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力挺(2 / 2)

我的外甥是雍正 滿汀洲 10218 字 4個月前

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胤禟頑劣該罰,胤禛便再事出有因也不該對弟弟下如此重手。責兩人互相道歉,每人抄地藏王菩薩本願經百遍。待大行皇後百日時候,焚化於梓宮前。

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實際上宜妃覺得皇上這心都偏到胳肢窩了!

誰不知道四阿哥極為孝順養母,特彆悲傷養母離世。但有點時間,就要恭恭敬敬給養母抄經呢?

這懲罰對於他來說,根本就等於無。

倒是她們娘倆,一個挨了兩巴掌,一個被剃了頭發,卻要道歉又受罰。

聽說要抄百遍地藏菩薩本願經後,小九嗓子都哭啞了。

但皇上扔下這話之後轉身就走,根本就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侍奉康熙多年的宜妃知道,這就是到此為止,不許再有任何人加以反駁的意思。

而且事已至此,她就算再怎麼也於事無補。

煩惱忿恨之間,宜妃把不免把這賬都記在了德妃身上。但有機會,就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是的,德妃,而不是淑寧。

以她如今的聖寵與家世,很難兩頭對戰,以一己之力杠上她們姐妹倆。

比起背靠著整個鈕祜祿氏,因為太皇太後與辣椒等事在康熙麵前都有幾分臉麵,被太後跟貴妃護著的淑寧。顯然跟她在同一個賽場上的德妃烏雅氏,應對起來更方便也更容易些。

而且……

宜妃摸了摸自己生疼的臉頰,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敢這麼折辱她。

烏雅氏,我們走著瞧。

等她恨恨地領著啼哭不止的胤禟離開後,貴妃不由挑眉對德妃說:“看樣子,是記恨上你了。”

德妃勾唇:“她該打!”

幾次三番往本宮心口上戳刀子,真拿本宮好性兒?

在四阿哥的撫養問題上,連皇上對本宮都有那麼點子若有若無的憐惜愧疚。從這上頭挑事,郭絡羅氏自找的挨打沒處說理。

而且這麼一來,所有矛頭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也就不用擔心她去為難淑寧了。

德妃搖頭,看了看還在滿臉心疼地積極安慰胤禛的傻妹妹。

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心疼她到底年輕魯莽,不顧自己身懷六甲,這麼一路狂奔過來。為了胤禛不惜對上皇上、妃主位跟皇阿哥。

也欣慰她純澈善良,為了保護親外甥而不惜一切。

是的。

在淑寧的持續灌輸下,德妃一直深信。淑寧對胤禛的種種好,都因為那是她血脈相連

的嫡親外甥,與她同病相憐。

而之所以重視外甥,必然是關心姐姐。

眼見這小娘倆越說越熱絡,德妃不得不冷臉當了這個惡人:“時間不早了,淑寧你也該回府了。”

哈?

淑寧瞧了瞧那尤在正當空掛著,至多不到未時的太陽。雙手合十對她拜拜:“娘娘,好娘娘,臣婦進宮一次不易,您就行行好,讓臣婦多與四阿哥交代幾句?”

“從此後直到出了月子,臣婦大抵都不會再出一等公府半步了。”

看夫君那漆黑漆黑的臉色,淑寧就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後一個盟友。

德妃瞪她,她就可憐兮兮地指了指酸疼的雙腿:“而且,剛剛心急如焚未曾注意,此刻腿已經酸得連站都要站不住了。隻能鬥膽,叨擾四阿哥片刻了。”

胤禛大急,忙讓蘇培盛傳太醫。

同時小話嘮模式開啟,各種數落淑寧。怪她不知道顧惜自己身體,婦人生產本就猶如鬼門關前走一遭。更何況她這次還是一胎三寶,三倍風險呢?

說著說著,眼淚還又掉下來:“胤禛拚著被皇阿瑪打一頓板子,也不願意姨母受這樣的風險。若您有絲毫不虞,胤禛百死難辭其咎。”

阿靈阿不說話,隻黑著臉把人打橫抱起。

貴妃跟德妃原還要跟著,卻看到淑寧眨了眨眼,比了個讓她們安心的手勢。示意她們趕緊撤人,彆耽擱她好生疏導大外甥。

貴妃&德妃:……

雖有些不情不願,但到底還是從了。

無他,都看出了淑寧對於胤禛的執著。明白今天若不成全了她,下次她保準兒還敢想法子進宮來。

如今兒這般驚心動魄的一幕,可萬萬彆再有了。

阿靈阿跟胤禛都心係淑寧,倒也沒注意到這些個眉眼官司。隻抱人的抱人,叮囑的叮囑。

親自把人帶到客房後,胤禛就還又去交代人往禦膳房給她姨母安排膳食參湯等。

更焦急地站在門口望太醫。

而他才一出門,淑寧心頭就浮現了個大大的危字,趕緊對自家夫君討好一笑。說自己錯了,事出突然,沒想那麼多。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阿靈阿直接被氣樂:“下不為例?那不取決於你,而取決於四阿哥有沒有遭遇風險吧!打從康熙二十五年,初與四阿哥見麵,福晉就對他頗為特彆。”

“好到幾近諂媚,好到讓當時的貴妃娘娘心生防備。四季衣裳,點心小食,用心程度上比額娘對親兒子都猶有過之。”

“那不是……”

阿靈阿冷哼:“福晉可千萬彆說是因為皇後娘娘臨終托孤,你那麼聰明,可能不知她的用意到底為何!”

這一句不但讓淑寧默,也讓正要進屋的胤禛停下了腳步。

雖然如今他們姨甥感情加深,可以說情同母子。可最初,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姨母目的的。

甚至以為她虛與委蛇,蓄意博得他好感。然後勸著他,回到當時六弟夭折又誕下小皇妹的生母膝下。

所以態度上,堪稱冷淡,甚至……

甚至還偶有故意留難。

但如今都四年頭上,姨母依然如此。處處體貼關懷,不帶絲毫目的。早已讓他忘了過往那些不愉快的開端,將她視為最重要的親人之一。

以至於現在他都想逃走,就怕留下來聽到什麼他所不能接受的內容,傷害到這份純粹的姨甥情。

偏腳底像生了根一樣,重如山嶽,怎麼都挪動不了。

隻能聽屋中人輕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可不!我可稀罕他,恨不得把他自家兒子一般疼了。”

“誰叫他是我外甥呢?原就骨血相關。而且,夫君不覺得夾在生母養母中

間的他,跟我當初有幾分相似麼?對嫡母孝順便是攀附、忘本,不好呢,便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左右為難,進退維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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