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綿小屋裡走出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她伸出手,白嫩的手心根本看不出來剛才就有幾道血痕在上麵。
她想起祁風是怎麼“治愈”她的手掌的,不由得指尖一顫,仿佛自己軟乎乎的身體被注入了空氣,輕飄飄地要浮起來了。
比起她的脖子,祁風似乎對她的手指更加感興趣。
在那個小屋裡。她的麵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隻有呼吸時嗆人的空氣才告訴她,這裡是體育用品室,身後是冰冷的氣息,唐綿綿的手穿過肩頭,被從後麵握住。
指尖傳來陣陣的滾燙,傷口處傳來的麻癢都無比清晰地傳達到她的腦海裡。
她不知道祁風的唇舌有什麼魔力,那股熟悉的無力感又從手臂襲遍全身,她驚喘一口氣,控製不住地軟下去,但是祁風不讓她如願。
腰上禁錮的力量和腿彎處被承載弧度,讓她不至於猛地下墜,卻也慢慢地癱了下來。
唐綿綿迷蒙地眨了眨眼,她感覺自己被籠罩在一個寬大的胸膛裡,她自己的手被慢慢地放了下來,上麵還殘留著傷口愈合的麻癢。
黑暗中,她看不清對方的表情,想要說的話在心裡轉了個圈,剛想吐出來就被一股奇怪的情緒包裹住,噗噗地在胸膛裡冒泡泡。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情景下,她生不出一點害怕的情緒。
祁風在她心裡,已經由以前莫名其妙的大魔頭,變成了莫名其妙的紙老虎。隻會用冰冷的語氣去試探她,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咬過人吸過血。
唐綿綿眨了眨眼,剛想說什麼,隻聽祁風在她的身後慢慢地說:
“剛才是不是有個男生對你表白?”
唐綿綿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下意識地一點頭。
下一秒,她感到脖頸一痛,祁風冰涼的唇在她的皮肉長一觸即離。
“我不許。”
“你的血、你的肉甚至你的靈魂都是我的....”
唐綿綿摸著脖子,歎了一口氣。
陽光太過熱烈,微風輕撫皮膚,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抱著籃球還沒走兩步,就看到盧茜風風火火地跑來,在她身後,祁風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盧茜接過她手上的籃球,氣道:“你這麼半天不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
唐綿綿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身後,瞄到那個小木門,眼神一瞟,心虛地說:“找球找得時間長了些....”
祁風雙手插兜走過來:“太慢。”
他眉頭皺著,眼角垂著,看起來真像是等得不耐煩。
唐綿綿:“.....?”
難道不是、不是因為他才會這麼慢的嗎?
祁風輕咳了一聲,可能也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鬨,直接說:“走吧。”
唐綿綿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撓了一下頭。
午休的時候,她癱坐在椅子上動也不想動。
可能是曬得太陽太多以至於頭暈,她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塊隻會呼吸的海綿。
班級裡的人來來往往,都自覺的小聲走動,連說話的音量都拉低了幾分。
唐綿綿額上的劉海隨著窗外的風撫動,紮得她的眼皮發癢。
她眨了眨眼,冰涼的課桌把她的臉頰擠壓成一條線。
桌上突然多出了兩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