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者判我有罪十七(1 / 2)

白黎被一堆人圍著,因為肩上流出黑血,她實在氣急,才不顧形象說出了那句話。

此刻,白黎周圍替她上藥的弟子,聽到她這般公然、□□的指責後,便或多或少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

某些弟子無法理解,明明雲師姐斬殺地下怪物,算是救了白黎,為何還要受她指責?

白黎其人,最在乎彆人的看法,自重生以後,她更喜歡彆人都愛護她,她也能用自己的先知能力去保護彆人,所以,此刻她敏銳地察覺到周圍弟子的情緒變化。

白黎的心咯噔一下,自知什麼叫以退為進,她這般急吼吼地吼出來,確實失態。

這兒可不是碧雲峰……沒了愛護她的師兄師姐,她不能這樣。

白黎轉瞬間,便變了一副麵孔,微微咬唇不再說話,隻一心忍著肩上的疼意,偶爾還巧目半抬,無法克製、自以為掩藏得很巧妙地去“剜”雲月璽。

雲月璽正給虞玉兒檢查身上有無隱傷,沒來得及搭理白黎。

虞玉兒手臂上也有好些細碎的傷口,看起來雖不深,但是數目繁多、縱橫交錯,看起來也不美觀。

雲月璽道:“毒藤刺的?”

“嗯,師姐。”虞玉兒眼神有些躲閃,似乎不敢直麵雲月璽。

“我出來的時候,你們已經安營入睡,為什麼你會單獨出來,並碰到了彆人?”雲月璽一手還捏著虞玉兒的手臂。

現下一旁的慕襄對她不滿,卻因為連禁製都被下了,二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現在和雲月璽翻臉得不償失而不得不忍耐。

慕襄能屈能伸,自在心中壓著自己的火氣,但這火氣猶如被強自按壓的烈火,哪怕壓住了也有餘燼。慕襄忍不住刺道:“你不回答你這師姐,可小心她要把你的手臂給擰下來。”

這話說的,就像雲月璽是個冷漠無情殺人狂。

虞玉兒聽到慕襄說話,下意識望過去,她本身便生得明媚如花,自己的兄長也是天驕榜最末,修真界的俊男美女,虞玉兒不知道見了多少。

但此刻,她還是被慕襄的容貌所攝。

這人靠於山壁之上,滿地的灰燼焦土、模模糊糊的夜空,也顯得他如明淨的畫卷一般。

虞玉兒沒看多久,此時不是醉心風花雪月的時候。

她回答雲月璽:“因為……因為劍君師伯讓我來照看師姐,師姐你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但我不敢跟太近,害怕被師姐發現。”

虞玉兒有些委屈:“我遠遠地跟著,不想,便碰到了那群人,他們將黑殼怪物引了過來,我打也打不過,隻能四處奔逃,幸好現在遇上了師姐。”

雲月璽沒想到,自己做這樣危險的事情,破虎劍君還著人來幫忙。

這是她在此世界,再次感受到師長輩的溫暖。

雲月璽壓住心中的情緒,給虞玉兒施了簡單的治療術,道:“回去再說,我們先離開此地,有人身上流血太多,小心引來地下妖獸。”

虞玉兒聽話地點點頭。

雲月璽同樣讓慕襄跟著一起走,慕襄雖表情不善,還是答應下來。

她們三人欲要離開,還在處理肩上黑血的白黎見狀,怎舍得被扔下。

她們這邊的弟子,實力相對比較弱,而雲月璽和虞玉兒,實力都非常強。剛才她們要不是碰到了虞玉兒,早就被黑殼怪物給殺了。

白黎忙叫周圍的弟子撐著她起來,一起跟著雲月璽等走。

雲月璽聽到背後的腳步聲,表情不變,卻轉過身:“彆跟著我們。”

虞玉兒也不高興:“你們現在還跟著我們做什麼?剛才要不是你們引來這些怪物,我也不會差點死了。”

白黎聽虞玉兒指責她,不覺得有什麼,虞玉兒性格一向如此,是宗門裡有名的火美人,她早知道。

但雲月璽……總之,雲月璽簡短的五個字,反而讓白黎覺得不能接受,認為雲月璽太過分。

說白了,還是因為碧雲峰的實力問題,白黎見到彆峰優秀弟子,都沒什麼底氣。她連爭論都不敢,但是對包容她的雲月璽,就慣會使氣。

白黎道:“彆跟著你們?雲師姐,你說此話,可對得起師尊教導,我們都是玄武宗弟子,現下不該守望相助?”

“師尊教我,為了自己的性命,可以放棄徒弟的性命,我隻是謹遵師尊教誨。”

白黎沒想到雲月璽這麼說,是啊,清虛真君為了保住自己和彆人的性命,不顧雲月璽的死活,可不是在教她:顧自己不顧彆人嗎?

虞玉兒實在受不了身後這群牛皮糖,如果說他們沒有過節也就罷了,這群人之前怎麼對她們的?

虞玉兒怒衝衝道:“你們好不好意思?之前你們連擊殺妖獸的辦法都不告訴我們,那時候沒想著我們會不會死在秘境?現在你們受了傷,不想死了,還來跟著我們,你們剛才就差點連累死我,現在還想害我師姐和這位修士?”

她說的修士是慕襄。

白黎咬咬唇,道:“但是非親非故的修士你們都能帶,就不能順手也帶帶我們?”

虞玉兒還想生氣,雲月璽卻懶得多生不必要的氣,隻道:“他沒對我們見死不救,所以我們帶著他,你們若是敢跟過來,那麼不用妖獸出手,我先殺了你們。”

她手中寒光乍現,長劍露出一截,森冷的寒光如照雪色,能冷到人心底去。

她劍意那般強,說話那麼硬,沒有弟子敢再不識趣。

雲月璽立馬帶著虞玉兒和慕襄離開。

剩下的那群弟子,除了白黎不可置信,不敢相信師姐會絕情到這種地步。

“你這般行徑,就不怕彆人罵你不配修道嗎?”白黎高聲。

“嗤——”一聲,一道劍光破空而來,狠狠擊打在白黎嘴上,霎那間,她的嘴腫得老高,說不出一個字來。

“再高聲引來妖獸,殺了你。”雲月璽最後冷冷道,“何況,救你與不救你,都會被你說是小人、魔道中人,救你不如,等你去死。”

她回頭,容貌冰冷美麗,目光清寒堅毅。

白黎從她的眼中,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情緒:雲月璽其實想親自殺了她,如果不是因為她們同宗的話,雲月璽一定動手了。

她……她真的恨她了。

白黎之前想過雲月璽會不會因為她說出重生的事情而討厭她,因為她說的事情對雲月璽不利,但是,白黎總認為,雲月璽極具包容性,她被碧雲峰的人排斥、被人趕走,她應該隻會怪命運無常。

今天,白黎知道了,雲月璽不隻真的厭惡她,還想殺了她。

她們真的成了徹底的對立麵,雲月璽厭惡她對她所做的一切。

白黎忽然有些冷,明明她早習慣了山風,但現在,整顆心就像泡了水,再晾在寒風中吹著。風不大,卻一陣一陣的,格外幽冷。

白黎站在原地,她收拾好心情,恨就恨吧……這樣一個魔頭,她恨她,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白黎低聲:“果然是會墮魔的人……對同門尚且如此。”

她身後的弟子們卻都懶得聽她這話,不得不說,在生死攸關之際,這些弟子都有些怨懟白黎。

他們雖和白黎一隊,但是當初,便覺得清虛真君和白黎的做法有些……過於不近人情。

不讓雲月璽進隊伍,趕她離開,已經夠讓人驚歎,之後更是不給破虎劍君對抗妖獸的辦法,這種種做法,怎麼不是將人往死裡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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