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兩人打起來的時候,範府很熱鬨,等打了一會兒後,範府就沒有幾個人了。

那些個認出打架的兩位的身份之人,發現自己惹不起楊家石家後就趕緊跑了,剩下的要不就是不明所以隻看熱鬨的圍觀群眾,要不就是如沈玉耀秦淑君一樣,壓根就不怕楊石兩家的人。

最後還是範員外派出府上大部分家丁,一邊挨打一邊勸架,才將兩邊給分開的。

楊可卿與石采文分開的時候,細心梳好的頭發都成了鳥窩,珠翠玉簪掉落一地,碎的碎裂的裂,衣衫也有些歪斜,好在兩邊都往臉上招呼,並沒有人無恥的去扒衣服。

雖然打臉打的鼻青臉腫也不是很好看。

楊可卿摸了摸自己挨了一拳的右臉頰,腫的高高的,碰一下疼得她齜牙咧嘴,氣的她火不打一處來。

“石采文!你、你這個粗鄙不堪的丫頭,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市井小民都知道的道理,你這個官家出身的大小姐,竟然不懂得?”

石采文兩眼烏黑,眼前冒金星,人腦子都不是很清醒,但還能懟人。

“難道你就懂得了?你看看我的臉,不是你楊大小姐的拳頭嗎?”

“那是你該打,今日我明明沒有招惹你,你何故上前討打!既然你想挨揍,我自然不可能叫你失望。”

“哼,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少一副無辜姿態,我堂妹的婚事,就是因為你才毀掉的!”

“胡說八道,我都不知道你堂妹是誰!”

楊可卿氣的不行,她一把甩開攙扶著自己的丫鬟,勉強站直身體,優雅的震了震衣衫,又按了按自己炸開的頭發,即使還有些狼狽,也能看出她出身不凡。

“石采文,今日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太相信你身邊的人。被憤怒蒙蔽之人,是這天下最愚蠢之人。”楊可卿想起前幾日的一件事,突然就明白了石采文為什麼會找她閒事。

前幾日,戶部尚書楊成業與刑部尚書石炳生在朝堂上再一次吵起來,起因是楊成業的同窗好友涉嫌一個貪汙腐敗案,被人告到京城,其後經由大理寺查辦,確定此人真有貪汙受賄之舉。

事情被定下後,文書遞交刑部,石炳生認為此事人證物證確鑿,雖罪人一直說自己是冤枉的,但罪人無法提供任何證據,以洗清冤屈,此事無須再查,定罪便是。

而楊成業則十分信任舊友,認為此事定有隱情,他想要找石炳生說情,先不要將此人定罪的文書呈交朝廷,再讓大理寺查查。

被石炳生認為此舉是有意庇護罪犯,斷然拒絕。

後來聽說大理寺那邊對那人用了重刑,那人受不住,改口承認了所有罪名。

楊成業聽聞此事後大怒,在朝堂上怒罵石炳生為酷吏,重刑拷打忠良,冤枉好人,是國之蠹蟲。

而石炳生則認為楊成業徇私枉法,為了救舊友將朝廷法度視作無物,此舉甚為猖狂,不罰不足以平人心。

兩人在朝堂上大吵一架,最後還是皇帝勸架,才算是歇了。

可這份仇就記了下來,今日在石采文和楊可卿身上又爆發了矛盾。

楊可卿認為石采文和她父親一樣,被身邊的人蒙蔽,根本看不清真相。

而石采文聞言則是不屑一笑,直接怒懟回去,“楊可卿,真正被憤怒蒙蔽之人是你,你自詡世家出身,貴族之後,可這天下沒誰是玉做的身子,大家都是肉|體凡胎,人有七情六欲,不可能立地成聖!”

所以一個人年輕時是好人,不代表他以後還是,楊成業盲目相信自己的朋友,那就是認為他的朋友一輩子都是高風亮節的人。

高風亮節的人,死都不可能改口,為自己披上罵名,既然那人受不住刑改了,在石炳生眼中,就是真的犯了錯,不可能是假的

了。

他相信大理寺的調查結果,認為是楊成業胡攪蠻纏。

楊可卿隻覺得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冷笑一聲,扯動嘴角的傷,疼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隨後甩袖而去,氣哄哄的帶著一眾人離開了。

等她一走,石采文趕緊捂著頭站原地緩了半天。

她的丫鬟焦紅上前扶住她,焦急問道:“二小姐,您傷的重不重,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啊!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叫夫人和老爺知曉是跟楊大小姐打架打的,那可如何是好!”

“怕什麼,我和她又不是第一次打起來,今日她先走,可見是我贏了,回去後,阿父阿母還會為我驕傲呢!”

“沒有人會因為自家有個光天化日之下鬥毆的孩子而驕傲。”

“誰說的?!”

聽到有人反駁,石采文立馬不客氣的瞪大眼睛看過去,等看到站在屋簷下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後,她皺了下眉頭。

怎麼感覺體型和聲音都很熟悉?

“嫂嫂不要這樣說,或許石大人與旁人不同呢。”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聽起來軟糯糯的,那小小的身影一邊說著一邊從陰暗處走到光明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