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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鯉娘子 長安墨色 8005 字 4個月前

沈澤石回過神,笑著答,“沒啥。”說完站起身往灶房去,嘴裡道,“我幫著打打下手吧。”

何慧芳樂滋滋的,“呦,澤石你累一天了,歇著吧。”

“沒事兒。”沈澤石拿起一把小蔥摘了起來,“不咋累。”

何慧芳煎好了魚,燉好了黃鱔,又配了兩個素菜,男子多胃口大,還要喝點小酒,怕菜不夠,她又炒了碟花生米,挖了一碗酸辣蘿卜丁。

“澤秋,把飯桌搬到院子裡吧,院裡吃飯涼快。”何慧芳說道。

沈澤石應聲說好,和沈澤秋一起進堂屋把飯桌搬出來,擺好了飯菜碗筷,還提了兩盞煤油燈出來照明。

一切準備妥當,已經到了戌時一刻,天完全黑透了。院裡微風一陣接著一陣,吹在人身上涼滋滋的彆提多舒服了。

何慧芳拿出一小壇子昨日買的米酒,“今天過節,該喝兩口!”

安寧喝不得酒,喝的是加了糖的米湯。

“彆客氣,吃菜,夾魚肉吃,桃花江裡撈上來的,味道美。”何慧芳連聲招呼著。

魚肉外層被煎的金黃,裡麵卻還十分鮮嫩,加上香味濃鬱的醬汁,吃起來鮮美無比。

沈澤石吃了幾口,連誇何慧芳做的好,“小伯娘手藝就是好。”

“那你多吃幾塊。”何慧芳被誇得心花怒放,沈澤石這孩子打小木木的不愛說話,今日倒是嘴甜,何慧芳就想呐,男娃娶了媳婦果然不一樣,會招呼人哩。

喝了幾杯酒,醉意翻湧,大家都被酒意熏紅了臉。

沈澤文用手肘碰了碰沈澤石,“不能再喝了,晚點還要趕夜路回家哩。”

雖然天已經黑透了,但沈澤文他們三個大男人一點也不怕,走夜路嘛一塊說說笑笑,到子時就能到家,但喝醉了就走不得,幾個醉漢萬一走到半路睡著了被野獸叼去,或者掉河裡就不好嘞。

“嗯,今兒高興,多喝幾杯不打緊。”沈澤石喝得最多了,現在已經有點上頭,大著舌頭說。

前不久家裡才收拾出一間客房,何慧芳挺豪氣的揮揮手,“喝多了就在鋪子裡歇一宿,二樓有房讓你們睡。”

沈澤石一聽,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就想試試在鎮上的好房子裡睡覺,是什麼滋

味!肯定連做的夢都比在家的甜。

等把晚飯吃完,除沈澤秋外,他的三個堂兄弟都喝的醉熏熏,好在沒有耍酒瘋的毛病,嘴巴一閉往桌上一趴,個個隻想睡覺。

“娘,我把他們攙到客房裡睡去。”

沈澤秋把三個兄弟扶到客房的床上躺好,床上睡兩個,給沈澤石打了個地鋪,怕他們半夜醒了口渴,還在桌上放了一大壺水。

這一通折騰下來,沈澤秋出了一身汗,自己都嫌棄自己臭,去浴間裡衝了個涼水澡。

回屋的時候安寧還沒睡,正坐在書桌後麵翻賬本看。

“怎麼還不睡?”沈澤秋的頭發還沒絞乾,邊往屋裡走邊問。

安寧合上賬本笑著迎上來,接過沈澤秋手中的帨巾,讓他往椅子上坐,邊幫他絞乾頭發邊說,“在等你嘛。”

夜已經很深了,夏蟲兀自鳴叫,把夜襯得更加靜謐。

等把頭發絞得隻有三分濕,安寧取來木梳,一下下輕柔的幫沈澤秋梳發,“我剛理了理帳,端午前夕生意好,多了三五十兩流水銀,這回你去青州進貨,能帶三百兩銀子去。”

“不過刨去給錢掌櫃的房租、息錢,隻能餘二百多兩進貨了。”

沈澤秋反手握緊安寧的手,“夠的,咱們本錢不夠,我跑青州勤快些,也能周轉過來。\

“嗯,辛苦你了。”安寧摟住沈澤秋的脖子,“咱們趁著年輕多闖闖,多置些家業,以後日子就好過了。”

沈澤秋一點都不怕苦,對於他來說,現在是泡在了蜜罐子裡哩,以前挑著貨擔走街串巷他都能忍,一日走個不停,一月能穿壞兩雙鞋,現在這點苦頭,他能吃。

“咱睡吧。”沈澤秋的眼睛又黑又亮,這半年來沒在外日曬雨淋,白了些,濃眉大眼瞧起來更精神了。

安寧點頭,牽著沈澤秋的手一塊熄了燈。

……

第二天沈澤石一回家,就和王桂香說起了在鎮上的事兒。

“澤秋家的鋪子可氣派哩,那後院宅子也寬敞,地鋪得平平整整,收拾的乾乾淨淨!”

王桂香一聽,隻恨自己生了孩子還沒滿月,不能跟著去見識一下,她把頭一揚,笑眯眯的說。

“就說嘛,和他們家處好關係準沒錯。“

又過了幾日,到了五月初八

,何慧芳特意翻了黃曆,看到這日宜出行,催沈澤秋選的今日走。

有了上回的經驗,他沒有穿得太破爛,隻穿了件六七分舊,但沒有補丁的立領舊布衫子,瞪著雙半舊的鞋,依舊背著個小包袱,天還沒亮透就要出發了。

“澤秋哥,我和你說的可都記好了?”安寧邊整理沈澤秋的衣裳邊問。

沈澤秋笑著點頭,“放心吧,都記下了,簪子各種顏色花樣都挑選些,鑲金帶玉的不要,選絨花簪、銀鍍簪、花絲簪這些實惠的,胭脂水粉也各種挑幾盒,等買回來賣一賣,看哪樣銷量好,再做打算。”

安寧就知道沈澤秋心細,和他說的話他都能記在心上,辦事情妥當著呢。

“沒錯,路上小心些。”安寧又囑咐一遍。

何慧芳拎了一袋子昨兒下午新做的粽子和艾葉粑,塞到沈澤秋手裡,“雖說節日已經過了,但心意不能不到,一包給錢掌櫃,一包給毛毛澤平他們解饞。”

“好。”沈澤秋不讓他們送,自己拎著東西往清水口去了。

到了清水口,正站在碼頭等去濱沅鎮的船,李元鬼鬼祟祟的跟了過去,心裡想他們這些做生意的富人,家裡隨時隨地都得有個幾十兩銀子吧?

這幾日他運道不行,賭場裡來了幾個眼睛毒的夥計,他的手法沒處施展,不僅沒贏錢還倒貼了。

再這樣下去可不成,想到沈家就剩下婆媳倆,他動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