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無限神力,卻半點不敢跟自己親老子用的虎威:……
就鬱悶,特彆的鬱悶。
直接打馬往雍郡王府,找他哥傾訴心中委屈。
檢查完了長子作業,正逗弄幼子的胤禛挑眉:“你小子,多少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如今這世道,都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說尋常百姓家,就是皇子阿哥,在正式賜婚前也不知道未來福晉是圓是扁,姓字名誰,又是個什麼脾氣秉性啊!”
“姨父能想著讓你與富察氏見上一麵,采取你個人意見,已經特彆難能可貴了。”
道理的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可是……
虎威有些氣悶地指了指自己:“我康熙二十六年三月生,如今才十六虛歲,還是個孩子呢,又怎麼能擔負起另一個孩子的一生?”
嗬嗬。
胤禛冷笑:“我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生,康熙三十年成婚。算算當時也就虛十四歲,連十三周歲還沒滿呢,你嫂子比我還小三歲。”
一對兒真小孩兒!
可又怎麼了呢?耽擱他們夫妻合順,兒女繞膝了嗎?
不!
反而因為兩小無猜,讓他們成了所有皇子阿哥之中感情最好的一對。因此上,胤禛真不覺得早早大婚有什麼不好。
而且虎威弟弟都已經十六了,尋常人家莫說訂親,便大婚甚至已得貴子的都不在少數。
求安慰不成,還被好一陣絮絮叨叨的虎威簡直頭大。
還沒等見麵呢,就對富察家這個小閨女充滿了排斥。同樣的,人家閨女也老大不願意。
今年才十四虛歲的格佛賀小眉頭皺得死緊,咬牙切齒地看著自家阿瑪:“您瞧瞧,仔細瞧瞧,女兒哪像嫁不出去的樣子了?知道您這當老子的親自出馬,巴巴為女兒求個夫婿來?”
“就是就是。”馬思哈福晉也跟著憤憤點頭:“不怪孩子生氣,爺這事兒辦得確實不地道。那鈕祜祿氏鳳巢之家,功勳之後,咱們家也沒差多少啊!哪有你這當阿瑪的親自張口,還把好好的格格任由人相看的?”
就算滿洲格格不如漢女那般矜持,也不興這樣的啊!
期間萬一有絲毫差池,傷了自家愛女的名聲,那可就哭都找不著調了。
馬思哈瞪眼,粗聲粗氣地道:“那一家有女百家求,好男兒也是一樣啊!好閨女,彆人不知道,你還不曉得阿馬有多疼你?從小到大,阿瑪何曾舍得我的寶貝愛女受丁點委屈了?拋開家世與成就不談,那法士尚阿本人也是個極為出眾的少年。大高個,如鬆柏般挺直。長得也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特彆俊秀。”
“小小年紀文武雙全,還特彆重視親情。更有父輩傳下來的專情傳統,再不是個貪花好色之人。若說這世間還有誰能讓阿瑪舍得將愛女下嫁,那也就是他了……”
從腦瓜頂到腳跟底下的一頓狠誇,讓格佛賀懷疑那什麼冠勇侯是否給自家阿瑪下了迷藥。
不然怎麼才搭檔了這麼幾個月,就能讓出發之前還嘟嘟囔囔,隱隱抱怨自己滿身功勳卻要給個毛都沒長齊臭小子作配的阿瑪對他認同至此?
身為人女,格佛賀不願將諂媚二字與自家阿瑪畫上等號。
可,他滔滔不絕誇獎法士尚阿的樣子,真·像極了皇上跟前的梁九功。
讓本就氣惱的她無形中又加幾分嫌惡,非要不顧自家額娘的反對,與某人見上一麵。
看看他到底何方神聖,並找機會戳穿他。
千躲萬躲,躲不過之後,虎威也決定敷衍一下。不但沒按著額娘說的精心打扮,隻穿了身七八成新的朝袍,還在出門前抱起了自家妹子。
阿靈阿皺眉:“這等重大場合,你帶她乾什麼?”
虎威輕笑:“就是這樣的場合,才應該把我們晴晴帶著呀!萬一,兒子說萬一,這事成了,那可是咱們一等公府的嫡長媳。”
“相貌家世還在其次,最主要得溫雅大方、善良柔和。能以兒子的父母為父母,以兒子的弟弟妹妹為弟弟妹妹。再不能因為兒子娶妻,讓咱們原本和睦的家庭產生諸多齟齬吧?”
雖然俗話說樹大分枝,兒大分家。
但事實上,但凡父母在都不會輕言分家的。他瑪法都走了多少年,因為瑪跟側老福晉仍在之故,也始終沒分家。這嫡側庶的一大家子尚且如此,何況他們兄妹幾個同根同源呢?
因此上,這個強大的理由一出,連阿靈阿都不再反對了。
可巧,格佛賀也以同樣原因抱上了自家表小侄子。
心想阿瑪不是滔滔不絕,把那法士尚阿從腦瓜頂誇到腳跟底下嗎?她就領個熊孩子過去,瞧瞧他是如何有耐心、有愛心的。
不想到了地方,兩家甫一見麵,她家表侄子就直接語出驚人:“這個妹妹好漂亮,與我做小福晉好不好?”
晴晴雖然小,但架不住有個愛女心切的阿瑪加上四個專業防狼的哥呀。
以至於小家夥早早就被教導著,遇上這樣的登徒子不要慫。直接一巴掌拍過去,打壞了家裡管賠,打死了哥哥們管埋。
特彆聽話的小家夥揚起白白嫩嫩的小爪子,狠狠照著他臉呼過去,奶聲奶氣地罵道:“登徒子,還敢,還敢欺負你姑奶奶?”
驚天動地的哭嚎聲起處,小家夥那臉都腫了好高一塊。
小嘴兒都是血。
晴晴也被嚇得哭起來:“哇哇哇,大哥哥,他出血血了,會不會死啊?”
格佛賀與虎威雙雙驚愣,再沒想到連招呼還沒打上,就出了這等事。趕緊邊各哄各帶來的娃兒,邊各自道歉。
話還沒等說完呢,孩子額娘,也就是格佛賀的表嫂子便呼天搶地過來:“哎呀呀,額娘的心肝寶啊,快讓額娘看看!長生天呐,這是什麼仇什麼怨?竟然對個黃口小兒,出這麼重的手啊……”
格佛賀臉上微僵,滿滿尷尬:“表嫂,這事兒怪不得人家小姑娘。是咱們圖裡先出言不遜……”
話還沒等說完,就被她表嫂嗷地一聲打斷:“我說他表姑爸爸,你想找個乘龍快婿的心情當嫂子的理解。但也不至於為了八字沒一撇的事,就先把心偏到胳肢窩去吧?孩子臉都被打腫了,你還在說他的不是?”
那一臉你狠心、你絕情、你為了攀個好高枝泯滅人性的表情可把格佛賀給羞壞了。
尤其虎威這個當事人還在身邊。
但再怎麼著,小姑娘也依然挺直腰杆:“是非曲直,到底該講一個理字。不能因為圖裡傷了,就無視他的錯吧?表嫂將孩子托付給我,沒把他照顧好,讓他受傷是我的不是。您有什麼氣兒,衝著我來,彆對人家小閨女。”
“畢竟他出言不遜在先,人家小姑娘保護自己在後。就算力道大了些,也不能說有多錯。”
幾句話,差點把她表嫂子氣瘋。
她卻充耳不聞,認認真真地與虎威兄妹道歉。畢竟為了穩妥故,兩家見麵是在她們府上。扯了阿靈阿夫妻感念馬思哈馬大人對自家兒子諸多照顧的幌子,結果才剛剛見麵,就遇上了這等事,還把人家小姑娘給嚇哭了。
晴晴人小鬼大,可知道自己這回來的目的所在了,也知道這個漂漂亮亮的姐姐是在護著她。
當即破涕而笑,嬌嬌地拉著格佛賀裙角:“嗯嗯,不客氣。晴晴手重,也錯錯。但是,晴晴好孩子,不打好人噠~嫂嫂彆怕,彆因為這個,不做晴晴嫂嫂哦!不然,晴晴會很傷心,很傷心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