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2 / 2)

林溪的家她偷偷去過幾次,每次林父林母都對她無比熱情,沒想到僅僅是幾個月,她的待遇就天翻地覆。

想到這裡,她又控製不住地想哭。她渾渾噩噩地來到林溪的家,忐忑地敲了敲門,沒想到敲了半天卻沒有人應,她心裡有不好了預感,連喊了好幾聲林父林母。

隔壁的鄰居聽見聲音,探出頭來:“你要找林家的那兩口子啊,他們昨天就搬走了。”

汪靈一驚,她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沒想到輕輕一拉,門就開了。

屋子裡亂成一片,家具基本都在,她去翻看衣櫃,衣櫃裡的衣服都沒有了,有幾件散落在床上,看起來人走得很是匆忙。

汪靈來到林溪的房間,卻猛地踩到什麼,發出哢嚓的聲音,她蹲下身,發現是林溪的照片。照片裡,林溪的小臉被破碎的玻璃分割得四分五裂。

汪靈看到林溪的臉,又哭了好久,等她收拾好情緒後,這才覺察到有些不對勁。林溪才剛死沒多久,林父林母怎麼就突然走了,還把林溪的照片就這麼隨意地扔在地上?

她越想越渾身發冷,渾渾噩噩地向外走,卻沒想到被扔在地板上的衣服絆了一跤,她剛想站起來,突然發現擋在沙發下的一塊地毯上,有一塊紅色的血跡。

難道,真的出事了?

晚上,她麻木著臉等著汪海回來。

汪海剛進屋,就聽到她問:“林溪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黑暗裡,他的眼睛裡似乎有幽藍的光芒閃過,汪海關上門,微微眯起眼睛:“你在懷疑我?警察不是說了嗎,他死於心臟病,難道我還能隔空讓他生病不成?。”

汪靈有些緊張,這是她第一次去質疑自己的父親,她握緊了拳頭:“我今天去了一趟林家,發現他們在一夜之間搬走了,他們正在為林溪討公道,事情還沒有結果,他們怎麼可能會搬走?”

汪海放下大衣,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可能看鬨過之後沒有得到好處就搬走了。這種像是野狗一樣隨便撕咬的人,做出什麼事來都不稀奇。”

汪靈搖了搖頭,她想起自己在林家看到的那團血跡,一下子紅了眼眶:“你在騙我!他們根本就是出事了!我親眼看到林家的地板上有血跡。”

汪海慢慢地放下杯子,聲音裡有不可忽視的威壓:“你是在懷疑我?”

汪靈流著淚看著他,珍珠劈裡啪啦地撒了一地:“畢竟我想不出第二個對林家有敵意的人。”說完,她深吸一口氣:“除非你能解釋什麼是‘貨’,什麼是‘出事’。”

聽到這話,原本淡定的汪海呼吸猛地一變,他三兩步地走上前,拽住汪靈的手臂就道:“誰告訴你的!你還知道什麼?”

汪靈痛叫一聲,她掙紮起來:“爸!你弄痛我了,快放手!”

汪海猩紅著眼,他咬牙道:“到底是誰告訴你的,是誰?!”

汪靈叫道:“和彆人沒關係,是我自己偷聽到的!”

汪海的情緒緩和了少許,他問:“你聽到了多少,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汪靈的手腕馬上變得淤青,她眼底含淚,喊道:“我誰都沒告訴,隻有我自己知道,‘貨’到底是什麼,你到底在和誰勾結!”

汪海沒有回答她的話,搶過她的手機就是翻看,汪靈一驚,瘋狂地去夠她的手機,隻是她的那點力氣怎能製住汪海,汪海一隻手就能按住她,他打開通訊錄向下一劃:“....藍藻?”

汪靈一驚,她力持鎮靜地道:“和她沒關係,你把手機還給我!”

汪海一揚手就把手機扔在了牆上摔得粉碎,他道:“看來是我給了你太多自由了。”說完,他拉著她就往樓上走,

汪靈的眼淚掉到他的手腕上,她瘋狂地掙紮:“你放開我,放開我.....”

汪海被她的指甲劃了好幾下,他麵無表情地抹去臉上的血跡,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他把汪靈拉到書房門口,從醫藥箱內翻出一根針管,汪靈嚇得瑟瑟發抖,聲音都尖利起來:“你要乾什麼?不要碰我!”

說著,她拚命地掙脫,纖細的手臂扭曲成不可思議的弧度。汪海麵無表情地把藥打進她的脖頸,汪靈的手無力地抓撓了兩下,猛地軟了下去。

汪海把汪靈放在沙發上,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你不是一直在找那個女人嗎,我想我應該有線索了。”

***

唐綿綿的胳膊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她鬼鬼祟祟地到了隊裡,看著忙碌的同事,覺得自己就像是闖入菜地的一隻小老鼠,啃了他們之中最大最嫩的白菜不說,還連根帶葉地給挖走了。

趙玲看見她的胳膊,道:“小藻,你這傷還沒好呢,怎麼就過來了?”

唐綿綿道:“就...待著無聊,我來看看能幫什麼忙。對了,封隊在哪兒?”

趙玲指了指辦公室:“在那裡呢,不過我猜他肯定也在補覺。”

唐綿綿道:“那...那我去找他。”

趙玲看著她有些異樣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

唐綿綿敲了敲門,封潮沙啞的聲音響起:“誰?”

唐綿綿咳了聲:“是我。”

“進來。”

她剛進去,就看到封潮仰躺在椅子上,長腿放在桌子上,一副愜意的樣子。

“讓你在家休息,為什麼不聽?”

封潮沉聲問。

唐綿綿趕緊立正站好:“我在家閒著沒事乾,而且我也想知道咱們什麼時候去洪溪村。”

他眼也不睜地說。

“不是‘咱們’,是‘我’。”

唐綿綿猛地瞪大眼,噔噔地跑到他身邊:“你要自己去?”

他哼了一聲。

唐綿綿急了:“不行,我也要去!”

封潮道:“你先在家裡待著,我先去探探路。”

唐綿綿鼓起臉頰,她的視線不經意地瞄到封潮緊抿的嘴角,想到什麼一樣臉色微微一紅:

“你真的不讓我去嗎?”

封潮搖了搖頭,唐綿綿眨了眨眼,然後低下頭在他的唇上一“啾”。

她貼著他的唇瓣問道:“你讓我也去。”

她好不容易撒一次嬌,聲音比呼出的氣息還要軟甜,封潮眯了眯眼,就像是一隻惡狼,看到撞在自己腳邊的小兔子,猛地張開大嘴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去。

他按住唐綿綿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半晌,唐綿綿掙紮地站起來,她深喘一口氣,勉強吐出一句話:“讓我去。”

封潮在她的唇角一抹:“不行。”

唐綿綿失望,她嘟囔著:“怎麼就不好使了呢?不是說言聽計從嗎?”

封潮歎了口氣,捏了捏她腰上的肉肉:“我已經請好了假,明天就走。為了不打草驚蛇你必須幫我瞞著,你自己在家,要注意汪海,也要照顧好自己。”

唐綿綿隻好不甘不願地點點頭。

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雨。

向星露在屋裡哼著歌,唐綿綿聽得昏昏欲睡,窗外的雨飄了進來,她晃了晃頭,去關窗戶。

外麵的燈光昏黃,雨絲像是飛蟲一般在燈下纏繞著,唐綿綿看著遠處晃動的樹影,卻突然感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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