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見她說不出個道道,原野皺眉,忽地快走幾步到韓厲身邊,低聲對他說了幾句。

紀心言恨不得給他一悶棍。

韓厲撩眼看她,招了招手。

紀心言歎著氣走上去,掛上笑臉,道:“大人,草民自覺不配住在這種地方……”

“你很有錢嗎?”韓厲問。

“嗯?”紀心言懵了下,隨即連連搖頭,“沒有多少,不過找家便宜的客棧,住幾日應該還是可以的。”

韓厲瞅著她,笑了。

“杏花姑娘怎麼知道隻需住幾日?難道幾日之內案子就可以破了?”

紀心言啞口無言,瑟瑟道:“其實……草民是怕不懂規矩,給大人丟臉。”

韓厲道:“那杏花姑娘儘可放心,我帶來的人,便是丟臉了,也沒人敢說什麼。”

但他還是略帶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分明在說“你注意點,彆人不敢說什麼,但我還是可以做點什麼的”。

紀心言訕笑,話到了這份上,隻能跟著進去了。

這一幕落進俞岩眼中,頓生不滿。

他朝韓厲拱手,直言道:“韓大人奉旨查案,何故帶一女子?府衙重地無關人等不得隨便進。”

哎呦,牛啊。

紀心言來了精神,默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到底是二品官,比那七品知縣硬氣多了。

您老最好能說服韓厲,彆讓她住進府衙。

她眼珠一轉,偷瞄韓厲。

韓厲倒也客氣,回道:“此女名叫杏花,是東陽縣石主簿的丫鬟。石主簿日前死於匪徒之手,韓某調查得知,他死前曾帶此女與趙知府會麵。韓某想,或許這其中有什麼關聯,便帶了她一同過來。”

俞岩蹙眉思索,想起石主簿是何人。

既然韓厲發話了,他自不會去質疑真偽,便道:“既然與此案有關,那就一道進來吧。”

說罷,他與韓厲並行往府衙內走。

韓厲邊走邊問:“俞大人常來淮安城嗎?”

“自從趙知府上任,本官就甚少來了。”俞岩道,“臨淮省內四起血書案子案情已全部整理好,另有一起在丹陽省,得知大人要來,我已命人將卷宗取來。”

“韓某此來是協助辦案,一應事情還由俞大人做主。”

俞岩皺眉,道:“韓大人奉皇命而來,又是陛下身邊紅人,自是一切由韓大人說了算,何必說這種話來消遣本官。”

紀心言聽著聽著感覺到了。這位俞太守很看不上韓厲啊,不但看不上,還不打算給他好臉。

她在心裡暗爽,搞了半天也不是誰都怕他。

就在幾人即將進入府衙時,一頂轎子由東而來,停在石階下。

轎中下來一位中年男子,穿著素錦長衫,頭戴綸帽,麵容潔淨,長須美髯。

他在石階下朝俞岩揖首,朗聲道:“孫重見過俞大人。”

俞岩眉峰一動,麵露喜色,幾步下得石階,輕扶中年男子。

“孫老板,許久不見啊。”

孫老板也笑道:“兩年多未見了,前日聽聞大人回淮安城,孫某早該登門拜訪的,就怕擾了大人辦正事。”

俞岩回頭看眼韓厲,對孫老板道:“我會在淮安城住上一段時間,等忙過手邊的事,再與你敘舊。”

孫老板揖手道:“大人有要事在身,孫某不便打擾,今日來隻是要交商令金的。”

他說著,從袖中取出兩張銀票。

俞岩看清銀票麵額,皺起眉頭,並未接過,隻道:“此事我尚不清楚,你先拿回去,過幾日再說。”

孫老板並不意外,也沒再多說,收回銀票,寒暄兩句,又遙遙對韓厲施禮,之後才返身回到轎中。

進了府衙,俞岩主動向韓厲解釋道:“這位孫老板是臨淮省商會會長,當年我整頓淮安商貿往來時,多靠他從旁協助。這人雖從商,卻實有功名在身,是個讀書人,很講究禮法。俞某與他以友相稱。”

他說罷,問隨行通判:“商令金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未聽說。”

通判一時語塞,在俞岩命令下,隻得實話實說。

這商令金本是不存在的,淮安城在俞岩治理下商業興盛,趙至衍上任後眼紅商人賺錢多於是巧立名目收取各種費用。

從生意開業到每年令金,繁瑣稅收多了數種。

孫老板此番特意前來交商令金,其實是想提醒俞岩如今淮安城內存在多種不合理收費。

俞岩聽後,果然十分氣惱。

“朝廷對商賈自有征收標準,怎可另立名目。傳令下去,自今日起,取消趙知府設立的所有多餘稅收,隻按朝廷要求征納。”

紀心言默默地看著這個嚴肅的中年男人,心中不免疑惑起來。

以她眼所見,俞岩應是個正直的清官,不畏強權,也不欺壓百姓,舍得身段與商賈交好……

她往後落下幾步,問原野:“這位俞大人好像很不錯呢。”

原野嗯了聲,說:“他是我們督衛大人為數不多的比較敬重的人吧。”

紀心言看向與俞岩並排行走的韓厲,驚訝之餘,越發困惑。

如果俞岩是一個好官,為什麼會成為江泯之名單上的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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