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紀心言努力控製表情,不讓震驚顯露出來。

她抿著唇,緩緩點頭,笑道:“那是自然。”

盛小瀾也是一笑,問:“那師妹回來到底是為什麼?”

“我說過了,我去京城尋不到人,回來找線索的。”

盛小瀾搖搖頭,顯然是不信:“既然師妹信不過我,也罷。”

他從懷中掏出那個金筷枕。

“看得出師妹這兩年過的很不錯,打賞這般大方,還雇得起護衛。不過如今的秋月園不需要外人接濟,這見麵禮師妹還是拿回去吧。”

紀心言想了想,把筷枕接過來。

既然兩人之間有個共同的大秘密,送這種禮確實不合適。

“是我魯莽了,師兄不要見怪。”

盛小瀾笑道:“一彆兩年,師妹性子倒是變了不少。”

紀心言意識到,盛小瀾不像韓厲,他對杏花是了解的,多聊下去容易暴露。

她不再接話,告辭離開。

韓厲等在樓下,旁邊有個打燈籠的小廝。

聽到聲音他看過來,什麼也沒問,隻朝她點點頭。

兩人默契地誰也不說話,並排往馬廄走。

盛小瀾站在二樓欄杆處,目送他們身影消失。

拐過一個彎,韓厲從領路小廝手裡接過燈籠,將人打發走。

“周圍沒人,你可以說話了。”

紀心言開口:“我這個大師兄一定有問題!”

她學著盛小瀾的語氣把最後幾句話講了一遍,又把金筷枕交出來。

韓厲收起小金錠子,問:“你怎麼回答的?”

“我能怎麼回答,當然是笑而不語眼神深沉地否定,讓他自己去解讀。”

拐出秋月園後門,紀心言又往後看了看,夜色黑暗。

她轉回頭,邊琢磨邊自言自語:“要怎麼才能套出他的話來……”

韓厲看她一眼,說:“你和他似乎是同夥,他有問題,你也脫不掉乾係。”

紀心言腳一頓。

臥槽,對啊,聽盛小瀾的意思,他倆都和老班主失蹤有關。

“老班主失蹤不會是我造成的吧!”她緊張地說。

杏花手上難不成有命案?太可怕了。

韓厲繼續往前走,道:“比起這個,我對你要去京城找的人更感興趣。現在有兩撥人,一撥要殺你,一撥是你要去找的。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關係,哪個會是安王?”

紀心言追上他,有些不滿:“大人,你就隻關心和安王有關的事?”

“不然呢?”韓厲反問,“你不會以為我對你的過去感興趣吧?”

紀心言暗暗撇嘴,加快步子往馬廄走。

縱使對他不滿現在也不到分開的時候。

他的目標是安王,她的目標是找出追殺自己的人,目的不同道路相同。

馬廄就在前方不遠處。

經過一個拐角時,韓厲突然伸手拽住她胳膊往旁邊一帶,自己緊跟著上前,一同掩在牆角邊。

在紀心言驚訝的目光裡,他單手比在唇邊,示意她彆出聲。

十幾秒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地麵上逐漸照出單薄的影子。

韓厲瞅著時間閃身出手,準確而迅猛地扯住來人衣領,將人提起劃出半個弧形,一把抵在牆上。

這一下不輕,來人發出疼痛的悶哼聲。

紀心言往後退了兩步,定睛再看,竟然是那個賣小食的丫頭,小姐妹裡的姐姐紅豆。

“怎麼是你?”她驚訝出聲。

紅豆不過十一二歲,身形又單薄,在韓厲鐵拳壓製下小臉憋的通紅,說不出話來。

紀心言看不過去,上手拉韓厲胳膊。

“快鬆開,她都喘不上氣了。”

韓厲側頭看眼紅豆過來的路,見再無人跟著,這才放開手。

小姑娘立刻癱軟在地一陣咳嗽。

紀心言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不敢貿然上去扶她,警惕地保持著距離,半蹲下來。

“你……”她想了想,問,“是不是有話想和我說?”

紅豆抬起頭,看向她的眼神情緒複雜。

她從懷裡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紙,伸手遞過來。

紀心言正要接,韓厲先一步拿過,抖了抖才交給她。

紅豆見狀扶著牆站起來,要走。

“紅豆?”紀心言叫住她,“你還記得我吧?你這兩年過得好嗎?”

她邊說邊慢慢接近她。

紅豆側過頭,嘴唇抖了抖,卻什麼也沒說就跑開了。

紀心言打開那張紙,提著燈籠湊近。韓厲往前一步,湊上前瞧。

紙上是一幅畫。

畫中央是一個池塘,池塘裡光禿禿的,旁邊還堆著土包,似是正在修葺中。

池塘不遠處有一座二層小樓,正是他們剛剛吃飯的地方。

畫中的小樓像是才建成,窗戶還空著。

其中一扇窗口裡畫了三個人。

一人蹲在角落,一人手握尖刀,一人躺在地上,中段被亂塗成黑色。

而在畫的邊緣,冒出兩個紮著羊角辮的女孩子的腦袋。

畫畫的人筆法相當稚嫩,人物以線條為主,隻能勉強看出區彆。

就著微弱的燈籠光,紀心言皺眉看了會兒,說:“這什麼意思?告訴我其實老班主被人殺了?”

“這兩個應該是紅豆姐妹倆。”她指著邊緣兩個羊角辮女孩,又指著倒地的人,不確定地說,“這個是老班主?”

然後,她手指挪向握刀的人,緊張地轉頭看向韓厲:“不會是我吧?”

韓厲正在她旁邊垂首看畫,不防備她突然回頭,頓覺兩人距離太近。

他直起身子道:“回去再說,耿自厚也在查,明天讓他把紅豆請到衛所,一問便知。”

紀心言將畫重又折好揣進懷裡,想到許老三刑訊慘狀,念叨了一句:“還是小女孩彆嚇著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