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紅樓37(1 / 2)

緊接著在冊封聖旨之後,就是賜婚的聖旨,把永寧郡主賜婚給瑞親王,三年後成婚。

新年一過,桑語的年齡就十三了,三年後十六,正是時候。

一時間,送到縣主府的帖子滿滿一大筐,不,現在是郡主府了。爵位升了,還有了封地和食邑,內廷也派人過來詢問,是否要重新選一座合乎郡主規格的住宅。

桑語拒絕了,這座宅子她非常滿意,比那些普通的郡主府都要好,而且已經按照她的喜好修整完畢,又何必再換呢。

內廷知道後,按照規矩重新規劃了一下,把後麵和左邊一小塊土地都給劃上,圈入了郡主府,好在這一片在修建的時候,就沒有牆靠著牆,而是隔了一點距離,正好有空間進行擴建。

內廷派來了工匠,詢問桑語要怎麼修。

桑語想了想,目前縣主府已經儘善儘美了,左邊加一塊,後邊加一塊,就不怎麼好看了。

索性讓他們先修圍牆把那兩塊地圍起來,然後在上麵建房子,專門給下人住的。

像桑平夫妻這種,成婚了以後還會有孩子,那就一起搬到那兩處去,進郡主府就當是點卯上班了。

而且那兩塊地方離她和小家夥們的院子遠,影響不了他們的正常生活,完全不用管。

而那些帖子,桑語直接以守孝為名,全都拒絕了。

至於瑞王那邊,瑞王病了,病的很嚴重。

瑞王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年宴那晚發生的事,更是讓他病上加病,幾乎已經起不了床了。

連太子出殯,他都沒有去送信,可見病得有多嚴重。

上皇和新皇頻頻指使太醫去瑞王的園子,可傳來的消息一次比一次糟糕,很可能瑞王會隨著太子而去。

之前因為太子的大開殺戒,眾臣懼怕不已,可太子自儘了,他本沒錯,卻以死殉國了,很難說他死後有多少人暗中稱道。

但太子死了,他做的一切就成了逼不得已,是大義的,無可指摘。

那麼眾人自然而然把懼怕的目光放到了瑞王身上,他也是參與這次血案的罪魁禍首之一。

哦,上皇也是,但上皇退位了,而且人家是皇帝,帝王一怒伏屍百萬,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更何況上皇還死了四個兒子,自己也身體不好了,誰敢對上皇懷有抱怨之心?

那他們的悲憤就隻能怪到瑞王一個人身上,如果瑞王還好端端的,說不定新帝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被逼著處置瑞王了。

然而瑞王病了,病入膏肓,就連上皇的禦醫都派過去了,依然救不好他。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但凡說一句瑞王的不是,那都是往上皇和新帝心裡插刀。

反正不管怎麼說,無論太子做得多過分,那都是為了皇家好的,為了大周好的。

太子已經死了,瑞王怎麼都要保下,不然就是在逼死上皇。

以上皇現在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承受任何一次打擊了。

於是新帝下旨,給瑞王賜婚,是想要試試衝喜,看能不能留下瑞王一條命。

衝喜的流言傳遍整個京城,百姓的風頭立刻轉變,認為瑞王是賢王,是為了百姓好的,他不應該死,盼著他死的人,肯定是心裡有鬼,做了壞事,這才怕賢王。

一時間瑞王的名聲空前高漲,再加上他原本就是京城第一公子,才華長相是公認的出眾,百姓們就更加津津樂道了。

對比百姓們的熱情,官員們反倒冷卻了下來,送到桑語這裡的禮物都少了。

之前剛被冊封和賜婚,祝賀的帖子和禮物,簡直絡繹不絕,即便門房對外表示,她不收禮,也沒阻擋他們的熱情。

有些人放下東西就走,一點也不擔心放在外麵會被彆人拿去,熱情得好似八月的太陽。

而在知道瑞王病入膏肓後,他們一下子冷靜下來,這是打量著她這個未來瑞王妃是衝喜的產物,不值得他們這麼費心?

畢竟瑞王代表著權勢,代表著各種政治資本,而永寧郡主隻是身份尊貴,遇到了恭恭敬敬就是,本身給不了他們官場上的幫助。

所謂的官場,就是這麼現實。

然而桑語卻舒了一口氣,那些帖子有些是她都不好拒絕的,比如西平公主,那是上皇的妹妹,一向受寵,在宗室也有地位。

現在桑語是郡主了,混的自然是這些公主郡主的圈子,而西平公主是裡麵最德高望重的一位。

她主動拋出了橄欖枝,桑語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

接吧人家是為了瑞王所代表的利益,而她不可能幫著牽線搭橋,誰知道瑞王做的那些,有沒有損害這些公主郡主的利益?

不接吧顯得她不識抬舉,還沒嫁到皇家,就已經端起了親王妃的架子了,連公主的麵子都不給,好說不好聽。

可現在瑞王病了,她就有理由拒絕了。

賜婚聖旨下來後,還另有皇後一道口諭,說兩人依然訂婚,就不必顧忌什麼男女大防了,相國寺的主持測算過,她是瑞王命中注定的貴人,衝喜有奇效,這才給他們賜婚的。

意思就是,讓她不必顧忌,搬去瑞王的園子照顧病人去。

這比和人應酬好多了,桑語欣然答應。

瑞王的身體怎麼說呢,是比之前更差了點,但這都是他作出來的。

之前桑語給了那麼多靈泉水,他居然都存著不喝,之後又忙得昏天黑地,身體當然受不住,再加上年宴那晚受了凍,加上情緒激動,激發了潛藏在身體裡的毒。

這些毒原本就在以緩慢的速度破壞他的消化係統,讓他很難從各種食物藥材上獲取營養。

這麼一激發,毒性更劇烈了,破壞的速度在加快,再加上受寒後發燒,湯藥的作用又不大,就一直高高低低燒著。

之前在路祭的時候,他是事先喝了一天的靈泉水,短暫地緩解了病情,再加上他能忍,桑語都沒看出來。

而現在知道後,又不忍責怪,瑞王病懨懨躺在床上,眼睛裡難得的不清明,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臉上不自然的緋紅,整個人呈現出病態的魅惑。

桑語撫摸了一下心臟的位置,嘖,快得有點過分了。

她笑著打趣,“這次你倒是不裝了,還是故意示弱,好讓我不忍責怪你?那你的目的達成了。”

瑞王臉上露出討好的笑,“語兒。”

“你叫得再好聽都沒用,看見你就糟心,不瞧瞧自己的樣子,已經病成這樣了,還作。”桑語翻了一個白眼。

“我沒有。”瑞王委屈辯解,“我是為了你好。”

“是哦,我還是為了你好呢,你不也沒接受嘛。所以說,你的好,我也不要接受。”什麼為你好,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我知道了,這次我全權交給語兒做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讓我吃什麼就吃什麼。”瑞王利索的認栽。

“那就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桑語一揮手,讓後麵拿著托盤的蘭笤上前來。

托盤上全是湯湯水水,有甜有鹹,一點也不單調。

瑞王心裡高興,也儘可能地喝下那些東西。

桑語見他肯老實配合,也就揭過了之前的事不提。

說起來自從入京後,她住的最長時間的就是瑞王的園子,比起郡主府還熟悉幾分,使喚起人來也是得心應手,想要個什麼,直接吩咐管家或者劉公公就是了。

在瑞王養病的前提下,園子裡的瑣事都不敢和他說,不知怎的,全都報到了桑語這裡。

桑語自己的府邸,基本是設置了一套規矩,然後交由趙管家處理,定期彙報給她就是了,在這邊當然也不耐煩處理這種瑣事。

有時間她研究個吃食方子,或者看本書寫個字不好嗎?

因此在處理了幾次之後,桑語直接躲進了瑞王的書房。

雖說對外是在養病,還曾一度病入膏肓,衝喜後幸運救回來了,但實際上,瑞王要做的事從來不少。

原本掌握的皇家暗探,他已經交上去了,新帝交給了他信任的六皇子,也是現在的忠順王爺。

但除此之外,關於良種,開海禁,鹽稅改革,都需要瑞王跟著操心。

他倒不需要出麵處理,不過是掌握大方向,但這已經非常繁雜了,畢竟這每一件都是會引起動蕩的大事,需得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另外,關於太子那邊的聯係,已經全權交給了瑞王負責,畢竟他是除了上皇和新帝唯一知道太子還活著的人,並知道太子的任務。

上皇和新帝都有很多人盯著,而生病的隱居的他,才是最適合的聯絡人。

兩位帝王事先已經承諾過了,太子要人給人,要錢給錢,但凡需要什麼,說一聲就是。

太子走得乾脆,但這些人力和錢財,還需要瑞王準備好送過去。

並且為了不叫人發現太子,以及把他之後做的事和皇家朝廷聯係起來,他還得隱秘行事。

也就是說,即便籌人籌錢,也不能從宮中或朝廷出,得瑞王自己想辦法,或者從出海貿易的籌備中節流一點,或者乾脆他自己再弄一個開源的法子來。

總之各種事情綜合在一起,瑞王是從早忙到晚,要不是桑語看著,強製他到點了就吃飯睡覺,他說不定還會死熬。

桑語不懂政治,更不懂什麼國情,甚至對朝中有哪些官職和官員都不清楚,在這方麵完全幫不上瑞王,她頂多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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