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秦政。”
嗓音熟悉的聲音。
秦政一僵,心虛的情緒瞬間放到最大,不敢回頭。
一隻很冷的手搭在秦政頭頂,秦政背對著他坐在店裡的椅子上,那隻手撫過他頭頂,到他下頜,摩挲著秦政脖頸側邊。
他好像等秦政回答等了一會兒,但秦政沒敢動,就道:“先跟我回家。”
秦政不得不回頭,從椅子上艱難地挪下來,偷偷瞄了來接他的人一眼。
比大半年裡的視頻裡瘦一點,還和從前一樣很淩厲的樣子,神色慣常的冷冽,被他一盯就仿佛被命運拎住了後頸肉一樣慌。
他盯著秦政,將秦政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抬手牽住了秦政的手。
語調有一絲很難察覺的溫和:“走吧。”
秦政回頭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悶了,暗想魏寅莊看上去心情還不錯,隻要他乖乖聽話,不瞎他媽搞事,回來的這幾天危險期應該能安全度過。
這麼一想,秦政豁然開朗,開開心心地握住爺爺的手,跟他上了車。
但一上車就變了。
秦政剛係上安全帶,臉上還洋溢著天真爛漫的笑,正想和爺爺問個好,猝不及防被摁在座椅上,急促、凶猛的吻壓過來,同樣發冷的舌尖頂進他口腔,手指攥在秦政下巴上,他偏著頭動彈不得,猶豫了一下,抬手勾住魏寅莊後頸去回應他。
到秦政上氣不接下氣,有點難受了,魏寅莊才鬆開他。
上車前好好的,一上車都變了。
魏寅莊盯著他,目光有種刀刃一樣鋒利、顯而易見的侵占性,像有形一樣,細細舐過秦政從臉頰到身軀的每一處地方,聲音很低:“為什麼回來不告訴我?”
秦政忍不了他這麼看自己,目光飄忽:“我是怕你……”
說到一半,猛地刹車。
秦政尷尬起來,打哈哈道:“沒什麼……我想突然回來,你會不會開心一點?”問完,秦政沒有勇氣等魏寅莊回答,湊過去親了親魏寅莊因為親吻而帶著水澤的嘴唇,“我們先回家吧,反正我都回來了……你會嫌棄我嗎?”
秦政巴巴地看著魏寅莊。
魏寅莊勾起一點笑,幫秦政扶正眼鏡,道:“我當然不會嫌棄你,隻是你該給我一個交待。”秦政一聽,心驚膽戰,安靜如雞,魏寅莊像早看透他了一樣,繼續,“很多事,你回國,還有彆的事,你該給我交待清楚了。”
要完。
秦政一秒閉眼,說:“我倒時差,先睡一覺,到家我要沒醒,你打開車窗讓我在車裡睡一晚上就行。”
然後秦政聽見了魏寅莊的嗤笑聲。
一路秦政沒敢睜眼。
到家,車停了,秦政也沒敢睜眼。
破罐子破摔吧。
反正他不醒,不睜眼,魏寅莊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但到家了。
秦政被爺爺抱了上去,丟在床上,鞋脫了,襪子,T恤脫了,運動褲脫了。
最後內褲也沒了。
秦政不敢睜眼,魏寅莊俯在他耳畔很輕的笑聲讓他從頭到腳開始發燙。
魏寅莊把他向上推了推,屈膝彆進去,撐在他身上,從他眼角眉梢細致地親吻到鎖骨,秦政不自覺的戰栗,死死壓抑住到了嗓子眼的喘息,生怕吸進一口氣胸膛起伏太大。
秦政第一次躺屍躺得像躺在針氈上一樣。
他忍不住不動,但他必須得忍住。
哪怕魏寅莊知道他是裝的,他也不能睜眼。
睜眼當場去世。
魏寅莊很清楚怎麼讓秦政舒服,秦政一會兒就整個人都忍得顫抖,他咬著秦政耳朵,舔舐過他外耳廓,語調慢條斯理:“我看見你的紋身了,我在摸它……親它,很漂亮。”
秦政差點脫口而出“你他媽上來”。
“是兄弟就來砍你?”
“在床上等我?”
“是男人來上你?”
“彆人像我?你想和誰做?”
“想在上麵?想教我技術?”
……
男人的嗓音很啞,溫吞得磨人,含了點怒意和挑弄。
秦政終於忍不住了,驟地睜開眼,抓住魏寅莊的手向旁邊發抖著弓起身,想開口說話卻沒忍住發出忍耐了半天的幾個無意義字音和喘息。
“我錯了……我他媽真錯了,你彆說了,彆這麼弄我,我受不了……”
魏寅莊把他撈進懷裡,讓他在自己懷裡蜷著,親吻過他的耳朵,問:“難道不舒服嗎?”
秦政沒法回答,紅著臉轉過頭去親他,讓他閉嘴。
魏寅莊好久沒再說話,隻有秦政喘息的聲音。
直到某個點——
魏寅莊驟地鬆了手,站起身,站在床邊,冷酷地看著沒有他支撐半躺在床上的青年,青年露出一絲茫然,硬而韌的後脊上還有一層薄汗,沒什麼氣力地叫他:“爺爺?”
魏寅莊露出一絲笑:“穿上衣服,和我去吃晚飯。”
秦政:“……”
當場自閉。
血仇難報。
秦政不想去吃晚飯,想自己解決,然而魏寅莊按著他給他把衣服重新穿上了,秦政抓著被子不肯走,魏寅莊就把他抱出了臥室,放在沙發上:“我去做飯,你可以繼續看新聞聯播。”
說完。
電視一開——
“共同維護多邊貿易體製,堅持開放、透明、包容、非歧視等基本原則,堅持貿易自由化方向;進一步擴大貿易規模。中方願進口更多中東歐特色優質農產品,為中東歐優質農產品輸華提供便利。”
秦政徹底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