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七之公 寫咱們阿大人是開國五大臣之一……(1 / 2)

若說雍正有億點點憂傷的話, 那麼太後娘娘就是萬千後悔了。

格佛賀再一次給太後姨母請安時,就被拉著念叨:“早知道這丫頭心那麼野,一放出去就再也不回來了。當初哀家便是撒潑打滾, 也得把她留在京城。好過如今這般,日日思人不見人,隻能通過那潦草到不能再潦草的信裡頭知道人在哪,又做了些什麼。”

格佛賀歎息:“誰說不是呢?原以為家中孩子們成婚, 阿瑪和額娘怎麼也得趕回來。結果, 算算,竟然還隻有塔斯哈那個長孫有這福氣。底下的幾個小子們再成婚,兩位老人家直接禮物到、祝福到便罷了。人不回來, 隻美其名曰是相信皇上跟皇後娘娘的眼光,也相信咱們這些做父母的肯定不會虧待了自己的孩子……”

咳咳。

眼看著外甥媳婦越說還好像越對婆婆有幾分怨懟之意了,太後趕緊岔開話頭。

轉而維護自家妹子:“那這話說來倒也沒錯,皇上和皇後對幾個孩子跟對自家孩子一般上心。早早的就幫忙操持著,一屆選秀沒有合適的人選,就留到下一屆。寧可早早下手, 多踅摸幾年, 也絕不讓自家侄子吃了虧去。你那婆婆放心, 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再者說,她心雖野,但也善。瞧瞧這一路路見不平的, 有多少苦命人被她搭救後, 有了完全不同的人生呢?這行善積德之間, 又何嘗不是給你們這些個子孫後代積福呢!”

太後娘娘滿心抱怨,可但凡誰要說起自家婆婆半分不是,馬上就調轉目光轉而去攻擊那個提出不同意見的人。

一回回的下來, 格佛賀早就習慣了。

聞言立即點頭:“是是是,太後娘娘說的是。是臣婦淺薄,隻心中思念甚切,因而有些口不擇言,也未曾想到額娘的良苦用心,多虧您老人家點撥。太後娘娘寬容大量,千萬彆與臣婦一般見識。”

外甥媳婦隔三差五便來宮中,樣樣妥貼,處處恭敬。

太後喜歡都還喜歡不過來呢,又怎麼舍得怪罪?

隻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言說無妨無妨,姨母知你這也是無心的。誰讓你那婆婆狠心,扔下咱們娘幾個竟是一年半載也不見得回來一次呢?

這次,格佛賀可不敢應承了。隻巧笑嫣然的,跟她講自家公婆又到了哪裡,捎回來多少特產。

自然而然地打開太後的顯擺時間。

什麼禮物更多,品質更好,甚至信上多寫了那麼幾句,都能成為妹妹更關心她的證明。

就,不愧是皇上的生母。

母子兩個的傲嬌勁,簡直一模一樣。

格佛賀心中想著,麵上卻風雨不透。隻羨慕地瞧著她,言說自家姐妹也不少,卻再無太後姨母與婆婆之間的姐妹情深。

太後立即一臉驕傲:“那可不?我跟你們婆婆,那可是近一個甲子的姐妹情。從康熙年間一直到如今,從來相互惦念、互相體貼。縱然關山路遠,往來漸少,姐妹之情也從未淡過。”

“可惜,她入了鈕祜祿氏,我往宮中。皇上修陵寢的時候又有地宮漏水事,竟還要另擇吉壤,不能伴。在先帝左右。否則的話,日後待她跟阿靈阿百年之後隨葬帝陵。也能讓我們姐妹生雖不能長相隨,死也能得永相伴。”

格佛賀嘴角微抽,回到府中還跟虎威絮叨呢。

虎威扶額:“太後娘娘跟皇上還真是嫡親母子,想法都是一模一樣的。”

哈?

格佛賀愣,這才知道皇上讓十三找吉壤靈地的時候,還提起過讓他和十三將來一起隨葬帝陵,效法漢武帝與衛霍事。

嚇得十三爺自己往淶水找了個地兒,說就在這兒葬了,這才讓皇上頗為遺憾地打出了這個想法。

太後這歎息一出,可不就正跟皇上不謀而合麼?

嫡親母子再無差錯了。

格佛賀笑:“不管怎麼說,皇上確實器重夫君跟十三阿哥。”

“是啊。”虎威點頭:“哥對我的器重,簡直是古今皇上對臣子的信任之至。因此上,我這個當弟弟、當臣子的,心裡也萬分感激,願粉身碎骨回報。此番往北地,就要竭儘全力,以最小的代價在最快速度內幫他平複了北方之患。”

“隻是如此一來,你我夫妻不免分彆。家中諸事,又要多多勞煩愛妻了。”

格佛賀臉上一紅,抬手輕輕捶了他一下:“都老夫老妻了,你怎還如此孟浪?”

虎威隻笑:“阿瑪和額娘都已經快年近花甲了,還蜜裡調油般,各種溫馨甜蜜呢。有此佳例在前,咱們夫妻自然要見賢思齊啊!家和才能萬事興呢,我的好福晉。”

格佛賀雖呸了他聲老不正經,都已經當了瑪法了人了還這麼不莊重。

但臨彆在即,依然免不了殷殷囑咐。

讓他出門在外一定一定好生照管自己,戰場之上危機四伏,萬萬保重。安安全全回來,才能繼續與她相守,攆上公婆、超越公婆。

虎威哈哈大笑,連說都聽我們福晉的。

是夜,離彆在即,這般囑咐也在敦親王府、容親王府與無數即將出征的將士們府上響起。

皇貴太妃雙眉緊鎖,臨要出征了還皺眉:“兒啊,此事真的再沒有轉圜了麼?額娘親自往宮中走一趟,跟皇上好好說說……”

“彆彆彆!”允俄瘋狂擺手:“求求您了我的親額娘,這事是兒子千辛萬苦打敗了許多競爭對手,好不容易才求來的。您啊,千萬彆在中間跟著攪亂。隻安安心心在府中等著,看兒子給您立大功回來就是了。”

他身邊的阿巴亥博爾濟吉特氏笑:“爺隻放寬心,權當是一場曆練,是個圓夢之旅。功不功勞的無甚緊要,橫豎咱們不都已經是親王了嗎?隻要您好好保重自身,記著府中還有額娘、我跟孩子們殷殷期盼呢。”

允俄:……

還未出征,就被額娘和婆娘雙雙打消極槍,就問除了他,還有誰?

越是不被看好,越是要努力。

懷揣著這份心思,老十還越發鬥誌昂揚起來。回頭到了戰場上,還真仔細學習,認真研究。因地製宜地,提出了不少建設性意見。

不但參讚軍事,還做得尤其優秀。

讓雍正在朝中頻頻誇獎,當著皇貴太妃的麵也頗有讚許之詞。可每每聽到,皇貴太妃都人前滿臉驕傲,人後無限焦躁。

婆媳兩個齊齊燒香拜佛,都說功不功勞的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她們隻盼著人能好好的。

讓得知真相的雍正都不知道該誇她們婆媳對老十惦念,還是說她們沒有野心。

倒是聞聽朝廷消停了兩年之後竟然同時對東瀛與北邊沙俄開戰時,淑寧那個詫異震驚哦。

直接抬頭瞧了瞧頭頂的天空,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畢竟夢中這個時間點,雍正才收拾完八爺黨也沒多久。正騰出手來,要與策妄阿拉布坦決戰到底呢。怕沙俄那邊跟著裹亂,還先談判來著。

結果,可能是手中可用之人少吧,竟還把馬齊那老貨派了去。

讓他因為些個貂皮就跟沙俄那邊透露了朝廷的底線,以至於丟失了許多國土。而這善於偽裝的老貨竟然沒露絲毫端倪,還入賢良祠、配享太廟。

榮寵冠絕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甚至他的侄女兒還被指給乾隆做了嫡福晉。

若不是那兩位小阿哥福薄,沒活到成年就夭折了。說不定乾隆之後的繼任皇帝,都得喊他一聲伯姥爺呢。

簡直人臣典範。

還是後來沙俄那邊的史料被披露,世人才知道這貨還當過賣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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