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獻隻能再三保證不會了,心裡卻萬分疑惑。
怎麼可能?!他感覺子彈把他的腸子都給射穿了!他明明流了很多很多血,失血過多造成的後遺症他現在都還能感應到。
他以為自己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但是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
等等,他好像真的被神救了……
可不是應該先許願,然後看到燈塔,才能被神眷顧嗎?
但他沒有看到燈塔啊。
沒有看到燈塔,神也會救他嗎?
他想起莫名解開的口袋和捆綁他四肢的繩子……難道是水鬼???
李獻一臉茫然,複天聽說他醒後立刻來醫院看他,見他又生龍活虎,不免嘲諷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莽撞!”
李獻立刻:“我以為人家隻是個小偷,沒想到身份不凡。不敢了,這輩子都不敢了。”
複天和李獻說了一下清剿任務,他們去了李獻發現的窩點,可惜他們去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隻留下一些沒什麼用的東西,很顯然,他們早就在隨時準備跑路。至於李獻說的地下室,他們至今還沒有找到。
李獻:“我記得方位,我現在就過去走一遍。”他雖然被蒙了眼睛,但他還有感知和嗅覺,他記憶也很好,這一路經過什麼,他都記得。隻要再走一遍,就肯定可以找到!
複天:“那好,我讓人準備了輪椅,馬上出發吧。”
李獻:“…………我好歹是個傷員,能不能心疼我一下下?”
複天瞥了他一眼:“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得到了我神的幫助。”
“?”
“按照你說的,你是被人近距離射擊,按照這槍型和子彈來看,你的傷口不可能這麼輕……你這一晚上又是跑又是被扔河裡,要是沒人幫忙,你早該死透了!可你現在不僅沒死透,還好得比誰都快!”
“……”不愧是狂粉,觀察就是細致入微。
李獻:“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也不確定,因為我沒有看見燈塔,也沒有看見‘神奇小屋’。但我在被人扔進河裡的時候,確實發生了一點詭異現象,”他把自己是如何從尼龍口袋裡逃出來的事情說給複天聽,“我當時好像看到了一道光,然後捆著我的繩子莫名其妙的就解開了,我的傷口也沒有再繼續流血……所以我其實也懷疑是‘水鬼’,但沒有證據嘛。”
“水鬼你大爺,水鬼不拉著你做替死鬼就好了,還救你?做什麼春秋大夢!肯定是我神!我神仁慈!”
“……”李獻想了想,還真是這樣,水鬼一般不救人,他正色道,“不管是什麼,總歸撈了我一把,我準備去河邊燒點香蠟紙錢,你覺得呢?”
複天覺得很可以,他還要去瞻仰聖地。
……
薑灃從來沒有睡得這樣舒服過,不用擔心被人打,也不用擔心被人摸,更沒有難聞的酒氣和哭叫,一切都很舒服、很溫暖,是他從未體會過的安心,讓他再也不想醒過來,他寧願永遠死在這裡。
但他還是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還趴在菩薩的木屋裡,他身上披著一件毛毯,毛毯很暖很暖,他緊緊的抱在懷裡。
“菩薩,菩薩?”
他在木屋裡走了兩圈,木屋裡空蕩蕩的,菩薩不見了,但是桌子上還放著熱騰騰的飯菜。
他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爬上桌子,一口氣全吃完了。
菩薩說過,離開這裡之後,就不能再看到燈塔了,他不想離開這裡。
他坐在門檻上,望著天,菩薩去哪兒了?回天去了嗎?她什麼時候回來?
薑灃這一坐就到了中午,菩薩還是沒有回來,他不敢離開木屋,便在木屋裡走來走去,終於,他看見了門上刻的字,可惜繼父和母親沒有讓他上學,他並不認識門上刻的是什麼。
他緊緊的盯著,一字一畫都記在了腦子裡。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應該要離開這裡了,他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
終於,他抱著毛毯,踏出了小木屋,等他再回頭的時候,果然什麼都不見了,沒有給他溫暖的小木屋,也沒有指引他方向的燈塔,也沒有菩薩,如果不是他肚子飽飽的,身上的傷口都不見了,腳上還有新鞋子……他可能都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不是在做夢,菩薩說,從今以後他都不用在害怕了,沒有人可以欺負他,她會保護他。
他緊緊抱著毛毯,垂著頭,消失在了街角。
【小屁孩終於走了,我還以為他要賴在我神殿不走了!】
――“……神殿又是什麼鬼,你不要亂取名字。”
【‘神奇小屋’的名號已經配不上我神尊貴的身份了,神殿比較霸氣!】
――“哪家神殿是用木頭做的?你清醒一下。”
【…………都怪我神太窮!】
葉櫻懶得搭理係統,腦子裡隻有五三。
【過分,李獻和複天那兩個蠢貨,竟然拿著香蠟紙錢去祭拜水鬼!我神需要的是紙錢嗎?她明明需要的是真正的錢!簡直藐視神威!】
葉櫻聽到係統的碎碎念,還真愣了一下,她看了眼窗外,看來李獻恢複得很好。
【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玉石堆砌的房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