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番外4-【晉江獨發】 陪你一起……(2 / 2)

清晨心動 孟五月 13620 字 3個月前

那天其實也真的是開心居多,阮念臉上的笑容一直沒停下來過,化妝師還特意給她補了兩次妝。

阮念挑出了兩張最喜歡的——

一張是在酒店走廊的抓拍,那天梁西聞攬著她的腰跟她在無人的走廊上擁吻,她依稀記得那天兩旁的房間有點兒吵鬨,莫雲裳被陸邵禮飛快的拉走。

另一張是梁西聞來酒店接她,她手裡抱著捧花有點兒無措,梁西聞正半跪在地毯上幫她穿高跟鞋。

阮念晃晃這兩張,“我得珍藏——”

她坐在地毯上,梁西聞坐在沙發上,他稍稍俯身,便輕而易舉地吻住了阮念的唇。

裡麵還附帶著剪輯過的視頻。

阮念正好按開了播放,畫麵是提取了音軌,有點兒溫柔的輕音樂,還有梁西聞當時莊重的問了她好幾個願不願意。

“念念,你願不願意以後陪我一起吃我做的一日三餐?”

“念念,你願不願意以後讓我接送你上下班?”

“念念,你願不願意以後讓我粘著你嗎?比如坐在你的身邊,沒理由的抱抱你?還有每天的早安吻和晚安吻?”

“念念,你願不願意以後跟我歲歲年年,我們一起在四季裡慢慢相愛?”

一字一字,像是細細密密的春雨溫柔的墜落融化在心口。

那天阮念其實都把自己的致辭忘到了九霄雲外,梁西聞改好的也沒給她,大約是怕他緊張記不住詞。

已經是婚後的幾個月了,阮念回想一下。

他還真的都做到了。

阮念輕輕閉上眼睛,梁西聞吻住她便沒有輕易放開。

好一會才伸手推推他。

梁西聞跟她說變個魔術。

阮念就配合的問他,“我需要閉眼睛嗎?”

“不需要,”梁西聞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調出一張手鏈的照片,問她好不好看。

阮念點點頭說好看。

梁西聞滑動了下那張圖片,然後對她張開手心,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鏈就出現在他的掌心,這回也是梵克雅寶的四葉草手鏈,玫瑰金的顏色,四葉草是灰珍珠母貝與鑽石的質地。

梁西聞拎著那條手鏈戴在她的右手上,然後托著她的手抬起來湊在唇邊吻了一下,“戀愛紀念日。”

阮念扁扁嘴,想到自己這什麼都沒準備,“那我送你什麼好呢——”

梁西聞扣著她手沒鬆開,笑著問她,“你真想送啊?”

“是啊是啊,不然你每周都記得送我點兒什麼……我得想想實用點的。”

“我給你提個建議?”

“好啊。”

“今天多加一次唄——”梁西聞湊近她一點兒,熱熱的呼吸蹭過她的耳邊,“時間可以適量短一點。”

“梁西聞……”阮念臉一熱,“你是不是有點兒……”

梁西聞乾脆將她撈回沙發上,讓她坐在腿上,他親昵地跟她咬耳朵,“有點兒什麼?”

“有點兒,”阮念臉熱的不行,“就有點兒,縱欲了啊?”

“你看我像麼。”梁西聞氣定神閒,果真沒有半點勞累,氣色也比她好多了。

阮念瞧他一眼,“我像。”

“那不正好,今天完事兒我幫你捏捏肩膀。”

“梁西聞……你等會,不是這個……”

阮念想溜之大吉,然而被梁西聞抱在懷裡動彈不得,他倒沒說什麼,沿著她的下頷向下吻著,蹭過她的脖頸,阮念怕癢,每次都沒有辦法。

梁西聞輕笑一聲,“這次算是臨時加場,一小時就放了你行不行?”

阮念扁嘴,“怎麼聊著好好的話題又跑了……”

梁西聞專心吻她,“大概是……”

“嗯?”阮念被他抱上樓,在有點兒思維潰散的時候。

梁西聞的手撐在她的臉側,好像專注地看著她,夜色薄薄的一層,雲石麵兒的壁燈總會讓光線迷蒙而淺薄,如此的溫暖,勾勒著他的輪廓。

這個問題的答案好像被揉碎在了呼吸之中。

她有點放鬆,細細的感受著愛人落在唇上溫柔的吻。

而後梁西聞吻過她的耳邊,聲音像是有點兒暗啞,他說,“大概是對你太著迷了吧。”

……

昨天梁西聞果然也說話算數,沒像以往一樣折騰她,事後阮念還泡了個澡,梁西聞幫她按摩了一回。

阮念舒服的睡了一整夜,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氣色還不錯。

梁西聞照舊做了早餐送她去上班,阮念下車前想到了一回事,“我晚上要回家一趟……要不你下班直接去我媽那邊接我吧。”

“自己去可以麼?”梁西聞問她。

阮念點點頭,“地鐵二十分鐘就到了。我公司樓下和家門口都有地鐵站。”

梁西聞這才放心些,“六點半?我過去接你。”

阮念跟他做好了約定。

下班的時候,阮念便徑直去了地鐵站去季霜那兒,上次回來還是拿戶口本,這才半年過去……

阮念其實昨天跟梁西聞說過後,這會也沒了昨天的那些情緒,該發生的事情總要發生的,而即便是父母離婚——她現在也不是那個需要擔心自己怎麼辦的小孩子了。

阮念深吸了口氣才上樓。

是阮文林給她開的門,阮文林起先還想跟阮念說什麼,然而阮念臉色也不太好看,有點兒淡漠——其實到今天見到阮文林,也就確信了昨天她看到的不是假的。

季霜坐在沙發上,旁邊是收拾好的行李箱,兩份離婚協議和離婚證擺在桌上。

季霜依舊淡然,好像也就是平靜地敘述這個事實,“小念,我和你爸離婚了,這套房子就留給你了,我和你爸的財產也劃分好了,我等會就收拾東西去外交學院的宿舍。”

阮文林有點沉默,事發突然,是季霜今天喊他出來,他也沒想到季霜開車帶他來了民政局。

兩人的證件都在家裡放著,結婚證,戶口本。

律師都喊來了。

季霜當時挺直截了當的,“離婚協議已經擬了第一版,你現在是小有名氣的編劇不假,但不該分的我也確實不會要分,我隻需要我們婚姻裡合法的那一部分,房子留個小念,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一小時內我們處理完。”

“那個,小念……”阮文林有些尷尬的看向阮念,似乎希望阮念緩和一下這個尷尬的場景。

然而阮念想起了自己昨天在超市看到的那一幕。

她就平靜的問了一句,“她是不是沒比我大幾歲?你們那算不算非法同居的?那個小女孩……七歲了嗎?”

阮念其實也有想,聰明如季霜,她未必會不知道,所以這些年兩人一直保持著分居,家裡也沒多少阮文林的東西。

阮文林愕然地看著阮念,“念念……你……”

阮念往後退了一步,彆開了視線說,“我媽沒起訴你非法同居已經很留麵子了,分居這麼多年,爸,我沒想到你在外麵還有個女兒,比我小這麼多歲,你大可不必這會感到愧疚,你要是覺得愧疚,當初就不會出軌,也不會把這個錯誤瞞了這麼多年,既然你出軌了,那你從出軌那一刻開始,心裡就沒有我們這個家了,你愧疚還有什麼用?”

阮文林沒想過阮念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一時間木在了原地。

“你也彆把錯誤推在當初我媽工作忙身上,是你管不住你自己的錯彆試圖推給我媽和我。”阮念吸了吸鼻子,“你要是沒什麼話說,就走吧。”

阮文林僵硬地站在那,看看阮念,又看看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季霜。

他頭一次發現——

以前彆人都說阮念隨他,性格樂嗬好說話,其實某些時候,她身上也遺傳了季霜的堅定,看著她平時話少,其實真到了有事兒的時候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阮文林自知事情的發展也沒了回旋的餘地,沉默著去拿了那份離婚合同和離婚證,想跟阮念說話,阮念避開了。

他歎了口氣,還是走了。

季霜在沙發上坐著,這會起身給阮念倒了杯熱水。

阮念站在那,“我……我不是以前知道的,我是昨天知道的。”

“那是他以前帶過的一個學生,”季霜的話沒什麼感情,她說,“八年前我就發現了,他保證說不會再犯了一定斷開聯係,那會你剛上高中,我們家沒有老人能帶你,我又工作,也不是什麼歐美發達國家,那會我在哪……在西亞,還調去了北非,也沒什麼很好地教育資源能給你,不能帶著你東奔西跑,我隻能選擇暫時不離婚,不讓你知道,我想等你上了大學再說。”

“後來你就知道了其實他們沒斷。”阮念補了一句。

“嗯。”

“那為什麼我大學的時候不離婚?”

“你剛上大學他還沒什麼名氣,離了婚也分不到幾個錢,我是說,我沒想要錢,但我想為你留一點兒,總不能白白忍了這口氣。我那時知道他在跟一個挺出名的劇組修劇本,我托人打聽過收入,好歹我不離婚,這就還有法律效應,你當我是傻的,我不提他就當我不知道,這些年該收集的證據都收集了,就等著這兩年,也安頓好了你,我也能解脫了。”

阮念看著季霜的背影,有些堆積在心口的陰霾忽而就散了。

“……其實我隻想,你沒有被蒙在鼓裡就好。也彆是為了我,才在這段婚姻裡忍耐著。”阮念慢聲說,“還忍了那麼多年。”

“從你爸跟她有聯係開始,這段婚姻就已經死了,”季霜說,“我不至於在這段婚姻裡忍氣吞聲,我隻是在想怎樣才能把損失減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