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淡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那你可以試一試。”
“你來乾什麼?”紀一元麵色沉下,“嬴子衿,彆怪我沒警告你,你也算不上是紀家人,身上更是沒有多少功勳,最好還是低調一些。”
“汙蔑功勳榜上的研究員,暗害紀家元老。”嬴子衿微微頷首,“這兩條罪名,很大了。”
“我怎麼汙蔑了?我又怎麼暗害了?”紀一元冷嗤了一聲,“行,你會醫,你知道丹盟嗎?”
嬴子衿淡淡抬眼:“不知道。”
什麼沒用的盟會。
“不知道丹盟,還好意思說自己會醫?”紀一元神色輕蔑,“那你的醫術可真不入流,安禾小姐是丹盟成員,你連丹盟都不知道,你說她錯了?”
丹盟,那是古醫界的古醫都承認的至高殿堂。
能夠成為丹盟的高層,對於古醫們來說求之不得。
“她沒錯,那顆藥確實不適合服用。”嬴子衿環抱著雙臂,靠在牆上,微微偏頭,“但是我重新煉製過了。”
隻不過,表麵的效果和原來的藥一樣。
就算是一般的古醫,也都看不出來,更不用說顏安禾才堪堪入了古醫的門,都算不上門徒。
“你開什麼玩笑?”紀一元額上的青筋跳了起來,“你以為你是古醫,你重新煉製了,藥效就變了?”
他對古醫的了解有限,隻是聽顏若雪提過一句。
每一顆煉製成形的丹藥,都經過了一道道工序,重新煉製的可能性低於百分之一。
“這樣,我還有個辦法。”紀一元嘖了一聲,“我請顏安禾小姐來給你老丈人看病,你們一家離開紀家,怎麼樣?”
說是離開,但實際上,離開紀家的後果就是死。
“不怎麼樣。”這一刻,紀一航臉上的頹然消失了,恢複了一貫的平穩,“不好意思,我裝的。”
“你裝什麼?”紀一元眉頭一皺,突然意識到了幾分不對,“紀一航,你把話說清楚!”
“說了,裝的啊。”紀一航整理了一下領帶,詫異,“要不然,你以為就憑著你可以讓風眠六個小時都在外麵?你以為你是誰啊?”
紀一元現在失勢,但溫風眠因為恢複了功勳點和身份地位,是內院重點關照的對象。
雖然紀一元的人脈在紀家是最廣的,也不可能隻手遮天。
“裝、裝的?”紀一元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紀一航,你到底什麼意思?!”
“哦,對了,我嶽父其實什麼事也沒有。”紀一航像是想起了什麼,很和藹地笑了笑,“他也是裝的,他的病已經好了。”
“不可能。”紀一元驚疑不定,“我親眼看見檢測儀器報警了,醫生們也都檢測過了,你老丈人必死無疑才是!”
如果是裝的,能騙過現代高科技?
他是專門盯了很久,確認無誤之後,才立刻把消息上報給了內院,然後闖了進去。
而且顏安禾也說,那種藥隻針對病重之人。
如果身體健康,根本沒什麼用。
難道……
紀一元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嬴子衿真的會古醫?!
不可能,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滿口胡言!”紀一元怒極反笑,“紀一航,你說你裝的你就是裝的?我告訴你,你隻能給你老丈人收屍!”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帶著威嚴:“誰說,我死了?”
“夫人,爸。”紀一航上前,忙扶住走進來的老人,“爸,你怎麼不多休息休息?”
“我沒事了。”老人擺了擺手,“身體好久沒有這麼利索了,不用。”
說完,他眼神銳利地看向紀一元。
紀一元一個哆嗦:“元老,我……”
紀夫人冷笑了一聲:“不裝的像一點,降低你的警惕心,怎麼甕中捉鱉?”
不對,她不應該用鱉來形容紀一元。
鱉好歹能夠燉湯。
她一會兒回去就買幾頭鱉,剛好試試新菜式。
紀夫人又開口,冷冷:“當然,要是你安分,什麼事都不會有,我們不想害人,但你不是人。”
一而再再而三,誰都不會坐以待斃。
紀一元這下徹底慌了:“不!你、你們……”
又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紀一元轉頭,往門口一看,腦子嗡了一下,“嘭”的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