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休息了一天,將東西分門彆類地整理出來。
先去了趟工作室,把伍清舒要的東西給她,又給員工們分發了伴手禮。
到中午,葉青棠帶著給孫苗和沈菲的東西,迫不及待地開車前去LAB的辦公樓。
葉青棠在前台做了登記,被沈菲帶著進了事務所。
孫苗早就等在會客室。
葉青棠將寫了標簽的兩隻袋子遞給她們,“清點一下有沒有漏掉什麼,小票和退稅單也都在裡麵。”
葉青棠在沙發上坐下,擰開桌上的小瓶礦泉水喝了一口,隨口問道:“應老師今天在公司嗎?”
“哦,不巧。”沈菲說,“應總曾在美國共事過的一位業內前輩,前兩天去世了,他去對方的老家吊唁去了。”
“……前天應老師朋友圈轉發了訃告的那位建築師?”
“是的。應總還是實習生的時候,參與過他主導設計的辛辛那提的一座公共圖書館。他們本科是一個學校的,所以也算是師兄弟的關係。”
“會去幾天?”
“說不好。”
葉青棠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拿過一旁的托特包,在裡麵翻找片刻,找出來一疊拍立得照片,遞給沈菲,“等應老師回來了,麻煩菲姐幫我轉交給他。”
沈菲接過看了看,有幾分驚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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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如寄深夜抵達南城,到家後有些失眠,始終睡不著,乾脆爬起來去了客廳,打開電視,想看點什麼,又沒有十分強烈的想法,便就續播了上次看到一半的《大江大河》。
他仰躺下來,枕在手臂上。
客廳燈沒有開,電視的光時明時滅,對話聲製造一些虛假的熱鬨。
第二天早上,洗漱過後正常地去了工作室。
開完上午的晨會,回到辦公室。
沈菲送來咖啡,還有一隻信封。
她依然笑得很職場但似乎又彆有深意,“有人托我轉交的。”
門闔上以後,應如寄打開信封,拿出那裡麵的東西。
十來張拍立得,熟悉的清秀而微微左-傾的字跡,標注著拍攝日期是在三月二十日。
待看到照片的內容,應如寄一時怔住。
坐落於辛辛那提的那座公共圖書館。
他一張一張翻開。
她拍照的角度永遠那樣刁鑽,永遠在關注常人不會注意到的角落。
這一疊照片的最後一張,是圖書館地下一層,亞裡士多德雕塑底座的背麵,鐫刻的所有參與設計工作的人員名字,為首的便是他的師兄。他的名字在最後一排。
那圖書館竣工之後,應如寄曾去參觀過,但沒有細致到不漏過任何一個地方——
這底座上的字,他竟也是第一次看見。
應如寄掏出手機,翻拍了這張照片。
隨即發送到朋友圈裡,配文“RIP”。
他順便掃過了這幾天堆積的留言,將要退出朋友圈時,注意到,剛發的那條,多了一個來自葉青棠的點讚。
頓了片刻,他返回到聊天界麵,從通訊錄裡搜索出葉青棠,給她發了條消息:用了你的照片。想找你補要一個授權。
葉青棠秒回:沒事。隨便用。那已經送給你了。
應如寄想了想,隻回複了謝謝。
葉青棠沒再回複。
應如寄放下手機,將所有照片又看了一遍,裝回信封裡,投入日常工作。
手機屏幕亮起。
拿起一看,是葉青棠發來了新的消息:應老師今天晚上有空嗎?能否見一麵,我有話想對你說。”
應如寄回複:抱歉,今天可能沒空。下午要開會,晚上跟一位同儕約了晚飯,不確定什麼時候結束。
葉青棠:什麼時候結束都可以,晚一點也沒關係。應如寄最終回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