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晉江獨發】 幸好……(1 / 2)

清晨心動 孟五月 11535 字 9個月前

自打那天從黎羨南那兒回來之後, 阮念深感最近自己的精力快跟不上了,就在思考分房睡可行不可行時,梁西聞坐在書房裡撥弄他的箏碼, 輕飄飄來了一句,“又打什麼壞主意呢?”

阮念老實的坐在桌邊, “沒有。”

梁西聞睨她一眼, “我不信呢。”

阮念臉一紅, 清了清嗓子,“就,我下周要上班了……”

“所以?”

“所以我希望接下來幾天,我們,先當兩天,室友。”阮念說,“我覺得分房睡不現實, 所以我建議我們兩個把持一下……我身體素質不如你……”

梁西聞涼涼看她一眼,眼見著阮念這兩天確實有點多覺,也就勉為其難同意了。

阮念坐在桌旁認真地翻譯個片段,梁西聞在給他的古箏換琴弦。

換琴弦很麻煩, 箏碼都要重新擺放了,還得一根根調音,梁西聞說估計得弄兩三個小時。

兩人的相處倒也算得上和諧自然, 她慢慢地翻譯, 逐字逐詞地修改, 梁西聞偶爾撥弄一下琴弦校音,古箏的音色分外安撫人心。

時間晃的有點快,阮念翻譯完一個小節,梁西聞已經在調最後一根弦了。

外麵天色漸晚, 濃藍色的夜,半弧的彎月,院子裡的竹林輕搖。

“你調好了嗎?”阮念合上電腦,搬著椅子坐在他旁邊問他。

“差不多了,”梁西聞輕輕撥弄了一下和弦,流暢的音色自然動聽。

阮念托腮看著他,“我能聽聽嗎?”

梁西聞沒法拒絕她這眼神兒,眼巴巴的期待。

“好多年沒碰過了,”梁西聞說,“可能手生。”

“沒事,你的觀眾會無條件誇你的,”阮念站起來,“我得重視一下,好歹是古箏大師梁西聞複出了,我得正式點兒。”

梁西聞失笑,也耐心陪她折騰。

阮念將窗戶稍稍打開一些,書房的紗簾輕掩,然後點了一隻檀香木和晚香玉的香薰蠟燭。

然後特彆殷勤地把他的琴凳搬過來,對他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

“你就搞事情吧。”梁西聞笑她這麼正式隆重,卻也願意配合她。

梁西聞雖然很多年沒彈過,但他東西挺全的。

阮念將他的古箏義甲拿過來,檀木的玻璃小盒子,玳瑁指甲整齊的擺放在裡麵。

梁西聞慢慢地纏著膠布,一麵跟她隨意的說起往事,“這指甲也是十幾年前買的,那會玳瑁指甲特彆便宜,現在都幾千一副了,可能也不太好買了,現在應該多是動物骨頭或者角,這東西算是消耗品,那會我爺爺給我買了許多,這指甲的韌性和彈出來的音色特彆好。”

阮念看著他的手,手型十分漂亮修長,指骨輪廓感很好,有一種天然的張力感,義甲清透,琥珀與檀木色交融,他穿戴好後,好像多了一種斯文儒雅的荷爾蒙感。

梁西聞在家穿的舒適,檀木黑的休閒襯衫和長褲,他坐在琴前,題字古風壁燈的雲石麵兒沁出了薄薄的暖光。

房間一角擺放著一盆垂絲茉莉。

梁西聞輕輕地撥動琴弦,倒是彈了一首耳熟能詳的曲子,還是周傑倫的青花瓷的古箏曲調。

他的右手輕動,左手和弦,小指勾動,動作優雅賞心悅目。

暖光鍍在他的身上,他垂眸看著琴弦,曲調卻又明快。

天青色等煙雨,好像纏綿的細雨輕垂,等待的人便嫋嫋撐傘從橋頭姍姍來遲。

夜風吹得窗紗晃動,外麵的竹影婆娑,房間裡的那盆垂絲茉莉也輕輕搖動,細細的垂死綴著白色的花苞,淡淡的幽香與檀木乾冽的味道交融。

阮念坐在旁邊,這好像就是自己曾經幻想中的模樣,乾淨美好到如同畫中人。

她無意的闖進了他的世界,好像在青白相間的水墨畫中添了一筆不重不輕的黛色。

於是纏綿情意在寸寸暈開,不多不少的恰到正好。

一首曲子也不過寥寥幾分鐘,梁西聞看著快到飯點兒了,便抬手拆了膠布,將指甲重新放回收納盒。

阮念有點兒嚴肅的跟他說——

“梁西聞,以後你睡前不要上床跟我黏在一起了,你睡前練半小時琴。”

梁西聞勾唇一笑,拎著收納盒放回她身後的書架上。

她坐在椅子上,他向前俯身,唇角的笑意很深,一灣眸子深深地看著她,像是擾亂了她的心思,她不太自然。

梁西聞絕非初見時那樣冷淡不近人情。

他甚至偶爾使壞,偶爾故意看她臉紅羞恥的模樣。

阮念想彆開臉,他身上淺淡的味道,如同檀木的幽深與晚香玉的甜膩交融在一起,是有點過分的令人心猿意馬。

梁西聞卻兩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轉回來。

阮念被迫稍稍抬頭看向他。

梁西聞離他極為近,她每回同他對視,視線就慌張到不行,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控製不住的心跳像是灌入山穀的清風,一顰一晃間,她的身與心都在為他嘩然。

梁西聞眉眼噙著笑,眼神像是下蠱,他壓低了聲音說,“寶寶,下了床還管我呢?”

就那一瞬間,阮念腦子一陣空白,耳尖一點酥麻,沿著脖頸蜿蜒向下。

梁西聞看她這表情好像才滿意,他更湊近一些,呼吸掃過她的鼻尖,他這回就是很慢很輕的問了她一下。

然後笑著說,“想管我,就得讓我再親一回。”

“……”

“管吧,都聽你的。”

“梁西聞……我什麼時候跟你規定過什麼……床上床下聽誰的?我沒規定過……”阮念羞窘的不行,從椅子上站起來,推著他出去,“去做飯,我餓了。”

梁西聞慢悠悠地,“今天想吃什麼?”

“隨便。”

“我?”

“……梁西聞,”阮念在他身後推著他走,“你正經一點。”

“不想。”

“你結婚前怎麼那麼正經……”

“因為還沒遇見你,”梁西聞倒挺誠實,“遇見你了,滿腦子都是你。我有一個……”

“……”

“身材好,長得漂亮,又粘人的太太,”梁西聞絕對是故意的,細數起她的“優點”,“對我又沒什麼自製力。”

阮念好歹把他推到了廚房裡。

梁西聞後腰抵著櫥櫃慢悠悠地,阮念整個人進入了“窘迫暴走”的狀態,拉開冰箱,梁西聞備菜的喜歡極好,每一樣蔬菜和水果都用保鮮袋或者保險盒分門彆類的整理好,然後每天按照食譜搭配。

阮念犯難了,也不知道今天該做點兒什麼。

梁西聞從她身後擁住她,心情頗好地指點她一一取出來,阮念懷裡捧著好幾個保險盒,梁西聞心情好,見她手裡沒空,還故意吻了下她的側臉誇讚,“真乖。”

阮念鬱悶,自己從冰箱裡拿了一盒酸奶。

倒也不是鬱悶彆的。

好像每次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她確實要承擔一大半的責任。

因為每次梁西聞靠近,她都有點難以抗拒。

梁西聞鮮少會叫她一些親昵的稱呼,大多都是叫她的疊字,然而在某些時候,他總喜歡叫她寶寶。

阮念越想越窘。

“圍裙遞一下。”梁西聞去洗菜,知道阮念雖然不會做飯但喜歡摻和在廚房裡,梁西聞也不怎麼指使她,也就是偶爾遞給她一顆草莓,遞給她一顆葡萄。

或者讓她嘗嘗味道。

阮念就特彆老實的接受他的投喂。

阮念從櫥櫃哪兒拿出圍裙幫他係上,皮革的係帶,有點像咖啡圍裙。

但不得不承認是賞心悅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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