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年代文13(1 / 2)

一夜好眠,清晨在蟬鳴鳥叫聲中醒來,桑語隻覺得渾身腰酸背痛,可精神尚算不錯,賴了一會兒床,聞著食物的香味就感覺到餓了。

起床,換了一身衣服,去到後麵的廚房,司徒澤不在,但鍋裡熬著粥,旁邊的案板上有撈起來的飯粒,留著中午蒸飯用。

司徒澤已經和她說了,今天會請一些人過來吃午飯,人數不多,周支書父子,兩位生產隊長,會計和婦女主任,也就是村裡的全部領導。

另外還有七八個知青,除了昨天新來的三人,剩下的是和司徒澤同一批到的,關係還不錯的四五人。

至於後兩年過來的,他接觸的就少了,關係也一般,不必特意請客。

現在就開始為午飯做準備,這邊做米飯的方法,早上會在大鍋裡煮,把米粒煮熟,然後大部分撈起來放在一邊晾乾,中午就蒸,這樣做出來節省時間,口感還好,飯粒顆顆分明。

剩下的一些米粒就繼續煮爛,熬到粘稠,加入紅薯雜糧,也能節省糧食。

桑語見灶台上放著一大碗切好的紅薯塊,順手就放進了鍋裡,攪動一下,讓它們沉入沸騰的粥水裡。

然後去灶台填了一把火,加了一塊比較大的木頭,就不需要管了。

從灶台上的湯罐裡舀出熱水,摻著冷水,提溜到旁邊的浴室,簡單洗了個澡,渾身清爽出來。

之後她去找昨天換下的衣服,打算趁著太陽還沒有出來,先去把衣服洗了。

然後找了半天,並沒有找到,想了想,桑語把早上換下的衣服,用木盆裝了,端去河邊。

橡樹村好位置,依山傍水,後麵是連綿的丘陵,山不高,農民們進山非常容易,也方便利用。

前麵不遠處就有一條河,河水是從上麵的水庫流下來的,蜿蜒著環繞了整個村子。

周支書老宅的位置,就靠近某一段河流,或者說,整個村子都是分布在河的兩邊。

河並不寬,但很深,中間有橋梁通行,可也因為河流的緣故,分成了河東河西兩個大隊。

昨天從鄰居春花嬸子那裡知道,附近幾戶都會去前麵拐角洗東西,為了方便,大家在那裡用大石塊壘了下腳的地方。

桑語走過去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司徒澤,正蹲著洗衣服,除了他,就沒彆人了。

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了,對桑語來說不算早,可對於農村的婦人來說,已經很晚了。

夏季她們通常都是四五點起,半小時做好早飯,然後花半小時洗好一家人的衣服,回去再打掃衛生,跟著下地乾活掙公分。

所以到了七點,河邊都沒什麼人了。

桑語走進,想要和司徒澤一起洗,被他阻止了,“我這邊已經洗完了,你手裡的給我。”

桑語頓了頓,還是遞了過去,心情有點愉悅。

司徒澤輕聲詢問,“身體還難受嗎?”

桑語搖搖頭,麵帶笑意,“你什麼時候起的,我都沒發覺。”

“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司徒澤動作麻利,三兩下把衣服塗上肥皂,搓揉,洗淨,然後擰乾。

桑語見他不要自己幫忙,也沒打算回去,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陪著他說說話,“我看這河裡有魚?”

“是的,這都是公家的,明令禁止不能捕撈,你要想吃的話,翻個山有湖,那邊的村民每年有定額,一家十來條是有的,我可以換一些來。”司徒澤道。

“嗯,想吃,不過我不會做。”桑語對廚藝是真的無可奈何。

司徒澤笑看他一眼,“我會。”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有路過的人看見他們,詫異地打量了好幾眼,似乎在奇怪,怎麼是司徒澤在洗衣服,而桑語卻在案上看著。

這確實是一件比較奇怪的事,農村不是沒有漢子洗衣服的事,比如單身漢,家裡沒了婆娘,當然就得自己來。

再比如那些下鄉的知青,他們的衣服當然得自己洗。

但經過昨天一整天的宣傳,整個村子都知道了,司徒澤和桑語已經結婚了,作為有妻子的人,洗衣服做飯這種事,理所當然是桑語該乾的活。

司徒澤沒解釋什麼,而是岔開了話題,聊了點彆的就各自分開了。

這樣的場景持續了好幾次,等人終於走了,桑語笑著道,“估計等會兒村裡都要傳遍了,我嬌氣難伺候吧。”

“沒關係,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外人說什麼都沒用。”司徒澤不以為意。

桑語笑了,很開心的那種,“我不喜歡洗衣服,尤其是冬天,手都凍僵了。”

“沒事,我來就可以了。”

“我不會做飯,怎麼都做不好。”

“我手藝還可以,如果有想吃的,儘管告訴我,即便一時找不到,多花一點時間還是有法子可想的。”

“好。”桑語滿臉笑容,覺得生活充滿了期待。

司徒澤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乾淨了,擰乾放進乾淨的桶裡,一手提桶,一手拿著木盆。

桑語接過一個木盆,伸手握住司徒澤的手。

他的手指纖長,骨節分明,手上的皮膚略微粗糙,指腹有繭子,和桑語的細膩白淨不一樣,卻讓她覺得分外好看。

桑語低下頭,看著兩人相握的手,一大一小卻分外的和諧,從手心裡傳來的溫度,也讓她溫暖到了心裡。

或許這個時代也不錯,至少有這個人存在!

桑語抬頭,和司徒澤相視一笑,然後手牽手回了他們剛剛整理好的新家。

回到院子裡,桑語在晾衣架上把剛剛洗乾淨的衣服曬上去,而司徒澤去了廚房。

灶台裡的火早已熄滅,他把粥盛出來,放在院子裡的小方桌上。

等桑語曬完坐過來,就看到小方桌上麵擺好了早餐,兩碗粥,兩碟子小菜,一個炒豇豆,和兩個水煮蛋。

司徒澤剝好了蛋殼,遞到她麵前,“你喜歡水煮的,還是荷包蛋?”

“我們蛋也不多,不如等之後養了雞能下蛋了再說。”桑語笑著道。

“那就每天早上給你做一碗水蒸蛋,”司徒澤一錘定音。

桑語歪頭看他,“我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用這個補身體。

然而這事沒得商量,這年代最好的補品,不就是紅糖,雞蛋之類的。

“那你也一起吃,光我一個人沒滋沒味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既然他們是夫妻,當然吃住都得一樣。

司徒澤看她,眼裡都是細碎的光,“好。”

兩人甜甜蜜蜜吃完早餐,桑語堅持自己收拾洗碗,不能什麼都讓司徒澤乾。

司徒澤也沒說什麼,借了鄰居的鋤頭,把院子裡的雜草清理一下,然後把那塊菜地撒下種子,差不多兩個月後就可以實現蔬菜自足了。

桑語洗好了碗出來,見隻有一把鋤頭,也沒跟著添亂,盯上了那些柚子。

用長竹竿捅下來十幾個,把皮剝下來切片,用熱水浸泡。

這個需要好幾個小時,反複擰乾浸泡,把苦味和澀味散去,然後放入辣椒蔥薑蒜攪拌,再加入適當的鹽糖和味精,之後放入陶罐裡,密封兩天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不過這會兒時間不夠,她就做了第一步放入熱水浸泡,剩下的等下午或者明天再說。

看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兩人都放下了手頭的活,開始進入廚房忙活,先把飯蒸上,因為是煮熟了的,再蒸一遍隻需要二十分鐘。

之後司徒澤動手,做了辣椒炒肉,筍乾臘肉,涼拌木耳,炒四季豆,青菜,最後切了一盤火腿。

這個菜色不算豐富,但在這個很少見到肉的年代,有三個肉菜已經是大手筆了。

把飯菜端上四方桌,司徒澤又拿了一個大碗,去了旁邊的雜物間。

桑語好奇,跟著過去發現了一個大壇子,和一個大缸,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司徒澤打開一個大壇子的蓋子,從裡麵掏出泡菜,有蘿卜,紅蘿卜,洋蔥,黃瓜,辣椒和白菜。

桑語好奇,“這是哪裡來的?另外一個裝了什麼?”

“今早我找村裡的周大娘買的,她做泡菜的手藝非常好,每年也都會準備幾大壇子,我給了點錢,連壇子一起買回來了,另外那個是裝米的。”司徒澤解釋道。

“花了多少?”桑語詢問。

“不多,兩塊錢。”

那這是真的便宜了,滿滿一大壇呢,加上一個壇子才兩塊,屬實有點便宜。

桑語順手黏起一塊蘿卜,酸辣可口,在這個季節非常開胃。

她點頭肯定道,“好吃。”

“你喜歡的話,等這些吃完了,我請周大娘再做一點。”司徒澤道。

“嗯嗯,這個到時候再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桑語就是覺得這個她會做,就像醬柚子皮一樣,而且肯定做的味道比這個還好。

但她隻是有這個想法,沒有真的上手去做,還不確定的事,就不用說出來了。

兩人差不多準備好了,客人陸陸續續也到了,總共十六人,正好分成兩桌。

大方桌是他們自己的,另外一張桌子是剛剛司徒澤去借的,包括四張長凳,請客對外的說話是喬遷加夫妻剛成婚的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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