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者判我有罪八(1 / 2)

乾羅試煉於今日正式開始。

玄武宗內的弟子,未去過乾羅秘境的全都摩拳擦掌。比武台上是好幾麵大鼓,周圍守著神色端方的弟子。

“所有弟子要在兩天內比完?這樣身體怎麼吃得消?”

“你放心吧,到時候獲勝的前二十名,會得到一瓶補元丹,屆時,又能補足靈力,前往乾羅秘境。”

雲月璽也和王方站在一處,聚精會神地看著比武台上的比試。如今正在比試的,是名紅衣少女,她雙手舉著峨嵋刺,身法靈巧,宛若靈鳳般朝對手刺去,手上的峨嵋刺虛實變幻,招式古怪,讓人想不到下一擊會落在什麼地方。

雲月璽靜靜地看著她的招式,一旁的王方見她專注,道:“這是虞玉兒,她的兄長是天驕榜第十,她們兄妹倆於修習一道都很有天賦,師尊常用他們來教導我。”

畢竟是自己的同盟,雲月璽也不能完全讓人自說自話,應和道:“是,她的招式非常百變。”

但還不夠呢……

王方道:“這次比試,虞玉兒會是我們強勁的對手,還有她兄長,前幾年,虞清在外遊曆,錯過了乾羅試煉,這一次他一定會參加。以他的實力,定然無礙,但我們也不用太擔心,畢竟,宗內有二十組名額可以入乾羅秘境,我們也不一定要拔得頭籌。”

雲月璽不說話,不想和同盟起爭執。

但是,在她想來,既然參賽,那就必定要為了魁首之位全力以赴。

雲月璽眼也不眨、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的比賽,虞玉兒和她的隊友,毫不費力地贏了另一組選手。

下一組對壘的弟子是——雲月璽聽到自己和王方的名字,對戰的是虞玉和隊友鄭辛。

台上,還沒來得及下台的虞玉臉色微驚,但片刻,她便露出極燦爛開懷的笑,拿峨眉刺一指:“好,正巧我還沒打過癮呢。”

虞玉兒生得極貌美,像是山茶花那般清妍,玄武宗並著其他宗門的好些弟子都在看她。她是天生的天之驕女,注視的目光隻讓她的美更奪目。

王方周身一肅,道了一聲得罪,充滿戰意地上了比武台。

他看向旁邊……雲月璽居然已經走到前邊去了,她似乎不帶任何情感,上去參戰,也像閒庭信步。

虞玉兒見到雲月璽那刹,微微挑眉,她自負美貌,麵前這少女,表情像是冰天雪地,但是比她更美貌,這點,從台下那些弟子的目光就可以看出。

虞玉兒笑了笑,這比武台上可不是比臉,而是單純看拳頭。

“來吧!”她嬌叱一聲,手拿峨嵋刺,像旋風一樣刺出。

“糟糕,玉兒師姐剛和人比試過,短時間內,她如何和雲師姐比試?”一名弟子道,“這樣,真不會有勝之不武的嫌疑嗎?”

王方正在掐訣,他是天生的法修,倒是能一心二用,聞言不由分了一縷心神給正說話的弟子。

這個人身上的服飾是……碧雲峰的弟子?

王方發現這一點,本波瀾不興的心再添風浪,碧雲峰上的弟子和雲師姐有仇?對戰在即,他們在底下胡言亂語什麼?

比試規則就這樣,他們按照比試來對決,有什麼勝之不武的?

王方如是想,就連碧雲峰弟子旁的弟子,聽到他們說話,也不由得麵露訝異。

這些弟子無法理解,循著規則而進行的比試,怎能算是勝之不武?難道要那個叫雲月璽的劍修棄劍而逃,才算是光明磊落?

他們無法理解,甚至覺得對方在扯淡,但是一看,一群碧雲峰弟子都深以為然,對雲月璽露出那種看奸邪之徒的表情。

這些弟子默了默,想離這群人遠一點。

“也不知師姐會怎麼做?”一名碧雲峰弟子憂心忡忡道,“之前師姐同我們比試,都會先讓我們回複靈力再繼續,但現在的師姐可不是以前的師姐……玉兒師姐危險了。”

說話的這群碧雲峰弟子言辭懇切,他們真認為雲月璽做得不對。

沒辦法,之前原身和他們比試,見他們靈力不足,都會秉著比試是要讓他們進步,他們沒靈力,連招式都沒法出,怎能算是切磋?於是,原身見到他們靈力不足,都會靜靜等他們回複。

沒想到,這群人養成了習慣,見到自己心儀的虞玉兒和雲月璽對上,便下意識指責雲月璽不顧虞玉兒身體。

“師姐她這般做派,難怪之前和師尊、師妹都有齟齬。”

他們唧唧歪歪,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雲月璽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殘害同門、不敬師長。

“夠了。”趙難來觀戰,行到此處,見這些人碎嘴子,不由出言製止。

到底是碧雲峰的家醜,傳出去沒什麼好的。

趙難沉著俊臉:“不得在背後私自議論此事,你們可記住了?”

對於雲月璽是否勝之不武的事情,他並沒反駁。

趙難有些恨雲月璽害他蹉跎了這幾年,道:“勝之不武的事情,師姐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忽然放低聲音,“她最擅長的,可是等人筋疲力竭後,反手給人一刀。”

趙難和雲月璽合作過很多次,他了解雲月璽,雲月璽作戰非常慢,她現在一定要和虞玉兒拉鋸,虞玉兒本就被耗費了靈力,拉鋸的話,應該打不過她。

那些弟子們聽到又來一個人說台上那位冷冰冰雲師姐的壞話,俗語有雲三人成虎,他們這時也不禁搖擺——難道那雲師姐真的有這麼不堪?所以人人都不撣以最壞的猜測去揣度她?

台下人心搖曳,台上風棱陣陣。

虞玉兒握著峨嵋刺前刺,王方的風刃卻已經到了她的麵前,虞玉兒將那峨嵋刺舞得得心應手,她身後的法修是一個水靈根的修士,見風刃逼近虞玉兒,率先召出衝天的水柱,這水珠牢牢紮在風刃前進方向,柱身一扭,將風刃給夾住,緊接著,水柱上冒出漫天冰刺,赫赫地朝王方和雲月璽攻去。

虞玉兒夾在這漫天冰刺之中,朝雲月璽刺去。

台下眾人都斂氣屏息——這隻是第二場比試,居然就出現這麼強勁的法修和體修,沒有人不懷疑虞玉兒和她的隊友是想一擊必中,避免消耗戰。

這種級彆的法修和體修,定然是此次乾羅試煉的佼佼者。

台上融融水意中,忽然多了一抹極冷的氣息,這道靈力一出,就連台下的弟子都感覺心頭壓了陣陣寒意。虞玉兒那邊的水靈根法修也能模仿出冰刺,但是在真正的冰靈根之前,立即相形見絀起來。

虞玉兒直麵這股冷冰冰的氣息,知道這是劍修要出手了,她瘋了才和一個不知深淺的劍修動手。虞玉兒的峨嵋刺變幻莫測,當即雙手交叉,看起來朝雲月璽攻去,實際……是要取王方的空門。

“叮”一聲,虞玉兒手中的峨嵋刺觸到冰涼的劍尖,雲月璽麵無表情,手腕一用力,虞玉兒的峨嵋刺當即被挑飛。

緊接著,她執劍而來,漫天的風刃、冰刺觸碰她的劍尖,皆儘消弭。這是劍修的一力破萬巧——

虞玉兒沒想到她會看透自己,她確信,這一劍不是巧合。因為在她正謀算變招、恰好分心時,雲月璽的劍剛朝她刺來,僅僅一瞬,冰冷的劍意就裹挾住了她,雲月璽一劍製出隊伍中的體修,繼而,才能贏得勝利。

虞玉兒的峨嵋刺被打落在地,她本人也在雲月璽的劍氣之下被壓製,虞玉兒手心被擦傷,坐在比武台上,她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麼?”

她的峨嵋刺厲害就厲害在出其不意,要是被知道了意圖,還打什麼?

虞玉兒嬌嗔,她本來沒想過雲月璽會回答她,但是,雲月璽道:“你的眼神、手腕動作、腿部動作。”

虞玉兒一愣。

她聽到雲月璽壓低聲音和她說話,再度追問:“我明明沒有動。”

“傾向。”雲月璽道,“你出招的確純熟,但是眼神傾向於彆人,峨嵋刺對著我,但是腕部朝王方處發力,你整個人都呈現出矛盾的狀態。”

這些微小的動作,落在雲月璽眼中,清清楚楚、就像被放大了的秋毫。

虞玉兒從沒想過這一點,她神色複雜地看著雲月璽:“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那是身體反應,你哪怕知道,也不一定能改掉。”雲月璽收了劍,“想要改掉,需得徹夜苦練,而有那個時間,你可以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幾重,或許,等你改了之後,你反而會怨我。”

虞玉兒咬咬唇,徹夜糾正身體的下意識反應,這要花多少功夫,落後同齡人多少修為?

“你也一直這麼做嗎?”

虞玉兒問道。

“我不用。”雲月璽完全沒騙她,“我心裡隻有劍,你心裡還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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