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緒被岡部聖一郎敏銳的捕捉到了。
意識到自己單憑實力沒法打過鬆田的岡部聖一郎,立馬抓住了這個漏洞,轉換了攻勢,喋喋不休的對鬆田說:“你是警察吧,喂喂你可注意點啊,你要是一不小心殺了我,那不就和罪犯一樣了嗎?我和其他的克隆體不一樣,目前為止我隻殺過自己,殺死自己可不犯法,所以你不能殺我。”
“而且,人殺死自己這樣的事,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被稱為‘治療’這樣堂堂正正的事情吧!”
作為議員的他很懂怎麼突破人心的防線。
對方不能殺他,那就是他的機會。
鬆田陣平覺得頭都大了,一邊在催促他下殺手,一邊在利用言語轄製他,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什麼好的突破口。
隻能繼續這麼拖延到警方趕到為止麼?
雖然還有很多搞不明白的事,但他知道自己必須阻止這場即將發生在眼前的謀殺。
所以......
“閉嘴吧,你吵死了。”
沒有動搖。岡部聖一郎發出煩躁的聲音。
陷入僵持的不隻是這裡,同一時間,遍布整座酒店二十六層的所有空間內的“岡部聖一郎”仍然在繼續著無止境的廝殺。
酒店內的其他客人的房間,都早早就被安放了安眠的小道具,一種健康無害的小家電。使用過的客人都對這款產品報以極大的興趣,甚至提出了想要購買一件回家。
酒店的前台隻能歉意的說,這是某家公司未上市的新產品,他們隻是拿到了一部分試用裝,等之後產品正式上線的時候,歡迎客人購入。
也算是一種推銷手段吧。
除此之外,客人們也被叮囑了今夜不要出門,岡部們不會突破房門闖進去。
至於不聽勸告的客人,酒店也會適時的提供庇護服務。當然,這是額外收費的。
“我們P公司,隻是一家普通的地產公司罷了,名下有一些連鎖酒店,也有涉足一些建造業。”前台熟練的應對著客人的好奇心。
而正處在這個大型獵場裡的幾位“叛逆”的客人裡,存活下來的幾位正在慌張的逃跑。
“又、又是1408的......見鬼了!”
健身教練滿臉驚恐。
此時活動在不同位置的人們,終於開始體會避難所存在的必要和價值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腦海裡出現了顫抖著奉上財物的大波浪的臉。
某個瞬間,豁然開朗。
就算是對方的陰謀又如何?錢?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安全保障更昂貴的服務了。
“避難所、避難所,我需要避難所.......工藤新一,那個偵探在哪!錢就在這裡!全拿去好了!”
當健身教練捂著不斷流血的傷口喊出這句話,酒店的那名前台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麵前。
麵上帶著標準的,營業式的親切笑容:“P公司竭誠為您服務。”
神秘感拉滿了。
看著陷入呆滯的npc,玩家在心中激動得難以自持。
沒錯,他真實身份是一名玩家。
在彆的玩家還摸不著賽道的時候,他已經成為組織分部的骨乾了。還有比這更刺激的嗎?
要問加入組織分部是什麼感覺?
簡直爽爆了!
一開始他其實是想搭上L公司引路人那條線的,不過在他嘗試接觸了幾次未果之後,反倒是另一家分部的人聯係上了他。
或許就是因為他主動接觸L主管的行為被對方看中了,管他的。玩家壓根沒想那麼多,歡天喜地的應下了,完全不怕有人打著分廠的旗號招搖撞騙。
騙子麼,根本不可能知道酒廠分廠這麼牛逼的秘密!
......
荒殿一收到了自己假扮P公司的人忽悠過來的玩家,扮作的酒店內工作人員的彙報。
有三位客人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無可厚非,世界上總有願意和錢一起步入墳墓的人。
這些罪犯會出現在這裡,真的和他無關,也不在他的計劃之中,那些告誡已經是他所能儘到的全部義務,至於聽不聽,那是他們的選擇。隻能說,米花町這個地方屬實是有點東西。
荒殿一對鬆田陣平說:“你不想殺他那就不殺吧,隻要再堅持會,就有能解決問題的人來了。”
鬆田陣平鬆了口氣:“警視廳的人?”
荒殿一:“不。”
他看向岡部聖一郎。
“根據各國首腦共識條款,經由A公司確認並進行直接負責。複製體包括本體在內不得超過1名,且存在時長不得超過7日。*”
平緩的語氣不帶波瀾的宣判:
“經眼線確認,P公司為了贏利,盜取R公司的克隆技術,在所轄區域內製造恐慌,保留‘多名’複製體存在超過7日,嚴重違反條款,觸犯A公司製定的規則。”
“很快就會有爪牙來處理掉這些克隆體,還有,違反規則的P公司。”
A公司麻煩就麻煩在這裡。
他們是首腦。和其他公司不同,首腦需要權力的加持。
總不能是隨隨便便自封的昵稱吧,那樣光是世界的規則那關就很難過得去了。
隻能說幸好,他手裡也不是一點底牌都沒有的。那些議員,包括和其他公司產生利益聯係的許許多多的“上流人士”,遲早會統合成完整的網絡。
現在還遠遠不夠,不過也不必太過著急。
一點點來,他總歸會為A公司,A公司的負責人,還有他的部長鋪好路的。
手指敲下發送鍵,行動的指示同步被傳送到了琴酒的手機上。
在外待命的琴酒看向已經等待多時的波本,“到你上場的時候了。即將上任的,A公司的眼線。”
安室透抬起頭,眼中映出雨夜下宛若巨獸的建築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