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小幫手, 是一個比較熟悉這裡的環境,並且知道內情的nc。”雲敘白如是說道。
女玩家想不到雲敘白說的是誰,好奇地問道:“那他在哪裡, 我們怎麼找他?”
雲敘白神秘地笑笑:“天快黑了,她也該出來了,她會來找我們的。”
嬌淮大概猜到了雲敘白指的是誰,下意識想和他拉開距離, 然而沒走兩步,就被一陣從身後吹來的陰風凍得打了個哆嗦。
兩個玩家看到雲敘白身後突然多出一道低垂著腦袋的鬼影, 驚恐地瞪大眼睛,四肢僵硬地向後退。
“你背後有鬼!”男玩家用顫抖的唇語不停地暗示雲敘白。
雲敘白毫無察覺危機就在後麵, 還對他笑了笑。
男玩家急得腦袋直冒冷汗。
那道影子抬起頭, 露出空洞的眼睛,以及猙獰腐爛的脖子,汙濁的血水沿著白裙的裙擺滴落在地上, 她伸出慘白潮濕的手, 緩緩搭在雲敘白的肩上, 瞬間在他的衣服上留下斑駁的血跡。
距離太近, 女玩家代入感太強,感覺那隻鬼手不是搭在雲敘白肩上, 而是搭在自己肩上,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
男玩家也好不到哪兒去,手腳冰涼,臉色可以和怨靈比白。
兩個玩家承受不住了, 雲敘白卻表情輕鬆, 仿佛拍他肩膀的不是怨靈, 而是好朋友。
他淡定地轉身, 自然地後退一步,禮貌地看著白衣怨靈的眼睛,聲音帶著笑意:“又見麵了。”
白衣怨靈收回手,有些意外他的反應。
“你今天看起來好像虛弱了一點。”
白衣怨靈的靈體明顯比昨晚透明了許多,身上的怨氣也淡了不止一點。
白衣怨靈說不了話,隻是點了點頭。
兩個玩家看到雲敘白在和怨靈交流,震驚得連害怕都忘記了,嘴巴張大得能塞下一顆西紅柿——他說的小幫手nc竟然是怨靈嗎!
他們更震驚的是,這個怨靈好配合!他們甚至懷疑怨靈和雲敘白是一夥兒的了。
雲敘白輕聲問:“你是廠長的女兒?”
白衣怨靈訝異地看著他,重重地點頭。
“那現在跟在廠長身邊的鬼是誰?”雲敘白溫聲說:“你可以用口型回答我。”
白衣怨靈的眼睛微微顫動,無聲說了兩個字:“朋友。”
她們竟然是朋友嗎,既然是朋友,白衣怨靈為什麼那麼怕木偶boss?
雲敘白略一思索,忽然想起報紙上並排在一起的四張受害者照片,他試探地問:“是生前的朋友?”
白衣怨靈點頭,張開沾著泥汙和血液的嘴巴,儘量清晰地做口型:“我、對、不、起、她。”
看白衣怨靈的反應,雲敘白想到一種可能:“難道她因為你卷入了凶殺案,殺你們的凶手是同一個人?”
談話進行到這裡,白衣怨靈沉默了,提到那起凶殺案,她連肩膀都在顫抖。
嬌淮在一邊旁聽,心裡暗暗驚歎,雲敘白實在太敏銳了,給他一個線頭,他就能扯出一條完整的線。
白衣怨靈沒有作答,雲敘白也不催促,耐心等待。
過了一會兒,白衣怨靈輕輕地點了頭。
雲敘白心中了然,這樣一來,關於木偶工廠的故事線就清晰完整了。
廠長女兒邀請了朋友來工廠玩,沒想到兩人意外卷入凶殺案,當中細節已不可考,可能還有更複雜的故事。
但可以推測,她的朋友認為是她害死了自己,死後怨氣更深,處處壓製她,還霸占她的木偶載體和她的爸爸,在工廠裡為所欲為。
她無能為力,隻能嘗試借助玩家的力量來救爸爸。
嬌淮聽到這也捋清楚了故事線,可憐另外兩個玩家思路再次掉線,還在為“廠長女兒和木偶惡靈竟然是不同的兩個鬼”這個信息而吃驚。
“你知道你朋友要求做的那些木偶藏在哪裡對嗎?”雲敘白直接說:“帶我去找。”
白衣怨靈像是一直在等他提這件事,黯淡的臉龐煥發出一絲神采,她雙腳離地向北移動兩米,轉身朝雲敘白招手。
“讓鬼帶路,真的沒問題嗎?”女玩家望著怨靈瘮人的身影,不敢邁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