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有彆的人秦政尷尬,屋裡沒彆的人秦政害怕。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這他媽。
人生不值得。
秦政乾巴巴地明知故問:“回答什麼?”
但秦政問完,就後悔了。
因為鳳傾月竟然真的不急不慢地把剛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回答我,隻有我可以親你、抱你、上你。”
秦政一時沉默。
並下意識地、慌裡慌張地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緊了自己的腰帶。
鳳傾月將手搭在秦政抓緊腰帶的手上,聽不出情緒:“以後如此。”
逃脫無望,秦政長歎出一口氣:“他媽的這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秦政可憐巴巴地:“我至今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讓你產生操/我的衝動。”
03以前說他欠操。
秦政信嗎?
信屁。
個體不代表群體。
隻有小老弟一個人天天想操他,說明是小老弟的問題。
秦政想:
隻要他搞清楚小老弟的症結在哪,幫助小老弟解決認知誤區問題,回頭他倆還是兩個世界過命交情的好兄弟。
還有得救。
秦政稍微有了點底氣:“對,你說清楚點,我想知道每一個你想操/我的理由。”
秦政等了許久。
等到希望重新燃起,等到憧憬重新回到他的心頭。
然後——
“你說的每一句話,你做的每一件事。”
秦政:“……”
這他媽。
告辭。
*
鎮北王良久未言。
沒有說不可以。
但也沒說“可以”。
隻是相對於那個傻子的性格來說,沉默與“不可以”沒有區彆。
想到這一點。
魏寅莊倏地焦炙起來,像有一簇火苗,將原本有關於鎮北王的不安和嫉恨燒融到一處,讓他倉促起來。魏寅莊向來隻處於掌弄他人的高位,向來隻旁觀低位下的人鬼精怪煩擾憂心,也向來有什麼事脫離他預計與掌控——
其實當下亦如此。
沒有事、沒有誰脫離過魏寅莊的預想太遠。
可一旦想到那個傻子夜中如何親吻,如何在帷帳間喘息,如何無所防備地睡過去。
而在他身邊的,是另一個人。
魏寅莊便不可自製地,想要做許多,許多一旦邁出第一步便再也無法回頭的事。
他想做那些事已經很久了,隻是怕那個傻子從此以後怕他。
魏寅莊不想讓他怕他。
可魏寅莊,也不容許,他的傻子去找彆人、睡在彆人床上。
鎮北王像被魏寅莊的回答氣到了,惡狠狠地抓著腰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見魏寅莊又看過來,才痛心疾首道:“兄弟,你靠譜點可以嗎?”
“好。”
魏寅莊答。
然後咬住了鎮北王耳垂,抵在舌尖,語調冷淡而漫不經心,隻是欲/火分明已如湧動的熔流,勢不可擋地將一層又一層堅冰似的禁錮悉數消減。
魏寅莊俯身把鎮北王推在床榻間,啞聲道:“你不答應也可以。”
鎮北王嚇懵了,死死抓著腰帶問:“什麼?”
魏寅莊推開他的腿,壓身進去:“你不答應,也沒關係,隻要我……”頓了一下,魏寅莊翹起一點笑,“把你乾到你爬不上女人的床了,你就不會再做那些事了,對嗎?”
鎮北王一震,像是腦子懵到隻會重複了:“什麼?!”
然後,掉了一層衣服後,鎮北王強行轉起停機的腦子,一邊推魏寅莊,一邊又手忙腳亂又氣急敗壞,一通話說得亂七八糟:“你放開我……我他媽什麼時候爬女人床了?沒爬,彆彆彆彆,爺爺,爺爺!”
“你叫什麼都可以。”
“不不不不不,你是我爺爺,不能叫彆的……天晚了,我要回王府了……”
“再叫出去做。”
“彆,彆彆彆!我哪兒都不做,咱先把話說清楚怎麼樣?是什麼啟發了你……爺爺,孫子求求你,求你了……”
鎮北王嗚咽:“彆彆彆,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弟弟了也再也不背著你編排你了,我是真弟弟……”
魏寅莊蹭了蹭鎮北王的臉頰。
鎮北王的臉頰、耳朵、脖頸、身軀也在發燙,昭然若揭的欲望。
“為什麼不願意?”魏寅莊掌心下是鎮北王急促的心跳,他聲音低下來,像是許諾,“我會讓你舒服。”
鎮北王一噎,臉更紅了。
紅了好久,才細如蚊蚋道:“怕疼。”
說完這話。
鎮北王竟然“噗嗤”笑了,捂著臉悶聲道:“操,這話太不要臉了……當我沒說過,你給我五分鐘,我再找個彆的理由。”
魏寅莊撥開鎮北王捂臉的手,徑直吻了上去。
間隙中,他道:“我不會讓你疼很久。”
鎮北王氣喘籲籲,眼睛很亮,剛才一笑仿佛就停不下來了,他一邊笑著一邊向床頭挪:“彆彆彆,兄弟,我想明白了,你就是想找個人搞一次,這事不急,你要找不到我幫你找。你跟我搞了以後,我以後就真沒法把你當兄弟了。”
鎮北王說得嬉皮笑臉。
但魏寅莊知道,那個傻子的每一個字,都沒有在開玩笑。
沉默了幾瞬,魏寅莊拉住鎮北王的手腕,定定地盯著他,道:“你認為我隻是,想找個人做?”
鎮北王僵硬下來,眼睛不敢與魏寅莊對視,向左瞟向右瞄。
魏寅莊俯身又壓近過去,強迫鎮北王也一樣注視向他:“我隻想和你做,也不想和你當兄弟。”
鎮北王不自然地強行把臉扭過一點不去看魏寅莊。
他張了張嘴,好像有話要說,但最後卻沒吭一聲。
又許久。
鎮北王硬邦邦地開口:“我沒爬過女人床,也不準備爬你的床。”
魏寅莊吻過他喉結,怔了一下。
“沒?”
“嗯。”鎮北王自欺欺人地捂住眼睛,仿佛看不見就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如果你剛才指的是我和鳳傾離,我沒上過。”
“好。”
鎮北王怕他不信,又添道:“我裝鬼嚇她,傳出來的謠言。”
“……”
鎮北王移開手,巴巴地望著魏寅莊:“你信我嗎?”
“信。”
鎮北王:“那你怎麼不放開我?”
是謠言嗎?
又是,為了任務的謠言?
可即使知曉是謠言,此刻難減的欲/火讓魏寅莊不得不承認,壓抑已久的欲望突破時,那個謠言隻不過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內裡,隻是他,想把這個人操到說不出話、一遍遍求他而已。
頂了頂巴巴看著他的傻子,魏寅莊壓抑道:“是我,想爬你的床。”
“啊?”傻子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