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積魚灣的一棟彆墅之中,一位模樣嬌媚的婦人坐在昏暗的屋子裡,微微閉著眼,嘴裡喃喃念著詭異模糊的文字。
屋子裡隻亮了一舉台燈,隻照亮了她身前的這一片地方,而她四周則是一片黑暗,黑如墨,有種陰晦的氣息浮動著,也在躁動著。
在她麵前的桌上,放著一隻完好的木偶小人,木偶小人不過巴掌大小,看上去就像是小孩拿來把玩的,隻是這隻木偶小人上卻用紅色密密麻麻的畫著詭異的紋路,看上去充滿了不詳。
而在這木偶上邊,則是係著細細的黑色的繩子,若是仔細看,才會發現這並不是什麼細繩,而是絲絲縷縷的頭發,被係在木偶上邊。
晦澀難懂的語言從婦人嘴中吐出來,四周黑暗中,鬼魅的氣息朝著木偶小人湧去。
此時,雲嶺山盤山公路上,一輛紅色跑車直直的朝著路邊的欄杆衝過去,車子閃亮的燈光照著駕駛座上的人驚恐的表情,而後哐啷的一聲,車子衝過護欄,直直的墜入公路底下的黑暗之中。
“轟隆!”
伴隨著一聲巨響,車子狠狠的砸在地上,其中伴隨著一絲輕微的“哢嚓”聲,宛若某種東西被擰斷的聲響。
黑暗中,雲層散去,明亮的月光照過來,隻見破碎的玻璃窗上濺滿了鮮血,駕駛位上的方向盤上模糊趴著一個人,腦袋歪在一邊,似乎是脖子斷了,生死不知,已經是毫無聲息。
……
“哢嚓”
木偶小人身上突然出現了一些破裂的痕跡,有鮮紅的血液從木偶身上流出來,而隨著一聲輕響,木偶小人的脖子往一邊扭去,最終變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而它身上詭異的變化終於安靜下來。
至此,一切似乎都平靜了下來,黑暗之中的鬼魅氣息也悄然淡去,似乎已經飽足。
顧夫人睜開眼,看著已經碎裂得不成樣子的木偶,她嘴角微翹,臉上露出了一個自得的微笑來。
伸手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她將裝木偶的匣子拿過來,小心翼翼的將已經碎裂開的木偶放進了盒子裡邊,然後她伸出指尖,用針紮出一滴指尖血來,將血滴落在木偶上。
鮮紅的血液滴落在木偶的眉心,竟是慢慢的滲了進去,這一幕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即使不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一幕了,但是顧夫人手指仍然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隻覺得頭皮發麻,心生畏懼。
而這滴血滲落進去,她整個人的臉色也唰的就白了下去,毫無血色,似乎在這一瞬間被抽掉了全身的精氣神。
但是,她不得不這麼做。
驅使了偶,若沒有養偶師鮮血的供養,那將會受到偶的反噬。稍不注意,便是不得好死。
“嗚嗚嗚。”
木偶身上傳來嗚咽的聲音,似乎猶不滿足。
顧夫人的手又是一抖,臉上充滿了恐懼。
狠狠咬牙,如法炮製,她又往木偶上滴了三滴指尖血,那一直嗚咽的木偶小人,這才安靜下來。
而此時,顧夫人的臉色已經是蒼白如紙。
做完這一切,她慌亂的將匣子蓋上,那醜陋怪異的木偶,也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這下,顧夫人心裡似乎安穩了許多。
將匣子藏在隱秘的角落裡,她站起身來,吐出一口氣來,隻覺得事情塵埃落定。
那小丫頭死了,那麼顧家的財產,便將全是他們母女二人的。
想到這,顧夫人臉上的笑容越加溫婉和氣了。
將桌上的小台燈關上,她打開門出去了,隨著開關門,屋裡的光亮起又暗下,變得安靜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屋裡再次響起了嗚咽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滿足與貪婪。
餓,好餓啊……
屋裡,響起了像是某種吮吸骨頭的聲音。
*
顧昀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才剛進家門,便聽外邊唰的一聲,而後便是瓢潑大雨。他要是晚了一步,怕是就要被澆個透心涼了。
將包遞給家裡的傭人,他隨口問了一句:“顧青瑾回來沒有?”
傭人搖頭,表示沒有回來。
顧昀微微皺眉,拿起電話給顧青瑾打了個電話,但是不出意外,那邊仍然是無法接通。
而現在,距離青瑾那天氣衝衝的衝出家,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這大半個月,他一直都沒有聯係上顧青瑾。
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心裡生出這麼一個念頭來,他隻覺得一顆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不會的,那孩子氣性大,以前生氣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這麼久離開家過。最長的時間,甚至還離家出走了兩個月。
顧昀連忙又安慰自己。
隻是,他卻選擇性的遺忘了,那時候,顧青瑾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去蹤跡,甚至聯係都聯係不上,就跟人家蒸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