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禛是在七月底動身的，兩家人都來給他送彆。
葉褆難得黏著葉禛，小跟班似的追在他身後給葉禛推行李箱，蓁蓁捧著五彩小方盒，也是亦步亦趨跟在葉禛後麵。
快到安檢口的時候，葉禛停下腳步，拿過葉褆手中的行李箱，對兩個小孩道：“就到這兒了，等會和大人回家。”
葉褆低著頭，鞋底磨著地麵不想走，蓁蓁情緒更外露些，眼尾殷紅，咬著唇瓣，快要哭出來了。
葉禛無聲歎口氣，他隻是去留個學，兩個初中生搞的他像是一去不回似的。
他伸手揉揉小姑娘的頭發，道：“寒暑假有空的話，會回來的。”
葉禛雖這樣說，但也清楚，學業已經足夠繁重，還有自己的事業要忙，他的假期隻會少之又少。
小姑娘上前一步，把禮品盒塞到葉禛手裡：“葉禛哥哥，你把這個帶上。”
禮品盒上係著絲帶，入手沉甸甸的，看不出來裡麵裝了什麼。
“是送彆禮物。”蓁蓁小聲道。
需要蓁蓁雙手捧的禮物盒，葉禛一手就能拿穩，蓁蓁和葉褆還是半大孩子，葉禛已經長成高大頎偉的青年。
安檢口一陣微風吹過，蓁蓁及膝的長裙隨之拂起，小姑娘纖細的手指糾結地攪著，指尖都沒了血色。
頂頂漂亮的女孩兒從小到大都沒有尷尬期，蓁蓁整個人還是稚嫩的，但一張臉已經足夠出眾，哪怕是低著頭，也能看到她纖長濃密的睫毛，挺翹的鼻尖，還有粉白細膩的臉頰。
葉禛一時想到，等他留學歸來，眼前的小女孩就要長成大姑娘了。
他掃向自家不省心的弟弟，有心叮囑他兩句，好讓葉褆看好小姑娘，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長大後終究男女有彆，葉褆和蓁蓁也不一定能玩到一處去，葉禛如此想。
到了時間，葉禛和大人們一一招呼過，看了蓁蓁和葉褆兩眼，轉身朝安檢口走去。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大人們都還好，隻有葉太太感傷些。
葉褆連著歎兩聲氣，眼瞧著看不見葉禛了，才回過頭來，突然發現身邊女孩已經淚水漣漣，整張臉都打濕了。
葉褆驚詫：“你怎麼哭得這麼慘？”他都沒哭好不好！
蓁蓁拿手背抹著淚，哭腔顫顫：“我舍不得葉禛哥哥，不想他走……”
“哎呀呀，就是去留個學嘛！”葉褆不傷心了，拍著蓁蓁的肩安慰道，“我哥以後肯定像我爸一樣滿天飛，等我們考上大學，出去工作，也會分開的，你多送幾次，就不傷心了。”
蓁蓁不說話，葉褆又湊到她跟前問：“你剛才給我哥送的什麼禮物？有沒有我的份兒？”
蓁蓁抿著唇，擠出兩個字：“沒有。”轉身就要走。
“哎你不能太偏心啊，咱倆是好朋友好同學，你得送的。”葉褆追上去，自說自話，“我記得你前幾天在偷偷疊星星紙來著，我也不要什麼貴的禮物，你送我一瓶星星就好了。”
“說了沒有你的。”蓁蓁耳梢飄上一抹淺淡的紅，“我就是疊著玩的，早就扔了。”
“扔了啊，那算了吧，那東西除了擺著好看也沒什麼用。”葉褆腦子直，不知道星星罐代表著什麼，隻知道班上很多女生都在疊，蓁蓁偷偷疊也不稀奇。
反正也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