忍氣吞聲,再度退遠些。

綠芽給骨心兒紮了好一會兒針,去找宋成璧:“宋真君,你想救你那紅顏知己,可要萬年不化的雪水、冰蟾皮、青龍脊骨、五毒眼放在一起熬成滿滿一大鍋,再將她給放下去,由我施針。”

宋成璧沉吟:“你要的藥材中,除了青龍脊骨本君沒有,其餘本君都能給你。”

綠芽蒙著麵紗,驕矜道:“這般奇珍,真君居然皆有,如此,哪怕不要青龍脊骨,隻需給我三月,我必定還你一個活生生的女子。但是,我救人治病的規矩真君也知道,真君能拿什麼和我換?”

宋成璧拂袖:“你想在本君身上試毒?”

“我的毒對真君無效。”綠芽蒙著麵紗,見周圍沒有雲月璽,她語氣惆悵道,“我曾發過毒誓,誰是第一個看我臉的男子,誰就得娶了我。”

宋成璧心中一動,不想這醫女如此直接。

他負手轉身,一派宗師氣度:“但本君已有摯愛。”

綠芽以為宋成璧要拒絕她,正心裡發緊之時,宋成璧又道:“本君隻怕委屈了綠芽姑娘。”

綠芽登時心裡一喜,哼道“有什麼委屈的,如果她是大,我就做小,她要上半月,我就要下半月,我們和睦相處不好?但是事先說好,我再是後來者,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她若是善妒欺負我,我可不依,屆時,還要宋真君替我做主。”

綠芽如今這麼好說話,也是被雲月璽收拾服貼了的緣故,否則,以她的傲性,必定先毒死雲月璽。

宋成璧被綠芽話裡描繪的美好藍圖給弄得心猿意馬,他道:“她不善妒,對本君尤其一心一意,但正因她如此,本君更不能負她,綠芽姑娘也該三思,你值得更好的選擇。”

他明明意動,卻擺足了正道氣勢,看起來半點不渣。

綠芽揚頭,走向宋成璧,忍不住靠向他的胸膛:“宋真君年少有為,乃當世第一,誰能好的過宋真君,總之,我不會放棄。”

宋成璧似是一歎,彆開眼:“人各有道,本君從不乾涉彆人的道,無論如何,請綠芽姑娘竭力救治骨姑娘。”

話雖如此,他卻受用了綠芽的嬌軀靠在自己身上。

雲月璽這時剛拎著劍走過來,聞言差點破功。

宋成璧這意思就是:你喜歡我,我不能阻撓你,請你一定要把我另一個紅顏知己給救好。

他是怎麼做到堂而皇之對曖昧對象提出這個要求的?

罷了,雲月璽無法和他共情,不明白他的思維,她隻需要知道宋成璧非常狗,也非常難對付便是。

“月璽,你在陵墓裡也受了傷,雖之後擦了藥,到底令醫修替你診治一番。”宋成璧見雲月璽過來,隻見雲鬢花顏,發間斜斜插了一支金釵,宋成璧其實一直喜愛偏清冷掛的美人,但是雲月璽的美足以超脫氣質,讓他心馳神往,不由推開綠芽:“綠芽姑娘是極負盛名的醫修,你有她診治,也可令我放心。”

他前一句話還讓綠芽幫忙救骨心兒,下一句話就又讓綠芽幫忙看雲月璽的傷。

綠芽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綠芽雖心有不甘,身上卻沒了宋成璧的溫度,她想著討好宋成璧:“月璽姐姐,我看看你的傷。”

她毫無出場時的傲氣,似乎彎折了膝蓋,雲月璽卻無動於衷。

她這人,不缺彆人彎腰,尤其是一個想殺自己,隻是目前畏懼於自己的強勢的人。

雲月璽道:“誰是你姐姐?我父隻我一個女兒。”

綠芽眼睛閃了閃,撥弄幾下自己的頭發:“宋真君說你為大……”

“綠芽,既然月璽不願意,你還是去照看骨姑娘。”宋成璧打斷綠芽的話,沒有一絲心虛,“月璽來找我應該有要事相商。”

綠芽咬唇,不好違拗宋成璧,斂眸走開。

雲月璽默默想宋成璧的運氣不錯,能在修真界嶄露頭角、或有一技之長的女修,大都是心智堅韌之輩,但宋成璧偏偏就能碰上這麼些家世、樣貌、能力都不錯的女子為他癡狂,除了他模樣英俊外,不得不說氣運使然。

醫修、蛇女、聖女……她們全都成了宋成璧的助力。

綠芽離開後,宋成璧深情地看著雲月璽:“月璽,怎麼沒休息?”

“杜封他們來報,前方出現了非常濃鬱的火靈氣,秘境裡大多數人得到消息都已經趕過去。”雲月璽懶得和宋成璧虛與委蛇,直接進入主題。

宋成璧聞言即刻令所有人啟程,前去尋找火靈。

火靈秘境灼熱的天空下,確有許多人朝著火靈氣濃鬱之處趕去,他們或是結伴而行的宗門弟子,又或許是暫時結盟的散修,短短幾刻鐘的路,雲月璽便已經看見好幾名高階修士。

她如今是元嬰期,能被她稱為高階修士的,要麼是元嬰巔峰,要麼是出竅期。

有好些人見到宋成璧都非常驚訝,火靈的確珍貴,但是堂堂洞虛期真君親自將修為壓至出竅期來尋,這是否太小題大作?

從這方麵,也可看出宋成璧此人的確有手段,他隻要機緣,旁人的毀謗他並不看重,反正,等他位登頂峰,那些人便知什麼是魚目,什麼是珍珠。

宋成璧修為高、雲月璽又是公認的第一美人,他們這一行人自是明裡暗裡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雲月璽目中劃過一道暗光,她微微勾唇,提高速度朝宋成璧飛去。

香風自後襲來,宋成璧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雲月璽,他還以為雲月璽一刻也離不開他,卻聽雲月璽揚聲道:“我們行這麼快,綠芽仙子和骨心兒仙子該怎麼辦?她們一個除了毒術外修為低微,一個更是全身不能動,想來會被我們遠遠甩在後麵。”

四周風聲呼嘯,將聲音送得老遠。

宋成璧這些日子以來,還未得雲月璽主動接近過,他雖確信雲月璽深愛他,但不免心有芥蒂,如此重新並肩同行,倒讓他心情愉悅。

“你關心她們?不是一直吃我的醋?”宋成璧低聲道。

雲月璽刻意順著他的話說:“不過兩名鄉野女子,我隻是問問,反正,哪怕她們死了我也不管,對了,昆吾宗弟子也不會管。”

宋成璧失笑,以為雲月璽愛屋及烏、嘴硬心軟。

幾人大約趕了半天路,終於行到火靈濃鬱之處,這兒天空中掛著兩個太陽,四周山壁光滑如削,植被非常稀少,濃鬱的火靈氣便分布在這個山穀,出去就沒有了。

“火靈在哪兒?”好些修士沒有冰蟬衣,熱得汗流浹背。

他們已經把這個山穀翻得底朝天,連光滑的山壁都有人去鑿破、地麵也被挖深下去幾百米深,都沒找到藏匿的火靈。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束手無策。

“難道火靈是天上的太陽,但這麼高,誰也飛不上去。”他們被太陽曬得嘴唇起皮,乾巴巴地發皺。

“飛不上去,那就把它射下來!”一個手執弓箭的男子發了狠,彎弓搭箭,朝著天上的的太陽一射。

雲月璽下意識皺眉,覺得有些不對勁。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