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闖民居,非法綁架,把他帶走。”
一句話輕描淡寫,卻透著冷涼。
讓人遍體生寒。
鐘老爺子一愣,也看了過去。
然後他這才發現,嬴子衿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門外,還有兩個穿著製服的年輕人。
這製服讓鐘老爺子感覺到了熟悉,但一時半會他又沒想起來在哪裡見到過。
而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那兩個製服年輕人跨門而入,直接禁錮住鐘天雲的肩膀,瞬間將他控製住了。
鐘天雲這下慌了,他拚命地掙紮著:“你們乾什麼?放手!快放開我!你們這是違法的知道嗎?!”
兩個製服年輕人並不理他,而是看向女孩,顯然是在等著她的指示。
“辛苦兩位了。”嬴子衿也不看驚慌失措的鐘天雲,淡淡,“帶走。”
“放開!放開!”被架著出了鐘家老宅,鐘天雲還在怒吼,“你們是什麼人?我要去告你們!放開我!”
鐘天雲被拖走之後,嬴子衿抬起腿,一腳一個,把那些保鏢都踢出了門。
然後轉頭,看著跟著鐘天雲一起來的幾個股東。
幾個股東生怕自己也被踢出去,一個字都不敢說,匆匆離開了。
鐘老爺子默默地拿起桌子上的老花鏡,給自己帶上。
心想著,他得去換一副鏡片了,太沒用了,老是錯過他外孫女這漂亮的身手。
鐘知晚還在怔愣之中,久久都沒有回過神。
這邊,擺脫了保鏢控製的鐘管家走了過來。
下一瞬,他竟是對著女孩直直地跪了下來,聲音哽咽道:“表小姐,實在是太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實在、實在是……”
要是鐘老爺子真的被鐘天雲帶走了,就算命還在,也要去掉半條。
這種事情在豪門爭權之間,委實太過常見了。
鐘管家是跟著鐘老爺子一起長大的,曾經還被鐘老爺子救過,不是兄弟,卻親如手足。
可在剛才那樣的情形下,他什麼都乾不了,拿他自己換鐘老爺子,鐘天雲也不乾。
“管家爺爺,您起來。”嬴子衿彎下腰,扶著他,輕聲說,“沒事的,都過去了。”
她自然不可能無時無刻都在觀測未來,但是有身邊的人身上有重要的事情發生,她會有感應。
翡翠齋鎮齋之寶十方界的丟失,是在十七天前,剛剛好超過了她能夠看到過去的範圍。
但是五天前,翡翠齋的經理才發現。
隻因為十方界一直被在單獨的一個密閉房間裡,有幾重防護,除非重大日子,都不會拿出來展出。
和那家跨國公司簽完單子後,隻查看了一次,就沒再看了。
畢竟五十年了,十方界也都一直完好地保存著,防護係統又是當下做高級的。
誰會想到還能丟掉?
鐘管家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聲音還哽著:“表小姐,以後你要是有什麼吩咐,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絕對在所不辭!”
鐘知晚聽得心裡一驚。
鐘管家是負責管理鐘家老宅不錯,但實際上也隻對鐘老爺子一人忠心。
這種話,都沒對她父親都沒有過。
“不會有這樣的事。”嬴子衿微微搖頭,“該是我保護你們。”
她頓了頓:“外公,我有事和您說。”
鐘老爺子點頭,淡淡地往鐘知晚那邊看了一眼。
什麼情緒也沒有。
但意思很明顯。
鐘夫人和鐘知晚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這分明是開始離心了。
鐘管家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尚且都上前攔了,而她們什麼動作都沒有。
鐘知晚心裡難受。
她也不想,可是她沒有辦法啊,她又打不過那些保鏢。
鐘夫人勉強笑了笑,也不敢再說什麼,帶著鐘知晚離開了。
身影頗顯狼狽。
鐘管家摸了摸自己禿了的頭:“老爺子,你和表小姐說話,我去廚房給你們準備點喝的。”
他走後,客廳內,隻剩下了外祖孫二人。
鐘老爺子也這才來得及試探地問:“子衿,你帶來的那兩個年輕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