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進來的淩眠兮很乖巧:“叔叔好。”
秦靈瑜和喻雪聲也叫了一聲,也都叫的“叔叔”。
路淵:“……”
他懷疑他的記憶出了問題,並且無法修複了。
管家卻和素問一樣鎮定了:“大家長,咱們家住了好幾位賢者,秦小姐和淩小姐還是我打麻將的麻友呢。”
一旁,希洛已經完全呆了。
忽然間,她歇斯底裡地尖叫了起來,嘶吼出聲:“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她被賢者當成棋子,而嬴子衿和賢者稱兄道弟?!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又是憑什麼?
“不——不!”希洛掙紮了起來,“我要去告訴女皇大人,我還要告訴塔大人,讓他們殺了你!”
可是她已經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雲山用內勁封了她的啞穴,趕來的護衛上前將希洛拖了下去。
修也知道他不能打擾一家三口,於是和淩眠兮等人上了樓。
客廳裡隻剩下了自家人。
“大家長。”管家再也沒忍住,哽咽出聲,“您能回來,實在是太好了。”
“是,我回來了。”路淵神情柔和下,“還能見到你們,是我之大幸。”
他摘下麵具,露出的全部容顏。
從男人的右眼角到脖頸處,有一條猙獰的疤痕,張牙舞爪。
但這疤痕去並沒有折損他的英俊,反而更顯威嚴。
素問的手一顫,眼淚又掉了下來。
路淵罕見地一慌:“挺難看的,彆看了,我還是戴上麵具吧。”
“不用!”素問抓住他的手,笑著流淚,“這是你身為男人的象征。”
“素素,你還是這麼年輕,可我——”路淵聲音沙啞,“我已經老了。”
他的鬢發已添了少許白色,眼角也有了皺紋。
“那有什麼。”素問隻是笑,她擦了擦淚,“人總會老去的,而且你不老,我還是很喜歡。”
管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大家長,您是怎麼回來的?大夫人都以為您不在了。”
“我遭遇伏擊並沒有死,是我另一個貼身死衛扮成了我的樣子,代我赴死。”路淵開口,“但我也受了重傷,幾乎垂死。”
“但這二十年我都沒能回來,不僅僅是因為我深受重傷,我的海馬體受到了創傷,失去了所有記憶。”
海馬體是人類大腦的重要部分,負責長時性記憶的儲存。
傅昀深側頭,緩緩道:“李錫尼是在華國南部的一個小鎮上找到伯父的,伯父被一戶漁民救了,這些年,一直都在跟著這戶漁民下海捕魚。”
“對。”路淵看了傅昀深一眼,頓了頓,“我一直以為我是一個漁民,前陣子我的身體大衰退,原本要死了,直到有人找到我並用醫學儀器喚醒了我的記憶。”
這一點,也是嬴子衿推算出來的。
她原本就猜測,路淵有可能成了植物人,或者失去了記憶。
所以在讓IBI全國找人的時候,也專門準備了世界之城這邊的記憶喚醒器。
“然後我知道夭夭正在競選大家長,賢者院也一定有陰謀。”路淵又說,“我恢複了一些力氣後,立刻回到了世界之城。”
嬴子衿輕笑:“爸,其實你不來也沒事的。”
“怎麼能不來。”路淵微笑,“你是我女兒,哪怕你能獨當一麵了,我也要來。”
他這句話一說完,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這一次他咳出了血。
管家神色一變:“大家長!”
“還是先休息。”素問也變了臉,忙扶起路淵,“夭夭是古醫,你聽她的話,等身體恢複了再說也不遲。”
“好。”路淵也沒拒絕,又喝了一杯嬴子衿遞過來的水,握緊素問的手,“我們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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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搖光和塔回到了總署。
聽見動靜,晝言睜開了眼:“回來了?”
“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吧?”塔聳了聳肩,“路淵居然沒死。”
晝言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沒死就沒死吧。”
“也是。”塔轉頭,微笑,“晝言,準備行動。”
“也是時候,恭迎大人回歸了。”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
“嘩——”
天際邊,墨雲瞬間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