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中麵容立挺的男人還穿著睡前流浪的那套衣服,隻脫了襪子,手裡揪著睡前從沙發上順回屋裡的抱枕,晃晃蕩蕩地向這裡走。
然後看不清路,小腿“砰”地磕在了桌角上。
“啊!!嘶——疼疼疼疼疼,去哪開燈?”
冷白光照亮了室內。
總裁抱枕蓋臉,頹然倒在沙發上:“你起得怎麼這麼早?”
魏寅莊一夜沒睡。
但卻不否定也不肯定,隻含義模糊的“嗯”了一聲。
總裁在沙發上原地轉了個圈,一條小腿吊在沙發邊抖抖抖抖,一邊抖一邊唉聲歎氣:“我昨晚沒睡著。”
抖腿在魏寅莊眼裡是件很可恨的事。
他盯在那條抖抖抖抖的腿上,一言不發。
總裁毫無察覺,甚至在聊天對象一聲不吭的條件下,依然口若懸河:“我失眠了一晚上,閉眼睜眼滿腦子都是你。我跟你認識到現在很久了。雖然你喜歡穿女裝,心思敏感,還有好多小女生的習慣,說話也不好聽,跟我共通處沒幾個,但我還是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好弟弟,對你真情實意……”
說到興處,總裁鬆了手,軟軟抱枕掉在一邊,連滾帶爬,越過沙發,跳到魏寅莊身邊,深情地拉住魏寅莊的手:“所以我希望,你也跟我一樣真情實意。小老弟,你怎麼想?”
魏寅莊不怎麼想。
並冷冷地注視著總裁。
總裁眼中的光芒黯淡下來:“行吧,我不強求你……唔!”
話說一半。
總裁被無情捏住了嘴。
“傻逼。”
魏寅莊譏嘲。
總裁眼中燃起怒火,兩隻手扒住魏寅莊的手,拚命張嘴,口齒不清,激情反駁:“裡才係薩比!!!”
一腔真情換來倆字“傻逼”,總裁氣得隻能反彈“傻逼”。
但總裁剛剛含含糊糊說完那句話,還沒來得及發動總裁的冷酷警告讓魏寅莊鬆開他,魏寅莊就驟地鬆了手。
總裁愣了一下,兩隻手還扒在魏寅莊手臂上。
然而魏寅莊隻是鬆了手,卻沒放下手。
帶著石板涼意的指肚按壓上總裁的下嘴唇,像由嘴角到另一端的撫摸,隻是力道愈來愈重,直到撫摸過的嘴唇泛上血色。
總裁昂了昂下巴:“你在乾嘛?”
眼睛從逐漸殷紅起來的嘴唇,重新注視回總裁的雙眼,像再自然不過地,舌尖舔舐過嘴角,魏寅莊似乎勾起一絲笑:“你真是個……”
秦政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道林墨羽想對他說什麼。
林墨羽話說到一半就停了。
秦政禮貌地在等待下半句。
然後在等到下半句前。
林墨羽忽然推開他扒在林墨羽手臂上的手。
然後握住了他的手,左右,十指相扣。
那雙握住他的手,很用力地把秦政拉向前,或說讓他向前跌過去,踉踉蹌蹌地跪坐在林墨羽屈起的腿前。
一隻與秦政十指相錯的手鬆下來,捏住秦政下巴,向上扳了扳,迫使預感不對想及時逃竄的秦政與他對視。
秦政看見一雙向來冷冽的眼,到現在也一般無二。
隻是在冰層下,從陰暗處燃燒起晦澀、炙熱的欲/火,從前疏離傲慢的鋒利,變作侵略、蝕儘、壓製人的鋒刃。
“傻子。”
男人終於補足了下半句話。
語調冷淡,嗓音發啞。
秦政當機立斷,企圖用那隻被鬆下來的手撐地逃跑。
顯然無用。
十指交錯的那隻手被緊握到皮肉生疼。
秦政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吻落了下來。
一個睜眼,一個闔眼。
林墨羽眼睫隨著吻,在秦政眼前顫動。
然後微微睜開,拉開一點點距離,濕漉漉地舔了一下秦政耳垂,聲音也像還餘留著交錯熱度的唇角一樣濕漉漉的,他像安撫,又像指令:“張嘴。”
秦政當然不能張嘴。
當即一邊向外掙,一邊用空閒出來的嘴反駁:“你他媽放開我,我當然不能……”
然後張嘴了。
順暢地進入。
秦政:“……”
無能狂怒。
秦政氣得狠狠錘了一下鋪在下麵的毯子。
舌尖緩而重地舔舐過秦政上顎,與他的勾到一起,顯而易見的侵占,濕濘濘地混亂起來,溫度愈來愈高,似乎能燙傷人的神智,讓人漸漸昏聵起來。
秦政越吻越氣。
一邊喘著氣,一邊捶地毯。
他試探性地把牙齒並了一下以示警告。
然而毫無用處。
然後下頦被捏得更緊了,秦政連把牙齒並上都困難了。
這算什麼?
這是什麼?
他在乾嘛?
林墨羽又在乾嘛?!
秦政後悔了。
他今晚不該失眠。
如果他沒失眠,沒有聽見林墨羽叫他的名字,沒有從屋裡走出來,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
秦政悔不當初,然而為時已晚。
魏寅莊捏住總擦下巴。
總裁瞪著他,一臉憤怒。
明明已經喘不過氣,臉也紅了,卻還有心思想著怎麼跑。
魏寅莊翹起嘴角,又拉開,捏在他下巴上的手指愈發用力。
透明的水液從總裁嘴角拉下,像壞掉了一樣。
舌尖舔過總裁嘴角,另一隻手扣著總裁,像自然垂落一樣向下探,魏寅莊語調刻意地慢下來,盯著那雙即使憤怒也始終亮得驚人的眼:“都硬了,專心一點。”
魏寅莊本來以為他一鬆開總裁,總裁便會立刻用那隻空閒的手來推他的臉。
但總裁沒有。
隻是身體僵硬,表情憤怒地盯著他,盯著他,是如何一點點舔舐過他嘴角。
其實。
秦政也是那麼想的。
但在那麼做前,03忽然出現,橫插一腳:
“秦先生,十分抱歉地通知您,您需要進一步加快劇情任務完成。請您現在完成‘冰天雪地流浪致精神失常’的劇情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