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打完報警電話之後, 柳木木想著自己搖出的凶卦,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她平時搖卦搖出上上卦,五成可能是今天沒搖準。搖出下下卦, 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成真。

一個小時之後,不詳的預感成真。

她被警車,從家裡運去了警局。

雖然幾名警員看起來並不凶惡,也沒有上手, 但是人高馬大, 還把她夾在中間往外走,搞得好像她隨時要逃跑一樣。

就算真的跑, 她也跑不過啊。

柳木木十分不解, 什麼人會倒黴到和她一樣, 在一個星期之內遭遇兩次牢獄之災?

上一次是正好碰見詹宏業死亡現場,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人被運到警局, 直接塞進審訊室, 這一次審問的人依舊是方川。

方隊長像是完全不記得他們之前算過命的交情,那張嚴肅的臉像是過年時候貼在門上的門神, 又方又凶。

“據我們所知,你和詹妮的關係很好。”方川看了她一眼, 詢問道。

“我覺得我們的關係很一般。”柳木木回答的比較謹慎, 事實上, 她從今往後肯定會對詹妮敬而遠之。

“是嗎, 你們的聊天內容,可不是這麼說的。”方川翻了翻麵前的檔案, “我們從詹妮的手機裡, 找到了你們曾經的聊天記錄。裡麵涉及了一些金錢往來, 還有祭祀, 儀式這樣的話題,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麼想說的?”

柳木木皺皺眉:“如果你把我們的對話看完就應該知道,她說她遇到了一些麻煩,身體出現異樣,來找我幫忙,我們是高中同學,我當然會幫她。我給她算了一卦,收了她一萬塊錢,就這樣。”

方川卻並沒有這麼容易被說服,他冷聲道:“你不隻給她算了一命吧,你還教會了她,該怎麼用那個能害人的花瓶?”

“我沒有!”柳木木瞪大眼睛,這種指控太過分了!

方川不為所動,繼續說:“一個小時前,你報警說你一個叫詹妮的朋友想要跳樓。她在準備自殺之前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你們說了什麼?為什麼她要給你打電話?”

柳木木不是很想回答他,但是為了自己的清白,忍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給我打電話,她說她很討厭我,還怪我不肯再給她算命,說她會繼承父兄的遺產,變得非常有錢。我覺得她不太對勁,可能是出事了,就順著她的話聊了些她未來的命數之類的話題,想要拖延時間,等彆人來幫忙。”

“就這些?”方川似乎並不相信。

“就這些,還有我知道詹妮被救了,你不相信我可以去問她。”

柳木木沒想到自己的麻煩竟然會來源於兩人曾經發過的信息,那些內容明明很正常。

她很好奇,他們到底要查什麼?

方川合上文件夾,對她說:“詹妮被救的時候摔到了後腦,至今人還昏迷不醒。”

柳木木試圖舉例,證明自己真的很無辜:“我掛斷她的電話後還報了警,我要是壞人怎麼可能報警。”

“哦,這可能是你洗脫嫌疑的方法。”方川麵無表情。

“我才不會用這麼愚蠢的方式洗脫嫌疑!”這是瞧不起誰呢!

“那誰知道呢?”方川在某些時候,確實能變得非常讓人討厭。

“總之,這件事和我毫無關係。”柳木木拍了下桌,然後縮回手,有點點疼。

“希望如此,不過在詹妮蘇醒之前,你恐怕需要留在這裡配合調查。”

“你簡直不講理!”柳木木要被他的無理取鬨氣炸,“我要見你們顧問,不想跟你這個愚蠢的方臉人類說話。”

方臉人類是指自己嗎?

方川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己臉的輪廓十分有男子氣概,真不會欣賞。

他聳聳肩,收起資料起身走了出去。

他確實沒有刻意針對柳木木,這隻是正常的調查流程,不過這姑娘大概不會這麼想。

詹妮的自殺疑點重重,不管殺人理由是什麼,兄妹之間的殘殺已經足夠駭人聽聞,她動手之後為什麼又要選擇自殺?

詹回天沒死的消息至今還在封鎖中,她選擇自殺的時間,和咒殺親哥的時間前後不差幾分鐘。

詹妮並不知道他們特殊部門的存在,如果兄妹倆有大仇,她用這種隱蔽的手段殺人後,完全不用擔心被查到自己身上,根本沒必要自殺。

從她的手機通訊記錄上來看,和她聯係最頻繁的人是柳木木,也不能怪他們盯上對方。

方川走出審訊室,對站在外麵的燕修說:“我覺得她應該不是幕後操縱這件事的人,詹家這個案子,水越來越深了。

可惜那兄妹倆現在都不清醒,短時間內恐怕問不出什麼線索。柳木木或許知道一些我們不清楚的細節,不如你幫著試探一下?”

燕修偏頭看了眼審訊室裡縮在椅子裡的柳木木:“你為什麼覺得她會告訴我?”

方川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畢竟你是人家姑娘認定的未來男朋友,相信自己。”

燕修淡淡地看向方川,英俊的臉上毫無表情。

方川咧嘴一笑,絲毫沒有出賣同僚美色的內疚感:“等你好消息。”

柳木木等了一會兒,審訊室門打開,換了燕修進來。

今天他穿的深藍色西裝,沒有係領帶,領口最上麵的兩個扣子還是解開的,可惜柳木木並沒有心情去欣賞。

審訊室內的監控被關閉,燕修姿態優雅地坐到柳木木對麵,感覺小姑娘像個河豚,好像馬上要氣的鼓起來了。

醞釀了一下,柳木木特彆委屈地說:“不是我做的。”

燕修點頭:“我相信你,但是要按規矩辦事,從現有的證據來看,你很可疑。”

“我哪裡可疑了?”她不滿。

燕修打量了她一番,評價:“哪裡都可疑。”

所以他剛才的那句相信她,根本就是在欺騙她的感情,渣男!

“……你們到底要找什麼人?”沉默並不能解決問題,柳木木還是主動開口了。

“給詹宏業提供巫器的人,或者是幫助詹回天殺害詹宏業的人,也可能是引誘詹妮殺害詹回天的人,我們並不確定到底有幾個人。”

柳木木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究竟該震驚哪一個消息。

“所以剛剛詹妮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她真的殺了她哥?用那個花瓶?”

“是的。”

“不是我教她的,我絕對沒有告訴她怎麼用花瓶。不過……”柳木木遲疑了一下,“我隻是告訴過她,不能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隨便告訴彆人,難不成是她猜出了的花瓶的用法?”

“或許。”

“可她為什麼又要自殺?”平時柳木木算卦很少有那麼準的時候,剛才感覺到詹妮不對勁,她大概是潛力被激發了一下,第一眼就看見詹妮站在樓頂。

那樣子,明顯是打算跳下去。

“可能有人控製了她?”柳木木沒用燕修回答,自顧自猜測了起來,“她發現自己被操縱殺了人,受不了刺激要自殺?這不太對勁。”

柳木木下一刻否認了這個猜測:“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情緒還比較穩定,不像是後悔殺人的樣子,那時候她就準備自殺了。”

“你覺得有人操控了她?”燕修很認真地在聽她說話,這個猜測他們還沒想過。

但是柳木木提起之後,他很快聯想到詹宏業的死亡,他死前自己走進濱江大廈,也是疑似被操縱。

“應該是吧……”柳木木遲疑的說,“雖然我不太想說她的壞話,但是從我給她算命,到她自己親眼看見她爸想要把她當成祭品之後,我明確的告訴她解決的辦法了,把花瓶摔碎,一勞永逸。”

“好主意,誰教你的?”燕修很感興趣插言問了一句。

這姑娘知道的東西還不少,要知道巫器並不十分常見,近些年基本沒人再用過,都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了。

柳木木翻了個白眼:“不告訴你。”

燕修笑笑,繼續剛才的話題:“她沒有答應毀掉花瓶?”

“對,那之後詹宏業突然死了,威脅她的人也不在了,我就沒有再管這件事。不過我覺得,她心裡應該不是很想讓詹宏業對她產生不好的印象,儘管對方想害她。”

“她貪圖詹宏業給她的生活,所以不顧自身安全,也想要留在詹家。一個貪圖富貴到這個地步的人,恐怕沒那麼脆弱。”燕修一針見血。

“或許,後來就是詹宏業葬禮那天,我們聽到律師和彆人說,詹宏業谘詢過改遺囑的事。

你知道他的遺產都給了他兒子吧?詹妮什麼都沒分到,她聽到之後大概受了很大的打擊。”

“遺產……”

燕修點點頭:“錯失的巨額遺產,是個很好的殺人動機。剩下的問題是,詹回天用花瓶咒殺了詹宏業,那麼花瓶是怎麼落到詹妮手裡的,她和你說過嗎?”

柳木木搖頭:“沒有,或許是偷來的?你有沒有想過,花瓶在詹回天手上的時候,他可能也想用詹妮當成祭品,詹妮發現了,所以決定反過來殺了她哥?”

柳木木並不願意把詹妮想得這麼瘋狂,但加上遺產的引誘,很難說她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而且,詹回天殺了自己父親的話,說不定不會放過詹妮。

“事實是,詹回天沒有獻祭她,反而是詹妮獻祭了自己。”燕修說,“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的手上還有傷口,身上也有獻祭後的痕跡,她對巫器進行了第二次獻祭。

先獻祭,然後殺人,這一整套步驟,她一步都沒錯。如果不是你告訴她的,那麼是誰說的?”

燕修說完,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他們都發現了,詹妮的行為出現了一些不符合邏輯的地方。

如果在這裡麵加上一個人,那個人告訴了詹妮一些本不該她知道的事,或者還對她做了些什麼手腳,她在咒殺詹回天後選擇自殺,似乎就合乎常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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