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舌男滿臉驚恐,眼珠子快要掉出來,沒皮沒臉地哭著求饒:“你的死和我沒有關係,不要殺我!不要!”
一雙慘白的手掌出現在半空中,捏開長舌男的嘴巴,抓住他的舌頭往下扯。猩紅的舌頭不斷延長,長舌男痛苦地掙紮,滿口鮮血。
鬼手不急著拔斷舌頭,隻是不斷拉長,折磨著他。
過了不知過久,長舌男的身體被扔到地上,失血而死,直到最後一刻,他也沒有閉上眼睛,裡麵充斥著刻骨的恐懼和痛苦。
“是榴花吧?”兔子久久才回過神來:“她來複仇,和殺死仵作那次一樣。”
他們隻看到一雙手,不好定論。但除了榴花,又沒有第二個懷疑人選。
[啊啊啊這個長舌男太可恨了,真是造謠一張嘴,他以為自己這樣做和榴花的死沒有直接關係,實際上,是他把榴花逼上死路的!]
[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他就是那塊最大的雪花]
[榴花生前被害成這樣,死後還被羞辱,不得超生,死後走上黑化複仇之路也正常,我覺得仵作和長舌男都是她殺的,沒準剃頭匠也是她殺的]
眼前劃過一道白芒,雲敘白等人離開壁畫,回到老板娘的房間。
壁畫的畫麵停留在長舌男死去的那一幕。
三人先把一肚子話放在心裡,抓緊時間離開這裡。這次沒有遇見任何人,他們無聲無息地溜走。
“故事主線已經差不多明晰了,”雲敘白邊走邊說:“榴花被豪紳和長舌男同時看上,她拒絕兩人。長舌男因愛生恨,到處散播謠言,想借此毀掉榴花形象,逼她下嫁。謠言傳到齊夫人耳中變成榴花懷了齊老爺的孩子,她坐不住了,買通屠夫殺人。”
兔子順著雲敘白的思路捋下去:“榴花死後,齊夫人不想負責,買通仵作做偽證,汙蔑榴花是遭報應而死,還惡毒地讓剃頭匠剃掉榴花的頭發。做完這些事,她怕榴花變成惡鬼索命,又請人把榴花的靈魂封在義莊裡。”
稻草人聽完直點頭:“還差一個nc,是不是還有一個穩婆沒出現過?”
雲敘白想了想,猜測道:“齊夫人膝下無子,她可能找過穩婆給榴花驗身。如果是真的有身孕,就抱養孩子,如果是假的,就殺人滅口。”
兔子倒吸一口涼氣:“太狠了,這個齊夫人的魂魄沒在客棧,可能已經被榴花挫骨揚灰。”
手裡的兩塊碎玉合並在一起,雲敘白說:“碎玉裡有線索,我們要快些集齊玉佩,我有直覺,這塊玉佩是用來壓製榴花的道具。”
正要去找兄弟戰隊會合,那邊就發來信息:
“我們看到佛珠男行動有點鬼鬼祟祟,暗中跟在他後麵,發現一條密道,通往地下室,還跟嗎?”
佛珠男一定和榴花有交易,現在已經確定榴花不是柔弱小白花,而是最有可能的幕後boss。如果封印被破壞,後果不堪設想。
雲敘白讓可樂戰隊繼續跟蹤,並把這條消息透露給其他玩家。
雲敘白帶隊火速趕到可樂說的密道。
其他玩家行動力很強,有幾個比雲敘白還快一步。
雲敘白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沒在老板娘房間附近遇到玩家。這些人的注意力被佛珠男吸引走了。
沿著密道進入地下室,雲敘白看到一副棺材。齊夫人憎恨榴花不想給她好棺材,又怕質量不好棺材會壞,破壞封印。所以裝榴花的棺材雖然好,但是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字,全是詛咒人的話。
棺材上大約潑過血,這些字被血浸紅,上麵釘著密密麻麻的鐵釘,十分瘮人。
佛珠男已經被玩家們控製住,他還在掙紮,臉色不善:“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想來找線索都不行?”
瓜子瞪他一樣,直言道:“你是來找線索還是有彆的圖謀,你心知肚明,我們也知道。”
佛珠男臉色一沉,看向朱砂痣:“隊長,你也相信他們?我可是你的同伴,是你把我挖進戰隊,帶進副本的!隊友之間不應該全心信任?”
朱砂痣表情不好看,沉聲道:“你來這裡 ,沒和我商量!”
佛珠男沉默片刻,又說:“你隻剩下我一個隊友,我要是有什麼事,你孤軍奮戰,能撐到什麼時候?”
這是在變相承認自己有陰謀,又拿戰隊的事情來威脅朱砂痣。若是朱砂痣站在他這邊,他活下來的幾率更大一些。
雲敘白看在眼裡,和朱砂痣說了一句:“你想清楚,選明哲保身還是選與我們為敵。”
朱砂痣選擇前者,他咬咬牙離開了地下室。
佛珠男成為眾矢之的,他捏住手中佛珠,陰笑一下:“戰隊賽的規矩,玩家不能殺玩家,你們沒忘吧?”
雲敘白挑眉:“你現在還是玩家嗎?投靠了怨靈,就是與我們為敵的nc。”
佛珠男不笑了,他沉著臉,捏斷手中的佛珠。
圓潤的佛珠在半空中彈動,淡淡金光掠過,帶給密閉的地下室光亮,雲敘白眯起眼睛,看到一根根若隱若現的絲線,從頭頂垂落,分布在那幾個被仵作縫過線的玩家身邊。
佛珠男這一手本就是為了甩開桎梏著他的可樂。可樂被金光傷了手,佛珠男拔腿就跑。
可樂想追,雲敘白厲聲提醒:“彆動,周圍有死亡線!”
可樂最聽他的話,像木頭人一樣停在原地。佛珠男沒刹住腳步,穿過那些鋒利的死亡線,被切割成好幾塊,鮮血噴得到處都是。
另一邊響起痛呼聲,有人不小心被割傷了手。
可樂聽著慘叫聲,看著鮮血從麵前流過,染紅鞋底。如果她剛才反應慢一點,手掌和腳掌,恐怕要沒一個。
可樂沒中仵作的招,她身邊的隱藏死亡線是佛珠男的。佛珠男一死,她身邊的線就消失了。但是她還是像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其他玩家也不敢動。
黑暗之中,血腥味和恐懼不斷擴散,侵蝕著眾人神經。
“荔枝,我要看到這些線。”雲敘白的聲音像寺廟的第一聲鐘響,沉穩清脆,把眾人的紛亂的思緒拉了回來。
“好咧!”花離枝響亮地回應,手指一動,地下室裡的所有暗線結上厚厚一層冰霜。
雲敘白拿剪刀,哢嚓哢嚓一通剪。
柴犬忽然說:“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覺得這把剪刀的聲音特彆令人安心。”
其他玩家聽到這句話,很有認同感。
雲敘白把人救完,看著地上的屍體皺眉:“不能讓這些血流到棺材上。”
“簡單。”瓜子拍拍手,一團火焰從屍體內部冒出,燒了個乾淨,就連地上的血也被烘乾,不能流動。
眾人看著地上的一團灰燼,有些唏噓。
那些佛珠沒有保佑佛珠男,反而在最後一刻,為玩家們照出最後的生機。
佛珠從不因使用它的人變臟而汙染自身。
[啊啊啊崽崽好棒!你就是全服最佳隊友]
[奶得了隊友控得了場子,全服男神霸霸,你值得擁有]
[“給崽崽氪金”打賞了超人氣主播都想擁有的流星雨大放送10場]
[這佛珠男有點不對勁,要是進了nc陣營,怎麼還會被nc攻擊?而且以前,那些進了nc陣營的,都會提高實力,擁有怨力,他什麼都沒有啊!]
觀眾們看到的問題,身處其中的玩家也發現了。
“他好像沒有使用陰氣,是不是沒徹底加入nc陣營?”
“應該是,但是他已經做對我們不利的事,可惜沒問出來他和榴花做了哪些約定,他應該知道不少有用的信息。”
玩家們討論著,下意識看向雲敘白。
“霸霸,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雲敘白抬眼,眼眸暗光流轉:“佛珠男還沒有被榴花接納,他隻是榴花手中的一顆棋子。榴花利用佛珠男引誘我們進入地下室,是為了借助昏暗的環境,用死亡線將我們一網打儘。”
仵作的死亡線隻分布在中招的人周圍,但是在狹窄密閉的空間裡,這些線能發揮出最大效益。隻需要一個混亂,就能同時殺死幾個玩家。
玩家們豁然開朗,他們確實沒往更深處想。
雲敘白還有些話沒說出來,但是他暫時不打算說。
“榴花的這個局布得確實厲害,”兔子說:“要不是你及時發現,恐怕傷亡慘重。”
其他玩家也開始誇雲敘白,他一笑置之。
等要離開地下室的時候,雲敘白讓其他人先走,留下柴犬,兩人商量了下,在榴花的棺材附近布下一個局,隻要有人闖進,他們馬上會得到警報。
與其他玩家分開後,隊友們紛紛看向雲敘白。
“小敘,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你看出什麼問題了?”
和雲敘白相處這段時日,他們也有些了解他的行事風格。
雲敘白點頭,把之前隱藏的下半段話說完:“榴花迫切需要有人給她解除封印,現在看來,隻有玩家親手解開才算成功。她放著佛珠男不用,隻是拿來當誘餌,這證明她有更好的選擇。”
還有人選擇站在榴花那邊,他認為不止一個。在印證他的答案之前,雲敘白不打算和其他玩家說這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