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兩台戲(10)(2 / 2)

雲敘白調侃他:“小心掉到第三名。”

神明荊棘:“後悔,現在就是非常後悔。”

神明荊棘一開始不夠認真,失了少許先機,不過基礎盤夠硬,掉到第三名還是比較困難的。

今晚的第一次危機徹底解除,按昨晚的規律看,水鬼們會變成普通觀眾,開始催戲。

但是今晚的觀眾沒剩下幾個,也沒人敢催戲。

班主自然不敢罷演,催促活人npc們奏樂,鑼鼓聲響起,戲台又熱鬨起來。

兔子的戲份結束,卸完妝就來和雲敘白會合。

雲敘白問兔子:“沒出差錯吧?”

兔子笑了笑:“很順利,他們以為計劃成功了,暗搓搓開心著呢。”

雲敘白道:“讓他們再開心一會兒。”

雲敘白召集隊友們,簡單說了一遍接下來的計劃,給他們分配任務。

臨近晚上九點,雲敘白特意驅船靠近戲台,關注黑色風箏的動向,悄悄縮短距離。

九點整,水麵再一次鏡化。

水柱從下方噴湧而出,水麵傾覆,小船帶著玩家們翻轉,沉入水下。

有過一次經驗,再次麵臨這個危機時,眾玩家淡定很多,隻發出小小的驚呼聲。

雲敘白屏住呼吸,在可以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摸向後頸,揪出那隻試圖讓他沉入幻境的水鬼。

水鬼發出猴子一般的刺耳叫聲,被雲敘白拎到麵前。

雲敘白不用說話,隻一個眼神就讓它噤若寒蟬。

幾個玩家被雲敘白叮囑過,及時用同樣的手法解決掉水鬼。這一次幻境沒有生成,就被扼殺。

兔子的臉完好無缺,沒有一點異樣。

雲敘白彎起唇角:“成功了。”

玩家們配合默契,迅速找到黑色風箏,她和武生趴在一艘船上,臉上隻有一層薄薄的皮膚,五官消失不見。

黑色風箏背後趴著一個軟骨水鬼,見雲敘白靠近,凶狠地呲牙。

黑色風箏的食指動了動,馬上就能撕開幻境。如果不是因為五官被奪消耗太大,她也不至於現在還沒蘇醒。

雲敘白豎起食指,朝黑色風箏背上的水鬼一笑,順手丟出剛剛抓到的水鬼,水鬼黏在黑色風箏背上,不下來了。

黑色風箏剛才還有知覺的手指不動了。

隊友們有樣學樣,給黑色風箏和武生贈送幾份水鬼大禮包。

一個水鬼就是一個幻境,幻境相疊,這兩人短時間內肯定破解不了。

玩家們打配合,順利抓到搶走黑色風箏五官的水鬼。

被紅傘抵著喉嚨,水鬼含糊不清地求饒:“我把東西給你,求你,放了我吧……”

雲敘白抬了抬下巴,水鬼哆哆嗦嗦地把整張臉揭下,準備交到雲敘白手中。

雲敘白看都不看,淡聲道:“扔掉。”

水鬼愣住,在雲敘白很有壓迫感的目光下,把黑色風箏的臉扔進渾濁的水中。

這相當於水鬼主動拋棄黑色風箏的臉,她再也無法找回。

黑色風箏毫不掩飾對雲敘白幾人的殺意,雲敘白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越來越多的水鬼爬上黑色風箏的小船,無數隻濕漉漉的手伸向她的身體。

黑色風箏到底是個高玩,在這種情況下還沒有淪落到必死境地,隱隱有蘇醒的痕跡。

阿想出現在雲敘白背後,沉聲問:“主人,需要我動手嗎?”

彆臟了手。”雲敘白沒同意,從售貨船裡取出一點零食,交給沿途的水鬼:“去找落霞,告訴她,演青衣的女人在這裡。”

水鬼高高興興地接過零食,跑了。

記事本看著不省人事的黑色風箏,感歎道:“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那個道具的威力那麼大。”

龍鳳胎弟弟問:“兔子用的道具是叫‘嫁禍之筆’吧?”

兔子點頭:“嫁禍之筆能轉移使用者即將遭遇的一件禍事。敘哥讓我用嫁禍之筆上妝,把危險轉移到她們身上了,因為她們就是始作俑者,懲罰會更加嚴厲。”

雲敘白得到“嫁禍之筆”的通知是私人消息,黑色風箏根本不知道他手上有這種道具。在黑色風箏以為計劃天衣無縫的時候,他們親手栽下的惡果已經落到他們頭上。

嫁禍之筆有兩支,兔子同時使用,將危險轉嫁到兩個凶手身上,順理成章。

[果然是用嫁禍之筆轉移了危險!看到兔子拿那套畫筆上妝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武生的臉沒有丟,另一個丟失五官的一定是非煙]

[哈哈哈爽了吧,你們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擔,這就叫自食惡果]

[說起來,敘哥能拿到這套筆,還得多謝黑色風箏無能啊,要不是她找不出來,敘哥也得不到]

[害,最後還是用到她身上了嘛,活該該]

[“給敘哥的操作撒花”打賞了絕美的彩虹雨*100場]

雲敘白估摸著落霞快來了,帶著隊友們前往廟台。

觀眾席上依舊坐著兩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從著裝上可以辨認出,一個是陳帥,另一個是陸六爺。

昨晚雲敘白就覺得這兩個鬼影隻是虛無縹緲的影子,不是怨靈,但是沒來得及驗證。

現在近距離觀察,驗證了他的猜測,這兩個男人果然隻是幻影。

神明荊棘隨意把黑刀杵在地麵:“隻有兩道幻影,意味著陳帥和陸六爺沒有變成鬼。”

雲敘白點頭:“沒有變成鬼,轉世投胎去了。”

神明荊棘看著輪廓和自己很相似的鬼影,嚴肅起來:“你是說……”

雲敘白說:“我是陳帥的轉世,你是陸六爺的轉世。”

這一點從落霞的態度就能猜出七八分。

話音落下,觀眾席上的兩個鬼影漸漸顯露麵容,正是雲敘白和神明荊棘的臉。隻是因為眼神陰鷙,氣勢與兩人南轅北轍。

兔子瞪大杏眼,驚訝道:“你們竟然是那兩個狗男人!”

在雲敘白和神明荊棘的威脅目光下,兔子很不自然地補充了句:“的轉世!”

神明荊棘磨了磨牙:“這是係統給我們主神競選者的特殊‘關照’吧。”

“高靈應該也有特殊身份,”雲敘白想起落霞對黑色風箏的憎恨程度,又道:“黑色風箏也可能有身份。”

提起黑色風箏,雲敘白回頭看了一眼。

那邊烏泱泱的圍了很多水鬼,武生好像醒了,但是以他的能力根本沒辦法帶黑色風箏離開包圍圈。

水下空間的水鬼比上麵的難對付多了,要不是雲敘白身上帶著阿想,也不會那麼順利。

“姐!醒醒!”武生的尖叫聲在水下空間回蕩:“啊!你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很快,他的聲音被水鬼們興奮的笑聲掩蓋,有更多的水鬼聞聲圍了過去。

“那兩個人受傷了,水鬼們很興奮,落霞已經半接管黑色風箏的身體,”神明荊棘憑借強大感知力,對那邊的情況了如指掌,肯定地說:“這兩個人離不開水下空間了。”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走吧。”

雲敘白正要開空間裂縫,神明荊棘按住他手腕,低聲道:“等等,我聽到任樹的聲音了,有好戲看。”

他們暫時放下返程計劃,讓隊友們看守船,悄無聲息地往任樹那邊靠近。

任樹和非煙在廟台後麵,被幾個水鬼圍攻,還有更多的水鬼聞風而動。

非煙臉上沒有五官,醜陋的血管蟄伏在慘白的皮膚下,格外駭人。

非煙抱著任樹的手腕,驚恐地哭泣:“我根本沒有用油彩,一定是英短貓用計害我……嗚嗚嗚……任樹哥哥,你一定要幫我找回五官,我不想永遠都這個樣子嗚嗚嗚……”

非煙的臉還在時,哭起來梨花帶雨,格外惹人愛憐。但是頂著現在這張恐怖的臉哭起來,除了嚇人,還是嚇人。

“你彆哭了!”任樹不耐煩地吼她:“你再哭,把水鬼都招來了,我們怎麼走!”

非煙嚇得一哆嗦,哭得更凶了,緊緊抱著任樹的手,往他麵前湊:“嗚嗚嗚……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大聲和我說話,你是不是……嫌棄我現在的樣子?”

任樹一邊應付水鬼一邊還要應付她,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聲音冷硬:“我們隻是隊友,又不是情侶,你長什麼樣和我無關。”

非煙渾身僵硬,被任樹推開。

因為慌忙,任樹沒有控製好力道,非煙趔趄一下,加上失神,“撲通”一聲摔下水。

非煙在水裡撲騰,她什麼也看不到,掙紮著趕走圍過來的水鬼,嘴裡喊著:“任樹哥哥救命!救命啊!!”

任樹隻猶豫了一下,他看著被水鬼團團圍住的非煙,頭也不回地驅船離開。

神明荊棘嘖嘖稱奇:“這年頭,什麼人都有。你錄視頻了嗎?”

雲敘白晃了晃手機:“錄好了,走吧。”

[沒想到會看到狗咬狗的一幕,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非煙沒有那張無辜漂亮的臉,任樹就不會再處處幫她,再加上他把上午丟臉的事算在非煙頭上,現在有合理甩下她的理由,他怎麼可能回頭救她]

[是啊,非煙現在吸引了那麼多水鬼,正好給他打開一條逃生的路,嗬嗬]

[原本以為他隻是個自負的人,沒想到還挺狠的]

[毫不意外,這倆本來都不是什麼好貨色,還好兔子早早離開火坑了]

雲敘白對此沒什麼感想,他沒有浪費時間,以最快速速打開空間裂縫,帶隊友們離開這個陰鬱壓抑的水下空間。

水上風平浪靜,他們迎來為數不多的安穩時刻。

時間流逝,玩家們陸陸續續上來了。

……

任樹上來時,有玩家見他孤身一人,問他:“你女朋友呢?”

“非煙不是我女朋友,”任樹紅著眼眶,啞聲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她也不會死在下麵。”

“你這是什麼意思?”附近兩三個玩家都聽到了任樹的話,不約而同地看向雲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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