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經意劃走,在秋風起的時候,村裡再一次迎來了秋收,黃澄澄的稻子看得人心生歡喜,即便這些要上交六成,大家依舊乾勁十足。
每日都唱著歌出門,在田間地頭拋灑汗水,然後在天黑之後回家。
一日日既有秋收的辛苦,又有豐收的喜悅。
但這和桑語無關,也和司徒澤無關。
這段時間,憑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和周大爺的保證,已經和本縣大部分村裡簽訂了合同,為他們提供甘蔗。
有了充足的貨源,剩下的就是怎麼把蔗糖賣出去。
後麵五台機器也到了,十台機器馬力全開,沒多久就把現有的訂單全部完成,再生產就得堆積在倉庫裡。
紅糖這東西保存得再好也不耐放,再加上現在又沒有塑料瓶塑料袋,玻璃瓶或者鐵皮盒子也用不起,為了節省成本,就隻能用紙包著。
為了不讓它們潮濕變質,天氣好的時候還要搬出來晾曬,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全部賣出去。
僅憑李文謙和梁生兩人,效率實在太低了,司徒澤再一次上路,這才帶著程白一起,去更遠的地方拉訂單。
家裡少了男人,但有四個孩子,桑語一點也不覺得寂寞。
教導孩子們,看著她們一點點成長,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另外,她看著看著,就覺得這個世界有意思極了,或許這是眾多年代文綜合的世界。
李素蘭那是重生嫁首富,毛曉曉這是穿越成極品女配,周紅看不出來,二花應該是那種奮鬥型女主。
因為桑語發現,二花居然有個小未婚夫,是彆的村大隊長的兒子。
二花其實有爺奶,隻不過她爹犧牲後,拿不出錢來孝敬,爺奶就徹底偏向長子了,一點也不管二花母子四人。
這門親事是爺爺定的,聽春花嬸子八卦,好像對方家境不錯,家裡有人當兵,那孩子長大了也會送去當兵。
二花的伯娘早就想搶走這門婚事,隻不過孩子們都還小,未來怎麼樣還說不定,所以暫時沒鬨出來。
得,這就是不受寵的女主加軍婚男主加受寵堂姐女配的故事。
最後是周萌萌,這就是團寵女主劇本了,家裡三十幾個兄弟對她寵愛有加,自己長得可可愛愛,嬌嬌軟軟撒嬌的時候又甜又萌,誰也不忍心傷害。
桑語嘖嘖出聲,她這是什麼運氣,自己是炮灰女配,收了幾個徒弟,也各有各的來曆。
彆到時候最不起眼的周紅,也蹦出一個豪門父母,上演真假千金的戲碼,那熱鬨就大了。
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桑語充當起嚴師,對著徒弟們的功課一個個點評過去。
等了幾天,布到了,整整一麻袋,光是運費就花掉了十元,但非常值。
因為這次的布料是很厚實的那種,非常適合做冬天的外套,一麻袋有五十三匹,價錢是一百二十元。
這次的布料因為厚度,再加上運費,桑語把價格往上提了提,但也沒加太多,大人一套是一塊五,十歲以上的孩子是一塊,十歲以下還是六毛。
這次她打算讓周紅和二花來練手,事先也和來做衣服的人說好了,如果她們不願意,可以自己買了布回去自己做。
有那覺得兩個孩子不靠譜的,就讓桑語給他們裁了拿回去。
桑語也樂意,或許會多花一點布,但能省了自己的事,錢也賺到了,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她樂嗬嗬地裁布賣布,而剩下願意讓她們做的,桑語也接下來,讓周紅和二花慢慢做。
她們的手速和比桑語差多了,但兩孩子都是謹慎的性子,寧願慢點做,也不願糟蹋了布料,因此等待的時間更長了。
司徒澤見此,又想辦法給弄來了一台縫紉機,這下好了,效率提高了一倍,兩人練手的時間也多了。
漸漸地都不需要桑語動手,她們就能量體,剪裁,縫合,做出來的效果雖然比不上桑語,但也比村裡人自己帶回去做的要好,一時間皆大歡喜。
桑語也不是讓她們做白工的,按照一毛錢一件的價格,給她們算了工錢。
最後等所有的訂單都做完,周紅得了三塊六,二花是三塊二。
桑語讓她們悄悄收起來,彆告訴彆人。周萌萌還好,她家本就沒想著她能賺錢,更何況她隻學畫畫,用的筆墨紙硯還都是桑語這邊出的,沒賺錢就算了,耗費巨大。
而毛曉曉這邊,她主攻刺繡,可不說她的水平遠沒到能賣錢的時候,就現在這個年月,也沒幾個人會買繡花。
除非是結婚的喜服,繡朵花就是極限了,鴛鴦都不可以有。
然而這樣的在縣裡也很少,大家都窮,結婚能穿一身新衣服就不錯了,還專門的喜服,這得是大戶人家。
所以毛曉曉是一分錢都沒有的,她自己或許不會在意,但她媽肯定介意,要是知道了二花賺的錢,不得嫉妒啊。
桑語讓兩人收好了,彆張揚出去。
她也不想再收徒,有四個已經夠了。
這一波桑語賺了三百多,這還是她留下了一些布料自己用,不然會賺得更多。
不知不覺間,冬天已經到了,南方的冬天是那種濕冷濕冷的,橡樹村有大河,濕氣更重一些。
好在司徒澤找時間把房子改造了一下,弄了個類似北方的火牆,在屋子裡待著,隻要添加一點煤炭,就能燒上一整天。
家裡的炭火不停,四個孩子待在屋裡,伸出手來練習也不會覺得凍手。
桑語見周紅隻有單衣,還是打了補丁的,就拿出布來,讓她和二花動手,給四個徒弟都做一身棉衣。
棉花她早就從空間裡拿了許多出來,司徒澤借口是西北棉花基地那邊有人脈,特意弄來的,光明正大帶回了家。
他們的棉花有幾十斤,除了這四個小姑娘,桑語給自己和司徒澤各做了兩身,另外還有司徒澤的父親和大哥二哥一家,都做了一件。
這是他們的心意,當年禮和紅糖一起寄過去。
那邊也給他們寄了東西來,大哥那邊是海貨,乾魷魚,乾海參,海帶,紫菜,海魚片等等,整整一大包。
就這些海貨,都可以吃上一整年了。
而二哥那邊則是寄了不少肉來,雞鴨肚子和火腿,另外還有毛皮,那四件大毛皮做成衣服,絕對暖和。
老爺子那邊就直接多了,給了五十塊錢,之前說不會再給錢,可還是寄過來了。
另外還有票,老爺子一年的份額都在這裡了,估計是想著大兒子二兒子都有工作,會分配糧票,就小兒子在農村,糧食就算了,票是真的難弄。
他不知道的是,他兒子可能耐了,主職副業兼職做著,想弄什麼東西,出去轉一圈就有了。
日常用度,這邊什麼都不缺,但人家心裡惦記著,真心實意地寄東西過來關照兒子和弟弟,桑語也不能說不要。
當然,她也不會占人家便宜,這年頭誰都不容易,這麼一大包一大包的吃的,也是人家一點點從嘴裡省下來的。
他們這邊弄不到肉,紅糖是特產可以送一些,但這玩意兒有個兩三斤就夠了,即便是拿來給他們送禮,那也不需要超過五斤。
所以做衣服就是最好的選擇,尤其是冬天的棉衣,這年頭,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棉花都不好得。
老爺子和大哥是軍人,每年會發軍大衣,其他人又沒有。
收到東西後,大嫂二嫂都發電報過來感謝桑語,並表示有困難彆瞞著,大家是親兄弟。
桑語和司徒澤把東西拿回來,整整兩個大麻袋,還多虧了慶良幫忙,用拖拉機載了一程。
自從司徒澤和其他村談妥後,按照商定的時間,大家陸陸續續把甘蔗送過來了。
沒辦法,這邊的倉庫就這麼大,隻能是先定下,等這邊消耗空了,那邊再送過來。
有的地方近,村裡人拉著板車就過來了,有的地方不行,不僅遠,還山路崎嶇難走,就需要周慶良開著拖拉機去拉。
因為桑語給周慶良重新調整了工作,考慮到之後還要上交秋季糧,村裡少不了用拖拉機,就給他安排了司機的活,還屬於廠職工。
人少了一個,自然要招工,再加上訂單源源不斷地來,按照目前的進度,生產已經落後了,於是桑語決定,三班倒。
她算了一下時間,抓緊點,很有可能在年前就把所有的甘蔗熬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