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集體誤會 好家夥,直接一個好家夥……(1 / 2)

魏珠哎, 這可是梁九功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這幾年來,康熙身邊最得力的內侍。

多少王公大臣、皇子阿哥想交好他而不得其法呢?

偏到了十四這兒, 對方主動諂媚。

那說明什麼?

說明皇上對十四確實不同, 特彆珍愛,甚至……

否則的話, 又怎會把自己常服給他穿?

你若說因為十四爺來得匆忙, 沒帶換洗衣裳。也不好讓他個堂堂皇子阿哥,穿太監衣裳。可當時,賢郡王也在湯泉行宮。

那麼大個郡王,總不會沒點子換洗衣裳吧?

要麼說,人是種愛聯想的動物呢?且喜歡按著自己的想法去框定旁人, 不顧事情真相。弘旻瘦削,十四高壯。他的衣裳,十四也穿不了啊!

倒是康熙年老,越發寬鬆不拘束。常服都以舒適為主, 能勉強套進去十四這個大塊頭。

祖孫三人誰也沒拿這個當回事,老九的敏感也隻在生意上。

要不然他也乾不出來明明不是八爺黨, 卻在胤襈第一次被康熙嫌棄時,跟老十四一道為他求□□。後頭老八生病, 康熙都已經明旨讓人送他回家了,其餘皇子也都同意。

偏他看老八病篤, 唯恐他在往來挪動中有什麼不測, 所以遲疑反對, 以至於皇父再次下旨。

為這個,他家福晉奉額娘之命,差點把他耳朵擰掉。

彆家爺們出去當差三年兩載不回, 家裡的怕不是要淚流成河,滿心怨念。隻有他們家,額娘歡喜、福晉雀躍。恨不得連夜給他收拾行李,趕緊暫離這個漩渦。

快少點騷操作,彆明明不群不黨的,還每每湊上去被牽連。

爺孫四個,仨不拘小節,另一個就沒啥政治敏感度。以至於外麵鬨得如何沸反盈天,湯泉行宮裡也一片歲月靜好。

康熙關注西方戰事,但有閒暇,有點精力就不免將十四喚過來細問。

十四呢,則感謝他九哥在皇阿瑪的英明領導下積極發展海貿,給朝廷掙了許許多多錢,也給西邊戰場補充了源源不斷的軍費。

“這打仗,很大一部分就是打錢,打供給。咱們萬裡迢迢而去,對氣候之類本就不甚適應。糧餉上若再有什麼差池,不用敵軍打,自己就士氣低迷啦。感謝皇阿瑪跟九哥,讓咱們從沒有這方麵的苦惱。”

老九嘴角微僵,雖然至今不喜老四,但也不至於冒認了他的功勞。

尤其還當著小侄子的麵。

聞言忙輕咳了兩聲:“十四弟過獎了,皇阿瑪固然英明神武,總攬權綱,運籌帷幄之間,決勝千裡之外。但不管是前頭的鹽政還是後麵海事衙門,都是四哥主導。我一個幫忙打下手的,可不敢貪了他的功勞。就是後頭的海貿,我這也是仗著咱們大清物華天寶,虎宵那小子的懷表天下少有……”

弘旻發誓,那一瞬間,自己清晰地看到了十四叔嫌棄的眼神與皇瑪法縱容的笑。

果然。

四與十四,胤禛與胤禎不和是真的。

皇瑪法也確實對十四叔頗多包容,就好像自家阿瑪對他一樣。喜歡見小兒子聰明活潑,樂於他建功立業,很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喜悅。

但實際上,不管是他還是阿瑪都知道。有大哥珠玉在前,不管是從感情還是禮法上,阿瑪都不會把雍親王府托付給他。

就算日後阿瑪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就,希望十四叔也能早點明白。

跟他一樣在親哥護持下愉快躺平,做儘一切想做之事。隻要不造反,保證能風風光光、快快樂樂到老。

康熙這回病得實在嚴重,在湯泉行宮調養了月餘,身形也還是臒瘦極了,僅剩著點皮包骨。

腳上倒是稍微好了點,但也還是不良於行。

稍微起早些,就手顫頭搖。略微急切點,便不免心跳如鼓,麵色蒼白。旁人驟見,不免妄起猜疑。以為這大清天下隨時能換個新主子,然後各自籌謀。

為防如此,他是能不接見群臣,就不接見群臣。

明諭說知道臣子們都惦著他,但他如今身體欠佳,實在無精力查看許多無關緊要之折。底下的臣子們,折子上少些稱讚之詞,都是為他減輕負擔。

但他乾綱獨斷多年,許多事情大臣與九卿等哪敢妄斷?

隻能具折陳奏,雪片般的折子飛向湯泉行宮。

無奈之下,他隻好抓住了胤禟、胤禎跟弘旻這三個現成的苦力。讓他們換班念折子給他聽,按照他的意思代為批閱,然後與他過目。

這麼一來,工作量就減輕了許多。

若對皇位有些想法的皇子聽到這任命,怕不是要高興得跳起來。

但這仨沒有啊!

老九隻心心念念回廣州去搞海貿,親自隨船出海去瞧瞧。十四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皇父身體康健,皇瑪嬤早日入土為安。

如此,他就能快點返回前線,跟他虎威表哥一道衝殺四方,給自己掙個鐵帽子王。

弘旻更唯願在父兄護持之下,一輩子吃喝玩樂。

自然都視這個命令如燙手山芋,誰都不想沾手。弘旻倚小賣小,揉著自家皇瑪法對腿不肯撒手:“皇瑪法足疾未愈,每日裡都要好生按摩,舒筋活絡。此等大事,交給旁人我可不放心。還是我親自來,儘孝又儘心。其餘諸事,就勞煩九叔跟十四叔啦!”

胤禟搖頭:“若可以,我何嘗不想長留皇阿瑪身側,當他老人家的眼耳口鼻?可你也聽你十四叔說了,打仗就是打錢。西邊戰事一日不停,就一日需要源源不絕的金銀。那厄魯特蒙古虎視眈眈,屢次犯我大清。不趁著他們倉皇四顧的時候徹底剿滅,就容易養虎貽患。”

“為免日後百年之憂,我覺得我還是回到廣州去。繼續抓銀子支援前線不說,有我這個皇子鎮著,一眾官員們多少有些顧忌。為啥?怕我見賢思齊,學你阿瑪那樣,也篦梳似的把兩廣官場也梳理一遍啊!你小子彆看這點顧忌不大,但也足夠讓他們謹言慎行。讓剛剛成立沒多久的海事衙門能好生發展,海貿能越做越好……”

提起這些相關,胤禟簡直滔滔不絕。

滿眼都是連康熙都沒見過的熠熠華光,讓他那桃花眼都分外有神。

再者就是自打這小子到了廣州後,國庫就源源不斷的往回運銀子。讓康熙不止有底氣能跟策妄阿拉布坦鬥到底,直至把整個厄魯特蒙古都納入大清版圖。

還惦著那貨一旦敗走投降沙俄,他就派自家冠勇侯直接率軍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