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卑微的庶女(12)(1 / 2)

“不過是去做妾, 算什麼親事?”付綿綿平淡的回了一句,聽聞自己被人退了貨,竟無半點女子家該有的反應。

“可是……”紅梅一跺腳, 雖然大武國的民風還算開放, 可對女子仍舊苛刻, 一旦被退了親, 之後的姻緣勢必要更加艱難了。

鶯歌的表情倒是和付綿綿如出一轍, 隻見她手上不停, 利落的將那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挽成了一個發髻:“紅梅,還不快些去院子裡做準備?稍後劉媽媽來了, 看到一些有的沒的才是最大的麻煩!”

紅梅這才驚覺, 應了一聲再次急哄哄的跑了出去。

“小姐莫怪, 紅梅心思單純不懂這些,她也隻是擔心你。”鶯歌淺笑著往付綿綿的頭發上插了幾支素樸的銀釵, 然後低頭輕聲詢問主子是否滿意。

她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 自家小姐這般財力雄厚,握著手中銀錢還怕沒有好姻緣?這世道雖說那些貴人不大瞧得起商人, 可哪個勳貴人家又不涉商呢?沒有人嫌棄錢多,隻要四小姐肯展示自己的能耐,一定會有大把的公子哥上門求娶, 待到娶回去之後保不齊還要打個牌位把人供起來哩!

就在付綿綿對著銅鏡欣賞鶯歌手藝的功夫, 門外傳來了些許的動靜, 下一秒紅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喲!見過劉媽媽,劉媽媽這一大清早的過來, 可是夫人有什麼吩咐?”

“……無甚大事,隻是夫人想要見四小姐一麵。”劉媽媽身材矮小瘦削,長相精明, 似是而非的回了這麼一句。

此時鐘媽媽也已經走到了廂房門邊,麵上很是熱情的把簾子打了起來:“就算夫人不叫您來呀,我們四小姐也是日日都要去雪鬆院請安的,如此這般反倒勞煩劉媽媽了,天寒地凍的,快些進屋吃口熱茶吧!”

劉媽媽在進了廂房之後,眼睛四處亂轉,觀察了一圈,除卻屋內擺著的兩個木炭已經燃儘了的火盆,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隨後她微微低頭福身行禮:“老奴見過四小姐,若是四小姐已經收拾妥當,還是快些隨老奴去一趟吧!老爺這會兒也在呢,遲了恐怕……”

聽著這隱含威脅的話語,鐘媽媽眉頭一皺,有些不大樂意。不過她在瞄了端坐在那裡的付綿綿一眼後,生生忍住了沒有開口反駁。

而付綿綿則是扶著鶯歌的手,懶洋洋的站起了身,回過頭去盯著劉媽媽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似笑非笑的哼出了聲。

劉媽媽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一張老方臉瞬間就皺成了菊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再次催促。

“劉媽媽,是母親管家過於仁慈才讓你這兩年皮子都鬆了,竟然敢跟府中的小姐這般語氣說話了?”

聽到這有些微涼的女聲,劉媽媽神色一緊,心頭有些驚疑不定。抬眼上下打量了對方兩眼,她竟不知道府中的這個庶出的四小姐什麼時候竟有這種氣勢了。

不過她顯然是不怎麼在意的,在短暫的詫異過後眼底就是無限的譏誚,想著對方這是以為自己即將嫁入杜司馬府上,就可以鹹魚翻身了嗎?再怎麼也就隻是個姨娘,做妾的,說白了比下麵的丫鬟也高不了多少,也不知哪裡來的底氣在娘家耍潑。

況且……劉媽媽想到這,嘴角勾起了一抹殘酷的弧度,待會到了雪鬆院,她倒要看看這個氣勢好大的四小姐要怎麼哭!

“老奴隻是遵從夫人的吩咐罷了。”她不卑不亢的回了這麼一句。

付綿綿上前兩步,停到了她的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好一會兒才輕笑出聲:“劉媽媽方才說父親也在?也好,我這就去當麵問上一問,府中下人敢用如此大不敬的語氣同我這個不受寵的四小姐說話,究竟是對、是錯。”

劉媽媽聞言果真神色大變,眼珠子轉了轉之後迅速的把自己的老腰彎了下去,忙不迭的討饒:“老奴知錯了,四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呢?老奴一向都很尊重四小姐,剛剛隻是因著夫人的囑咐,難免著急了一些,還望四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

開玩笑,雖然付老爺平日裡的確不怎麼過問後宅之事,但是沒人會質疑他的威嚴,他從來都很注重上下尊卑,就算自己在夫人麵前得臉又如何,真計較起來,夫人也護不住她。

再加上今日杜司馬上門退親,付老爺眼下肯定十分的生氣,這當口她要是一頭撞上去,不死也要脫層皮。認慫又如何,她們這些下人本就無甚脊梁,她隻管安安穩穩的在一旁看著稍後這個狗仗人勢的四小姐是如何受苦的就行了。

想著,劉媽媽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陰狠的神情。

對此,付綿綿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隻是瞟了對方一眼,隨後帶著鶯歌就出了門。

劉媽媽見狀,隻能咬咬牙跟了上去。

一路上,付綿綿走的極慢,不是停下來欣賞一下樹枝上的積雪,就是對著已經被白雪覆蓋住了的小草傷春悲秋一番。

見她如此拖遝,劉媽媽也隻能暗地裡著急,卻不敢再出言催促半句。

就這樣,終於到了雪鬆院,一進入院子裡劉媽媽就鬆了一口氣,指了指主屋的方向很是殷勤:“四小姐,現下老爺和夫人就在屋裡呐,您還是快些進去吧!”

接著便扯著嗓子叫了一句:“四小姐來啦!!”

隨後弓著身子退到一邊。

付綿綿冷笑著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的行至了主屋門外,鶯歌打開簾子她便踏足進去,然還沒等站定,兜頭就是一個茶杯飛了過來!

她反應極快的微微向右歪了歪頭,茶杯順著她的耳側直接砸到了身後的門框上,瓷器落地炸裂,將鶯歌嚇得不輕。

挑眉看向前方短榻上坐著的兩個人,付綿綿顯得有些訝異:“給父親、母親請安了,大清早的,父親怎的發了這般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