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暴戾的司馬王爺(10)(2 / 2)

渣男忍住不哭[快穿] Paz 17502 字 6個月前

事實上回頭看時。

也確乎是那個人——

“小……三小姐,你怎麼過來了?”

鳳傾月低頭俯視著他,恍若不察身前長刀十數柄,神色冷淡,冰涼的指尖觸摸在秦政下頜與脖頸間,一點點撫過宣文帝手指經過的肌膚。

可與宣文帝那種逗弄似的意味不同,鳳傾月指下力道愈來愈重,像是要捏碎秦政的下頜骨,探入他流動的血液。

許久,他道:“來見你。”

秦政被鳳傾月弄得有點疼,撥了撥鳳傾月的手指沒撥動就沒心思再去撥了。

近衛羽林軍還把刀尖對著他。

可鳳傾月不鬆手,秦政抬頭看宣文帝都難。

秦政隻能站起來,鳳傾月自然而然鬆下了手。

秦政連忙行禮,隨口亂編:“驚擾聖駕,臣罪該萬死。”

宣文帝直直盯著秦政,抬了抬手。

羽林軍收刀,分列在宣文帝兩側。

秦政低頭看不見宣文帝的表情,隻聽見宣文帝的語調依舊溫和鎮定:“是朕日日身處宮廷,愈發經受不起風波。阿擎不必自責。”

秦政不知道該回答什麼,繼續瞎編:“不敢不敢。”

“阿擎隻需要和朕說說,這位姑娘是?”

秦政忽然想起來今天小老弟穿的不是男裝。

隻是小老弟穿女裝一點都不嬌柔可人,所以秦政沒注意。

秦政稍有寬慰:“是相府三小姐,是……”卡了半晌,秦政頭皮發麻地硬接,“是臣心儀之人。”

此話一出。

宴席中左相和經平侯及其長子綠了臉。

“阿擎有心儀的人了?”

秦政:“……”

說一遍已經不容易。

彆讓他重複。

秦政一陣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之一。

這一恍惚。

恍惚到了宴席過半。

宣文帝不知緣故竟寬恕了秦政,也寬恕了連行禮都未曾有過的鳳傾月,還寬恕了嚇得出來跪罪的左相。

鳳傾月最後破例坐在秦政身旁。

百花宴照常。

秦政蔫蔫巴巴地連鎮北王威儀都懶得裝了。

鳳傾月麵無表情,也不看彈琴起舞的女子,也不看席間臣僚,他隻低著頭,攥著秦政手腕,像在忍耐著什麼。

秦政被握得手腕疼,便扭了扭,小聲道:“疼。”

“忍著。”

秦政不快樂:“我疼怎麼忍?”

鳳傾月終於側過臉,鬆了攥在秦政手腕上的手,掌心貼在秦政左臉貼近下頜線的地方,像又重合上宣文帝碰過的地方。

鳳傾月貼過來。

他從不會將宮宴上如此親昵的舉當是否妥當當做一件值得考慮的事、也從不會在意此刻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

秦政說不具體。

但隱隱感覺,從過去的林墨羽,到現在的鳳傾月,對旁人,或說基本對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展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輕蔑。

有時像是寬容,但那不是真的寬容。

秦政亂七八糟地想東想西,但鳳傾月一開口,又一下拉回了秦政注意力:

“我想讓所有與現在的你有名義上任何關係的人,都死在你麵前。你可以讓我忍住嗎?”

鳳傾月聲音很低。

像永遠在唇舌間含了一絲隱晦的欲望。

秦政一怔,像沒聽清:“什麼?”

鳳傾月笑了笑,咬在秦政耳廓上,啞聲道:“乖,讓我忍住。”

秦政:“……”

他分不清小老弟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但細細回想,小老弟好像沒和他開過玩笑。

秦政吸進一口涼氣。

這。

劇情不對。

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的局麵,秦政本人也不很清楚。

所以秦政不清不楚地想了好半天,才艱難又慌張地問:“大哥,我需要做什麼嗎?”

鳳傾月把秦政耳廓咬出一點血珠,沒有回話。

秦政疼,但也不敢比比了。

*

鎮北王端著酒樽,耳朵整個兒都是紅的。

魏寅莊咬在鎮北王耳廓上時,鎮北王小聲地吸了一口氣,卻可憐巴巴地握著酒樽連動都不敢動,也不敢看他。

也不敢看其他人。

像害羞極了,但又不願意麵對現實。

愈是這樣。

便愈不滿足。

魏寅莊想帶走這個傻子,誰也不能碰。

以前魏寅莊從未發現過他是獨占欲如此強的一個人,也從未發現過他是如此容易被引起嫉妒情緒的人。

許多情緒都是共通的。

一旦有了欲望,便會不自覺的嫉妒,有了嫉妒,便想要的更多,更不滿足,向更進一步,對一切能引起嫉妒的因素敏感到。

隻想獨占。

*

秦政枯了。

小老弟一來,出事的一定是他。

其實今天鳳傾月雖然和秦政距離過近,但其實也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嚴重的事。

但和鳳傾月坐在一處,近到好像呼吸都要糾纏在一起的時候,秦政根本忍不住自己,滿腦子黃色廢料。

這不怪他。

主要因為前幾天凝香閣小老弟給他留下的印象也好、陰影也罷,超出秦政接受範疇了。

哪都不行。

隻能用手。

當天傍晚,秦政恍恍惚惚地回了王府。

並當夜淩晨睡著的不足一個時辰中做夢,夢見小老弟把想做的事在他身上做全了。

而且。

因為秦政沒有相關方麵的現實及觀影經驗。

關鍵階段,秦政的大腦自動把他和小老弟模糊成了兩個火柴人。

反正就是告訴秦政,他做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夢,但夢裡具體什麼樣子,秦政可以憑借火柴人自行想象。

秦政嚇得第二天又恍惚了一天。

又忍不住回想一遍,秦政萎靡地半闔上眼。

裝作已經去世的樣子。

世事與他無關。

但——

“叮!檢測到鳳傾離已上場舞蹈,請您完成相關神態變化任務。”

‘……’

“請您儘快。”

‘……什麼任務?’

03冷漠地開始朗誦:“……青絲寸舞、腰肢低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間這個仿佛聚下所有月輝的絕世佳人身上!男人們癡迷地盯著她柔美的身段,如狼似虎,女人們嫉妒地咬碎牙齒,惡狠狠地瞪著那個比她們美了太多太多的女人!……”

秦政:‘……’

03:“鎮北王癡癡地凝望著那個上輩子他虧欠良多的女人,狠狠地皺起眉,竟對席間與他共享佳人舞姿的男男女女不滿起來……但視線每每觸及那個月宮仙子似的女人,鎮北王又鬆下了眉頭……瞧見皇兄司馬瑾竟也目露驚豔,鎮北王挑了挑眉,但隨即又皺起眉……好不容易眉心舒展,看到西戎部落的首領呼延察,鎮北王挑了一下右邊的劍眉,冷笑一聲……”

“……鎮北王的幾乎將眉心蹙成一座山,眉毛擰在一起,直到把右相瞪得回過神來,鎮北王才小孩子似的鬆下眉頭……被大周譽為戰神的男人挑挑眉,邪笑起來……又鬆下眉……又皺起來……挑一挑……擰成結的眉頭……”

秦政:‘……’

03實在用心良苦。

因為它提前了二十分鐘朗讀。

讀完,鳳傾離上一個姑娘才怯怯地退下去,鳳傾離叮叮當當、嘩嘩啦啦地上了場。

‘這他媽有病嗎?’

“請您儘快完成。”

秦政強行深呼吸一口氣,先皺起眉來。

“狠狠皺起眉。”

秦政皺得深了一點。

“鬆下。”

鬆下。

“上挑。”

上挑。

“皺起。”

皺起。

……

樂曲越來越快,03魔鬼一樣越來越快。

秦政心態崩了。

白見容注意到鎮北王時,鎮北王不知因何故,忽然開始皺眉鬆眉,鬆眉皺眉,偶爾左眉挑一下,右眉挑一下。

發現鎮北王異常的不僅是他,還有宣文帝和許多離得近的同僚。

眾人皆麵色古怪,但除了宣文帝沒有一人敢盯著鎮北王看。

白見容也幾乎要忍耐不住觀察鎮北王到底發了什麼瘋。

是因為王妃不顧百花宴規定,分明已嫁作人/妻卻上席間舞蹈嗎?

未必。

鎮北王與王妃間親密虛名在外傳得極盛,卻實疏遠。

鮮少有白見容想不通的事。

但今天有了兩件,都關於鎮北王。

陛下該開口了。

白見容垂下眼瞼揣度。

但在陛下開口前的那極短的幾瞬,鎮北王忽地站起身,躬禮道:“皇兄,我可以向您的侍衛借把快刀嗎?離席一會兒我就回來。”

陛下愣了一下。

但很快便神色如常,笑著應了鎮北王的請求。

白見容一清二楚,鎮北王要拿著這把刀離席去哪、做什麼,或許還有許多瑣碎的彆事——

一絲分毫都不會漏在宣文帝耳目外。

白見容喝下一杯酒,神態從容,一夜都未變過。

半刻鐘,或者一刻鐘後。

鎮北王回來了。

宣文帝一怔。

看見鎮北王的臣僚亦怔然。

白見容撩起眼簾向鎮北王看了一眼。

然後也愣住了。

鎮北王。

居然。

把眉毛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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