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業有些微愣，看著眼前那張明媚臉，覺得有些奇怪。隨後他將目光移到了彆處，乾咳一聲沒好氣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付綿綿沒吱聲，先是彎了腰略微用力把腳前那支箭拔了起來，然後握在手中打量了一番，之後才開了口：“可以看得出謝公子功夫不錯，不如咱們今日不比牌九，比比拳腳如何？至於賭資……謝公子說了算。”
“哈？”謝正業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反應了兩息時間之後，抬起手誇張掏了掏耳朵：“你剛剛是說想跟我比拳腳？”
緊接著，他沒有給付綿綿回應時間，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到極點事情，直接在馬背上笑彎了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付姑娘，你若是怕了，儘管承認便是，小爺我最有人情味了，必然不會與你為難。可你偏偏說出這種話，這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嗎？小爺我怎麼可能答應跟你比拳腳，到時候萬一真鬨出人命，誰臉上可都不好看。”
那些公子哥自然也跟著附和笑，全都覺得這是一個笑話。
付綿綿渾不在意將那支箭在手中耍了一圈，在翻出幾個讓人眼花繚亂箭花後這才施施然繼續背過手去：“謝公子這是怕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都敢提出挑戰，您武藝高強，總不會是覺得還會輸給我，所以才百般推諉？”
謝正業自然看到了她方才那行雲流水一般動作，略微收起了臉上笑容，用帶有深意目光重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再怎麼說，我也不會同婦人動手。”
“那就算了。”付綿綿聳聳肩，倒也乾脆，然後利落抬手，將那支箭給擲了出去。
咻——！
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情況下，那支箭以幾乎不遜於由弓上射出來速度直直奔著謝正業麵門飛了過去！在男人那因為驚恐而略微放大了瞳孔注視下，箭隻堪堪擦過了他頭上銀質發圈，然後‘咚’一聲盯在了離著他所在位置十幾米遠一個草靶上。
緊接著，在周圍眾人驚疑不定目光下，謝正業頭上銀質發圈忽然裂成了兩半掉落在了草地上，於是那一頭長發便在空中飛散開來。
“……”
大家似乎都被眼前這一幕深深震撼住了，至於謝正業本人更是瞠圓了雙目，滿臉不敢置信。
“明滿京城謝公子，不過也就是徒有其名罷了，連一個小女子賭約都不敢接，還說什麼公子如玉、舉世無雙？”付綿綿拍了拍手，說完之後十分瀟灑扭頭就走。
“站住！”謝正業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很明顯這位自小長在侯府小姐手頭上還真有兩把刷子，方才對方露了這麼一手也是變相在告訴其餘人，她並非是不自量力更不是瘋了。這樣一來如果他強忍住被當眾散發屈辱仍然死咬著不接賭約，想必日後因為這件事，他將會被嘲笑到死為止。
但若是接了，不管輸贏也仍然避免不了彆人譏諷，贏了就是勝之不武，輸了則是還不如個嬌小姐，真是怎麼想都難受。
謝正業咬緊了後槽牙，暗道這姑娘真是好毒心思，竟然輕飄飄幾句話就把他逼到這般難堪境地。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後悔，都怪他自己手快射出那兩箭，不過現下卻是說什麼都晚了。
見付綿綿依言停下了腳步，他重重說道：“這賭約，我接！你若是輸了，不僅要把那白玉腰帶還回來，還要陪爺喝酒！”
這人還真是對‘喝酒’這件事有著一種奇怪執著。
聽到他要求，公子哥兒們發出了男人都懂笑聲，這可不是什麼輕拿輕放賭注，眼下幾乎所有京中勳貴人家都在場，若是付綿綿輸了，可以說是清譽全無。畢竟沒有哪個門風清正人家，會求娶一個在閨閣中就名聲儘失女人。
“成啊，可若是謝公子輸了……你得給我磕頭賠罪。”付綿綿笑眯了眼，語氣中多少帶著點挑釁。
“上台！”謝正業一聲怒喝，直接從馬背上飛身而起，躍上了不遠處用來比武切磋擂台上。身姿在半空中恍若遊龍，看起來確有兩把刷子。
“好！！！”
“漂亮！！！”
“正業你可手下留情，不然人家姑娘是要哭鼻子！”
起哄聲四起，顯然每個人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甚至連之前在遠處跑馬在聽到動靜之後都趕了回來，生怕錯過什麼熱鬨。
而在眾人注視下，付綿綿先是抬手取下了腦袋上最礙事那個金步搖，拜托身邊一名不知是誰家小姐代為保管之後，才一步一步順著台階走上了擂台。
隻見她左手背後右手一伸，朗聲道：“謝公子，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