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筆錢(1 / 2)

躺平的伊路米是一朵嬌花(並不)。

他的黑發鋪了半床,皮膚細膩瓷白,饒是肌理塊壘分明,頗有陽剛之氣,可一搭配那張過分秀氣的臉,就變得斯文至極。

跟噩夢中的變態偏執狂一比,簡直是純情美少男(大霧)。

麵對這麼一張俊臉,你說打吧,她不忍心;麵對如此積極的男友,你說草吧,她感覺自己在吃虧。

但狠話一放,姿勢一擺,她現在要是爬下去,會不會顯得很慫?

隻是真要下嘴的話,她的零分實踐經驗根本撐不起她的滿分理論基礎。萬一不小心拆了伊路米,大概親熱天堂會變成謀殺現場吧?

老祖宗說,夢都是反的。

然而,她在黑暗大陸混了八年野人的經驗,可不是為了在夢裡吃大虧啊!

算了,管它是真是假,管它是正是反,夢裡的她被伊路米欺負得好慘,現在她要欺負回去,要看他哭成狗,有什麼錯嗎?

打是不能打,一打就嗝屁了咋整?

但換種方式的話,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餘星彌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很明顯在糾結著什麼。

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思考做這件事的後果,以及自己要承擔的責任,或是……在考量這樣做對不對。

而伊路米與她不同,眼見希望在即,他絕沒有放手的道理。隻要能得償所願,事後被打死又如何?

更何況,星彌不見得會對他發狠,除非他沒有做到讓她滿意。

昏黃的光線暖情無比,氤氳出男女之間流轉的氣息。

伊路米不再猶豫,他主動伸出手搭上了她的腰線,隔著一層單薄的睡衣,驟然掐儘。

她似乎怕癢,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有點閃躲。

待那雙剪水似的眼被嚇得瞪大時,伊路米真心訝異,平時能捅破天的女朋友在床上居然是這種樣子……

真有一種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甜美。

貓眼一瞬幽深了起來,他的另一隻手伸向她的後背,猛地挺起上半身,貓撲一般叼住了她的唇瓣。

輾轉、開竅、突入,又青澀又莽撞,甚至不會換氣,卻讓!讓餘星彌一時失了聲。

她真的很懵。

等她回過神時,才發現單薄的睡衣已被扯落。兩人的陣地陡然交換,他撐在她身上,發起了進攻……被褥擠得一塌糊塗。

“等等!唔——”

“星彌,如果你這時候喊停的話,我以後可能要失去某種功能了。”極度幽怨的聲音,氣息十分不穩,“星彌……”

有濕潤的氣息吹進她的耳廓:“算我求你了,星彌、彌彌……我的……”

饒是冷情如伊路米,這種時候也會語無倫次。他俯在她耳畔,輕聲低語了些什麼,餘星彌整張臉“騰”地紅了起來。

太壞了!

這種葷段子是怎麼被伊路米說出口的?

什麼叫作“女人有兩張嘴,現在我信了”?!

天可憐見,伊路米隻是為了表達“女人有兩張嘴,一張說實話,一張口是心非”的意思,旨在暗示餘星彌彆拒絕、要坦誠,結果他萬萬沒想到,世界上有一種嗨點叫作“你好壞哦”~~

之後的事情倒是水到渠成,談不上被動與主動,隻是情之所至、身隨情動罷了。

不過,床板是真的不行啊……看來,黃泉之門是時候拆了。

躺平的伊路米如是想。

餘星彌撥過他的臉:“開什麼小差,專注點!”

伊路米:……

話說回來,女朋友的精力是不是太過旺盛了點?!

算了,習慣就好,享受就對了。

……

事實證明,人這種生物隻要開過葷,之後就有些收不住。

不知是圖新鮮還是真得趣,餘星彌和伊路米沒日沒夜地胡來了好些天。

從初始的青澀到過渡期的習慣,再到熟練期的耳鬢廝磨、切入關鍵,倆人頗有閒情地解鎖了沙發、廚房和浴室等板塊,越來越沒羞沒臊。

期間,世界特彆和平。

揍敵客的執事們發現,這個月大少爺沒有克扣工資,還多給了1個戒尼的獎金,真是太慷慨了!

黑暗大陸的美人魚重新爬上礁石曬太陽,沒有大魔王來摸魚的日子實在是太珍貴了!

流星街!街穩步發展,獵人協會維護治安,國際股票緩慢上升,人民群眾安居樂業。沒有通貨膨脹,沒有金融崩盤,沒有怪物降臨,沒有突發事件。

這一切安穩的源頭,在於倆作精忙著享受“生小孩”的過程==

而餘星彌,在一連做了好些天莫名其妙的夢之後,忽然釋懷了。

這天傍晚,伊路米靠在大浴缸裡,一手攬著餘星彌,一手把玩著她的長發。水汽氤氳,嫋嫋蒸騰,他神色間帶著餮足後的慵懶,連語氣都顯得溫柔低沉。

“夢……”餘星彌敷衍地回了他一下,側身攬住他的脖子,眼神變得特彆複雜,“我昨晚夢見——我殺了你。”

她的額頭抵住了他的額頭,餘星彌閉上眼,甚至不想看他的表情:“畫麵太真實了,我甚至還能記起血液的溫度。”

“我夢見我帶著黑暗大陸入侵人類的世界,殺了好多好多人。”

“世界是血紅色的,連海水的天空也是。”

伊路米不語,隻是緩緩收緊手臂抱住了她:“隻是夢,星彌。”

“我夢見了齊木和埼玉。”餘星彌輕聲道,“那一次,我們不是朋友……我從來不知道,當我舍棄人性之後,是那麼可怕的樣子。”

“我跟他們交手了,但我沒看見‘我’最後的結局。”

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他的長發,將兩人的發絲打成結:“隻記得——宇宙傾塌,到處都是撕裂的黑洞。”

“各種顏色的線亂成一團,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被推翻,再……重新洗牌?”

“隻是夢,星彌。”

他的聲音帶著奇異的安撫能力,平息了她的波瀾。

“我活著,我在你身邊,我很安全。”伊路米握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上,“它在跳動,星彌。”

生命啊……

“我沒有被影響什麼,隻是有點想不通。”餘星彌歎道,“現實跟夢境,我能分得清。隻是,讓我親手殺死你這種夢!夢,還是不要再來了。”

“唯獨對你……”我有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