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2)

蓄意標記 司徒糯米 25088 字 4個月前

這都能圓回來?

葉斐啞然失笑, “你真能扯。”

顧昂疑惑道, “現在胎教, 會不會太晚了?”

都三個多月了, 該聽的該學的也都差不多, 感覺夠嗆。

“隻要他還沒出生, 都不算晚。”葉斐應他。

得, 這就是隻要沒見著寶寶的臉,就可以掩耳盜鈴。

顧昂捏了一顆草莓放在手心,在小腹的附近晃了晃,“寶寶, 想吃嗎?你吃不到, 我幫你吃。”

小腹微微動了一下, 鼓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像是在給以回應。

撓癢癢似的, 並不覺得疼。

顧昂悶著頭笑了兩聲, 又衝著草莓尖兒咬了一口,“我吃了就相當於你吃了。”

他頭一回覺得跟小孩兒講話這麼有意思,雖然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回應。

“你怎麼這麼可愛?”葉斐沒忍住,雙手都沾了草莓汁,隻能用額頭蹭了蹭他的頭頂。

顧昂嚼著草莓睥睨著看人, “是比你可愛, 不像某些人,一天到晚就打著小算盤,饞我的身子, 買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葉斐挑了挑眉,“你懷孕了其實不需要買套,我這不是為了著想。弄進去了,會不舒服.......”

“打住打住,瞎開什麼黃腔。”顧昂用原封不動的話回懟他,“寶寶聽了,胎教不好。”

葉斐被噎住,“我是讓你不要說臟話。”

“黃色也不行,寶寶年紀還小,怎麼能聽這些。”

顧昂瞪他,“你要注意你的言行舉止,請有一個當爹的樣子。”

葉斐輕笑了一聲,“是,我錯了,那我以後跟你說悄悄話,他聽不到。”

“什麼?”顧昂茫然抬頭。

葉斐湊過去,貼在他耳邊,“什麼時候日用品可以派上用場?”

聲音很輕,壓低到了極致,幾乎像是調情的呢喃。

顧昂紅著耳朵罵他,“滾。”

葉斐貼著他的耳朵沒動,“又罵人,而且聲音太大了,容易嚇著他。”

顧昂放輕聲音,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肚子,嘟囔了一句,“滾。”

隻要我聲音小,寶寶就聽不到。

葉斐被要被他可愛死,一顆冷漠的心臟被泡得酥軟。

要說以前的顧昂是直率的瀟灑,頻頻直球讓人心動。

那麼現在,就是多了一些性格裡柔軟的部分。

情不自禁放低的聲音,眉眼裡流露出的溫柔,和越來越成熟的憐惜,哪哪兒都讓人覺得想抓進懷裡揉幾下。

像一顆被拔了刺的仙人球,連帶語氣都變得圓乎乎的。

顧昂躲過耳邊的呼吸,僵直著脖子回看他,“你彆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葉斐直勾勾的視線沒變,隻是輕聲提醒,“你通訊器在震動。”

顧昂哦了一聲,從兜裡摸出來點開公放,那邊傳來白斯寧的聲音。

“昂哥,在忙嗎?出來吃涮羊肉。”

“今兒這麼隆重?乾什麼?”顧昂懶懶地問。

白斯寧:“林哥腿好多了,想吃點兒補的。”

顧昂開他玩笑,“所以我們是沾了他的光?”

白斯寧訕笑,“也不是,你們到底來不來?”

“去,地址發過來。”葉斐探過頭,替顧昂下了決定。

白斯寧聲音雀躍起來,“好,等你們過來,待會兒見。”

顧昂掛了電話,沉思道,“你是想去見林修永?”

葉斐誇他,“聰明。”

“要挑明了嗎?小白還在。”顧昂陷入深深地擔憂。

單獨聊這事兒還好,把白斯寧那個沒腦子的牽扯進來,指不定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招架不住。

葉斐捏了捏他的手心,啟動自動駕駛,“先看看林修永是什麼反應。”

顧昂沉默看著窗外。

他其實一直很好奇林修永的身份,在這一場詭譎的陰謀背後,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陸長白死了,對他會有什麼影響嗎?

心中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浮了出來,讓人不得安寧。

顧昂輕聲開口,“如果要攤牌,需要說到什麼程度?”

某種層麵來講,他還是沒有辦法完全信任林修永。

葉斐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有隱情。就看他自己願不願意說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到達白斯寧發送的地址。

這家夥還專門訂了個包房,這複建餐搞得挺隆重。

顧昂腿疼,走得慢,每走一步褲腿上的布料都在摩擦著破掉的腿心。

他倒吸著涼氣,一步一步朝著包房挪。

仿佛現在被崴腳的不是林修永,而是他。

好不容易走到包房門口,半條命沒了。

顧昂推開門,一瘸一拐進去,兩人已經在裡麵點好了一大桌子的菜。

白斯寧看他走路動作怪異,好奇問道,“昂哥,你腳也扭了”

顧昂臉色微紅,沒太好意思說因為用腿給某人解決生理需求,太躁得慌。

他支支吾吾,“腿有點兒抽筋。”

葉斐幫他解圍,開口問林修永,“你腳好點兒了嗎?”

林修永微微點了點頭,“能走了。”

顧昂笑眯眯的盯著兩人,突然開起了黃腔,“沒看出來哪裡崴了啊,該不會是你和白斯寧打樁的腿崴了吧。”

“昂、昂哥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打樁.....的.....”白斯寧疑惑接過話茬,突然領悟。

他一臉羞紅,話音越來越小,像是被抓了個正著的小孩子。

純情少男白斯寧,被一通黃色搞得心臟撲通撲通跳。

葉斐拍了顧昂的後腦勺,低聲吐出兩個字,“胎教。”

顧昂抿緊了唇,眼神飄忽,裝作什麼都沒說。

他揉了揉肚子,像是捂住了寶寶的耳朵。

“你臉紅什麼?我們又沒乾什麼。”林修永淡定取下眼鏡,對旁邊的白斯寧恨其不爭。

他話鋒一轉,對著顧昂微微勾起嘴角,“倒是你們兩個,不太尋常。我家堆滿了誘導劑隔離劑的那些瓶瓶罐罐,從小鼻子就比常人靈敏。我從你們兩個人身上,聞到了對方的味道。”

顧昂:“.......你是狗嗎?”

“你怎麼罵人?”白斯寧激情護短。

顧昂揮了揮手,不耐煩道,“我們倆談戀愛,身上有對方味道怎麼了?”

“不怎麼。”林修永聳了聳肩,冷淡結束對話。

他不擅長開玩笑,擅長把天聊死。

葉斐拖開一把椅子,示意顧昂坐下去,又找了個靠墊墊在他的腰後,妥帖得緊。

白斯寧看著這一條龍貼心服務,滿臉掛著姨母笑。

作為一個合格的CP粉,每天都要被甜到升天。

四人兩兩對坐著,東拉西扯些學校的事兒。

一旁的服務員把羊肉涮進鍋裡,又帶上了門,瞬間滿房間都是羊肉的鮮香。

林修永沒急著吃飯,突然雲裡霧裡的開口問道:“所以,你們兩人都知道了吧。”

顧昂葉斐兩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顧昂說,“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來得坦白。”

“昂哥,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吸溜。”

一口嫩嫩的羊肉入口,白斯寧大快朵頤,有些不知所以的看著其他三人。

三人互相打量著對方,沒人動筷。

像是試探,又像是等著對方亮牌。

林修永一臉冷淡矜持,最後還是不敵兩人咄咄逼人的眼光,率先敗下陣來。

他輕聲說道,“那我就先把我這邊情況說一下,我的確跟你們兩個一樣,也是穿越過來的。”

簡單明了,點明主題。

“林哥你是穿越過來的?從哪兒穿的?你終於還是做實驗做太多,瘋了嗎?”擦了擦嘴角的芝麻醬,白斯寧睜大了眼看著旁邊的人,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小白彆插話,讓他繼續說下去。”顧昂收起了之前玩鬨的笑容,眼神變得嚴肅認真。

“不僅是我們三人,還有其他人也了穿越過來。不過你們這一次比賽,已經遇到了。”林修永一邊平靜說著,一邊將涮好的羊上腦肉夾到白斯寧的碗裡。

葉斐指尖擱在餐桌上,看著滿桌鮮香,毫無食欲。

“的確遇到了。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你不在選手裡麵?而且,你為什麼不早些時候說出來。”

語氣之中,還是帶了些怨念。

顧昂冷著臉補充,“就是,你要是早點兒說出來,我和葉斐也不會有那麼多誤會。”

“真是麻煩.....”林修永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頭疼。

“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那我一個一個給你們解釋一下。”

顧昂平靜地看著他,似乎在判斷接下來要說的話是真是假。

林修永慢條斯理卷起袖子,淡淡開口,“先說一下為什麼不早點兒說的原因,簡單的說起來,就是不敢。”

“不敢?” 顧昂葉斐異口同聲的問道,顯得有些詫異。

“沒錯。”林修永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

“我,或者說,未來的我,為這一次穿越提供了技術上的支持,穿越技術是我研發的。但,這也是第一次在實際中使用這項技術,所以我不敢跟你們提供任何的信息,怕引起未來不必要的改變。”

葉斐明了,微微點頭, “你是怕,蝴蝶效應。”

“對,是這個意思。”林修永回應。

白斯寧瞪大眼,嘟囔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林哥在開玩笑,怎麼他昂哥和葉神也聽得一臉認真。

這是在玩什麼新的遊戲py嗎?

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像個智障的局外人?

高端玩家的遊戲,怎麼不帶他玩兒?

白斯寧緩緩陷入自閉。

林修永又夾了一大筷子肉進他碗裡,“彆說話,聽我們說。”

他抬眼看向對麵的人,“這也算是回答了你們第二個問題,為什麼我不在你們那群穿越者齊聚的五校聯考的賽場上,因為我是技術人員,不是戰鬥人員。”

顧昂急不可耐的問,“我剛才就想問你,你一個技術人員跟著回來乾什麼?還有,這到底是誰主導了這一次的穿越。”

“我不得來確認一下穿越成功了沒?”

“我還負責暗中監視你們倆的反應,以確保你們兩人沒有隻顧著談戀愛而沒有變強的動力。”

“如果你們倆光顧著複合,那這一切不就都白費了嗎?”

林修永回答的有理有據,刀刀戳心,讓人語塞。

語氣之中,還有那麼一點兒陰陽怪氣。

顧昂梗著脖子,“你把我們想得也太小家子氣了。”

才穿回來的時候,他的確是顧著跟葉斐糾纏舊情去了。

但,那會兒不是還不知道這是一場陰謀麼?

顯然,也不怪不著他。

林修永繼續說,“至於是誰主導了這一次大規模的穿越計劃,我相信你們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顧昂吐出幾個字,“祁蒼大人?”

“咳咳.....”林修永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到旁邊的白斯寧在瘋狂的咳嗽,被嗆得滿臉通紅。

他好不容易順下氣,張牙舞爪的亂叫,“你是說,你們穿越前居然和祁蒼大人有接觸!!我就知道昂哥葉神你們最強了!祁蒼大人可是我的偶像啊......”

祁蒼是帝國一代軍人的偶像,白斯寧自然也不例外。

他好不容易理清了幾人的關係,一聽到祁蒼的名字,又按奈不住的激動。

“一會兒再跟你說,你先吃。”

林修永抄起筷子,又隨手撈起一塊鍋裡的蘿卜塞到了白斯寧嘴裡,以食物堵住人的嘴。

他解釋道: “是他。具體為什麼會由祁蒼大人親自參與這一次風險係數如此之高的行動,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在穿越前,關於實驗的這一部分的記憶被抹得很乾淨。”

葉斐開口, “我們其他人消失的記憶應該會比你更多。不過我們推測,應該是未來帝國遭遇了重大的危難,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將之前在玄城和殷文宣、沈飛舟等人商討的結論說了個大概。

顧昂接話,“可我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會把這一部分記憶給抹去。按理說,如果我們帶著這種危機感極強的記憶穿越,不是應該更加容易完成任務嗎?”

林修永靠著座椅,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儘職儘責的把整個計劃全盤托出。

“關於這一部分我可以告訴你,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如果每個人如果都帶著記憶,那就有泄密的風險。因為帝國無法確認你們當中是否存在間諜。”

“第二個原因,是擔心每個人都擁有這部分記憶,可能會對任務最終的走向產生不可抗力,導致最終行動依然失敗。”

“也是基於這兩點考慮,上麵決定將你們所有人的實驗記憶全部抹掉。”

“我沒懂,既然要隱瞞,為什麼現在你又決定告訴我們你也是穿越者呢?”顧昂再次發問。

這個問題他一直都覺得很繞,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弄明白林修永的立場。

一席話聽下來,倒像是他們的隊友。

可是之前,好像又處於若即若離的中立狀態。

林修永撚了撚指尖,“這也是祁蒼大人的意思。他做過了許多測試,最終在這一次玄城事件之後,發現穿越者之間相互通報了信息,不會對未來產生影響。所以我才敢跟你們坐下來,把這些話攤開了說。”

顧昂哦了一聲,“我們都是棋子,感覺被算計得好狠。”

葉斐吐槽,“不是棋子,是小白鼠。”

“所以,以後我也要光明正大的監視你們了,還請兩位大人多多指教。”林修永打趣道,“靠著黑入學校的監控器來監視你們,和麵對麵直接接觸相比,還是有很大區彆的。”

顧昂沒好氣回懟,“這一次會有這麼猛的五校聯賽,也是因為你把消息傳遞給了祁蒼大人的緣故吧。我就說帝國上層是瘋了嗎?敢這麼玩兒。”

“嗯,因為你們幾人當年實力也在伯仲之間,所以基於你們的實力報告,祁蒼大人才判斷大家足以接受這一次的考驗。”

“說到比賽.....” 葉斐心思很重,直接把話給接了過來,“我想問問你,你和陸長白是什麼關係?”

幾人話題聊開,就不再藏著掖著。

林修永也就不打算隱瞞,“我私下和陸長白有接觸,蠻多實驗室基地都是他友情讚助的,他有錢,還挺多。”

顧昂心想,你可真直白。

“他也是穿越者?”

“他不是。”

顧昂驚呆,“他不是?那你還跟他走那麼近。難道未來他沒有背叛帝國?”

“他未來也背叛帝國了。”

“那你還......”

顧昂一身正氣,難以置信這其中的邏輯。

“淡定,聽我說。”林修永停頓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

“他上一世一直藏得很深,直到幾年後才突然背叛了帝國。我沒想到的是,這一世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那麼早就從幕後走到了台前。所以將這個訊息告訴了祁蒼大人.....”

顧昂和葉斐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讀出了確信的神色。

按照時間線來看,一切都對上了。

陸長白開始勾結蟲族的時間節點,就是他的哥哥陸長青死亡的時刻。

上一世葉斐在畢業之後將其擊殺,再加上陸長白更加隱忍,所以才在兩人記憶消失之後的時間裡發動了叛亂。

而這一世,因為葉斐陰差陽錯的舉動,導致陸長青死亡時間提前了太多。

加上陸長白年紀還小謀略有餘卻隱忍不足,導致這一世的陰謀很早就暴露了出來。

“所以這一切,都是祁蒼大人的意思?”

顧昂結合陸長白死之前的話,即刻明白了陸長白口中那個所謂的“幕後黑手”應該就是祁蒼。

“祁蒼大人順水推舟,讓我接觸陸長白,並適當的為他提供一些幫助和思路,方便他儘快布局,成為測試你們的工具人。”

顧昂了然,嘖嘖了兩聲, “這麼說起來,你還是個擅長拔苗助長的雙麵間諜。”

葉斐吐槽,“上次我去仙桃實驗室,炸我的是你吧?”

“那次是誤會,我當時在上課,看到監控以為有人入侵。”林修永扯出一個笑,“抱歉啊。”

葉斐無語,還記得後背灼燒的疼。

那突如其來的炸開,差點兒讓他從三十多樓掉下去。

“你們回過頭來想想,我雖然幫了陸長白幾次,但是又有哪一次是為你們帶來真正的生命危險?”

林修永摸了摸鼻子,有些底氣不足,“都是為了讓你們能夠在不耽誤談戀愛的同時,快速發展進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