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夫人一愣,顧不得儀態,連忙蹲下身子去撿她扔在地上的錢。
還沒起身,頭頂上就被撂了一摞錢。
“被扔進垃圾桶而已,人又沒事,計較什麼?”聶朝很儘職地撒錢,“給你一萬,夠不夠?”
應夫人被羞辱得一張臉煞白。
應菲菲嘴唇顫著:“你、你這是仗勢欺人……”
“哎,你們可彆反咬一口。”聶朝冷哼,“剛才怎麼欺壓我們七少妹妹的,我這可都記著呢。”
徐老師試探地開口:“傅先生,您看這件事情……”
“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傅昀深直起身子,輕笑,“我相信,青致一向公平。”
**
最後,應夫人帶著應菲菲灰溜溜地走了。
雖然沒有被開除,但記了一次大過,應菲菲這輩子和帝都大學無緣了。
彆說帝都大學,華國任何一座985大學都不會收她,前途基本沒了。
比毀了名聲還狠。
“我說你怎麼一大早就往這邊趕,原來是要英雄救美。”聶朝嘀咕,“七少,不是我說,你這是真的看上大佬了?”
“人家還是一個妹妹,你這也太早了點吧?”
傅昀深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聶朝當即舉手作投降狀:“當我沒說!”
“不是。”傅昀深側頭,從教學樓的天台往下望,淡淡,“大概是同病相憐吧。”
聶朝愣住。
慢半拍地想起傅家那點事情後,他頓時說不出話了。
聶朝不知道怎麼安慰,猶豫著開口:“兄弟,看開點,都過去那麼久了。”
“是啊,都過去那麼久了。”傅昀深低笑了一聲,“二十年了。”
眼前,是一片血色。
慘叫聲和槍聲交織在一起,衝擊著耳膜。
他眼睫動了動,又笑:“以前,我挺希望有人護著我,但是沒有,所以,我想護著她。”
聽到這句話,聶朝難過得不行:“七少……”
男人靠著牆壁,修長的腿屈著,望向天空,輕聲說:“我活得太過坎坷,沒能安穩下來,但是夭夭,她一定要有最好的。”
他笑著,唇邊弧度溫柔。
**
晚上,鐘家。
鐘曼華到的時候,鐘老爺子餐桌旁正在看報紙,隻是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來了。”
鐘曼華腳步頓了頓:“爸。”
“子衿呢?”鐘老爺子這才放下報紙,探頭,朝門外望,失望了,“怎麼還沒回來?”
沒忍住訓斥了一聲:“你這做媽的,自己一個人來?像什麼樣子?”
鐘曼華心裡煩躁得不行。
要不是青致早上那一通電話讓她覺得丟臉,她怎麼會不去學校接嬴子衿?
鐘家是她的母家,她嫁到嬴家,強強聯手,本是一段佳話。
可就因為嬴子衿,鐘家的妯娌可沒少在暗地裡嘲諷她。
“晚晚,你不是跟子衿一個班嗎?”鐘老爺子想起了什麼,回頭,“沒見著她?”
這都七點了,高二早就放了。
鐘知晚手指緊了緊,低聲:“爺爺,我沒見著她,而且表妹她可能……”
“可能什麼?”鐘老爺子緊張了,“不會出事了吧?”
鐘知晚飛快地看了一眼鐘曼華:“表妹要被青致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